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72理查德也本该在下午帮母亲制作酊剂,但他几乎从没这么干过。总是不见他的人影。我不清楚母亲是否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知道,每天下午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几乎总能找到理查德,他蜷缩在沙发和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间内,面前摆着一本百科全书。如果爸爸碰巧从此经过,他会把灯关掉,咕哝着说净浪费电,过一会儿我就会找个借口下楼,再去把灯打开。如果爸爸又经过一次的话,家里便会响起一阵咆哮,母亲就得坐在那里听他一顿教训:房间里没有人为何要开着灯呢。她从不责骂我,我不禁怀疑她知道理查德在哪里。如果我无法回到下面去开灯,理查德就会把书凑到鼻子边,在黑暗中看书,他就是如此痴迷,如此想看那本百科全书。
P73泰勒走了,家里几乎没有他住过的痕迹,除了一处,每天晚饭后,我都会关上房门,从床底下拖出泰勒的旧音箱,之前我把他的书桌拖进我房间,唱诗班合唱乐响起时,我会做尽他的椅子学习,就像之前无数个夜晚,我看见她所做的那样,我没有学历史和数学。我学习宗教,回首往事,我发现这就是我的教育,将产生重要影响的教育,我学着弃我而去的那个哥哥的样子,再借来的书桌前枯坐奴隶而仔细的研读一条条摩门教教义。
P120多年前当爸爸倾倒废料箱时,也是这种直觉促使我吊在箱上。因为它们比我还清楚从高处摔下来也比指望爸爸插手强。我这一生中,这些直觉一直在教导我一个道理――只有依靠自己,胜算才更大。
P135我第一次涂口红,肖恩说我像个妓女。
P137我被猛地拽起身来,肖恩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和以前一样的招数,揪住紧贴头皮的一撮,这样他就可以操纵我,将我拖进门厅。我的头紧压在他的胸口。我跌跌撞撞,只看见飞速掠过的地毯。我的头怦怦直跳,喘不过气来,但我开始明白发生了什么,接着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是疼痛的泪水,我对自己说。
我努力看向他,寻找他脸上属于我哥哥的那一副面孔,但是他把我的头推向地面,我摔倒了。我挣扎着爬起来,厨房在旋转,我眼前飘着奇怪的粉色和黄色斑点。
母亲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抽泣。
P142我静静地站着,被恐惧和怜悯麻痹。那一刻,我恨他,想当着他的面呐喊。我想象他因为我的话喝和他的自我厌恶而一蹶不振的样子。即便在那时我也明白事情的真相:肖恩比我更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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