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读完蒋坤元老师的告别老屋:老祖母坐在屋子门前(之三)一篇,不由得想起我的姥姥。
姥姥的照片姥姥已经在她88岁那年,燃尽她体内最后一丝能量,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疼爱的每个亲人!那是2002年的夏天。
人们常说,姥姥心里最疼的是外孙,我是相信的,因为天下所有母亲都在为自己的儿女负重,特别是对出嫁女儿的担心和关爱,因为关心女儿,就会把更多的爱心转移到外孙身上,我的姥姥亦是如此。
我是从出生开始由姥姥带着长大的,从小在姥姥的呵护下成长,一点一点从咿呀学语,蹒跚学步到求学工作,结婚生子。姥姥大多数时间都是和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
生活中的场景和发生过的故事,都随时光静静的流走了,打开记忆的阀门,做了一次全方位搜索。
想起了她满头的白发,充满爱意的眼睛,慈祥快乐的面孔;想起了她不高的个头,瘦瘦的为我们全家辛苦劳作的身板;想起了她虽是三寸金莲,却稳稳的牵着我走的脚步。
上世纪70年代后期,我和五个姐姐在内的一大家人,靠爸爸妈妈的工资生活在一起。我是唯一的男孩又是最小的孩子,应该是享受了不少的特殊待遇。
所以呢,我就是在姥姥的溺爱中长大的!
家里有点好吃的,大多是进到了我的肚子里。被她喂的饱饱的我是不会,像同院别的同龄孩童那样嘴馋,看着邻居家的饭菜流口水。以至于姥姥得出结论说:“俺小,不肯吃(方言:嘴馋的意思)”。“不肯吃”是因为被她的爱喂饱了呀!
这么多年我走过了一些地方,吃过一些各地美食。不论是重庆麻辣鲜香的火锅,福州荤香四溢的佛跳墙,还是徽州闻着臭吃着香的臭鳜鱼,吃过了也就忘了!在味蕾记忆的深处,永远留下了姥姥做的葱花炒鸡蛋的味道。
每次炒鸡蛋,姥姥会往烧热的铁锅里放很少一点油,然后把搅拌均匀的葱花鸡蛋液,倒入锅里,待定型、翻炒……我则站在姥姥身边,眼巴巴的等着,略有糊味的葱花炒鸡蛋,大饱口福!
据说叫钱搭子,姥姥的钱包是姥爷姥姥的订婚信物。到现在应该至少有85年的生命了!
在姥姥生命的最后几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姥姥让我看见了她一直隐藏的很好的钱搭子,里面放着平时大家给她的零花钱,都是些一、两角,五角一块的纸币。我当时像发现了宝物,央求姥姥把钱搭子给我,并说买个新钱包给她换!我要啥给啥的姥姥这次却迟疑了,“这是恁姥爷给我的信物,是我们订婚的时候给的,我用的还和新的一样呢!”姥姥眼睛里含着柔情,轻轻抚摸着钱搭子说。我不忍再央求!
又过了一段时间,姥姥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时清楚时糊涂,经常做出来一些让我们啼笑皆非的事情!一天午后,姥姥突然喊我去她房间,很庄重的拿出她从不离身的钱搭子,轻轻的放在床上说“这个给你留着吧!”
时光带我来到了2018年的夏天,姥姥离开也有16年了。我想说:“姥姥,我想您!这钱搭子,我给您保管的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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