禅从中国传到日本以后,其实发生了很多变化。
在中国,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
有一句话这样回答:悟道之前,看山是山。悟道之中,看山不是山。悟道之后,看山还是山。
或者说,悟道之前,吃饭喝水,悟道之后,吃饭喝水。
就是说,把人生那点事看穿了,不再在乎了。于是获得平静,获得解脱。
这基本上还是佛教的样子。
在日本,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样子呢?
可以这样回答:以前有个武师,天下一流。默默修道,终于开悟,于是再无敌手,独孤求败。
或者,有一个做寿司的人,日思夜想,终于得道,于是世界上那些慕名而来的人,要排队三个月。
这已经不像佛教了。佛教以看破红尘为目标。而日本的禅更像是,获取了佛教新元素的道家。
中国的道家有些代表故事,比如,有一个将军射箭很厉害,能把箭都射到靶心里面。一个卖油翁却不以为然。将军很生气,要整他。卖油翁不慌不忙,表演了一下他的技术。在很高的地方把油倒到油瓶里面去,穿过一颗铜钱的方孔,而不沾一点油在铜钱上。然后,很平和的说“无他,但手熟尔”。将军很佩服,不再为难卖油翁,自己也若有所悟。
日本禅的代表故事,与此不一样的是,修行者会像和尚一样打坐冥想默默体悟,然后像和尚一样顿悟。但这个修行者只是在某项技艺上提高到更高层次。并不脱离社会,也不就此看透人生什么的。就是换穿了和尚衣服的道者。
以职场为例,中国禅是那个忍得气做得事不再累死累活波澜不惊的副经理。而日本禅是那个一鸣惊人的扫地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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