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数点黄,槐花簇簇舞高阳。暖风轻送跌迷香。
枝桠团团堆锦玉,风铃串串着新妆。低吟浅唱与云长。
四月的热恋还没有褪去,五月接踵而至,五月的槐花迷香萦怀,款款和风来。
印象中槐花都是白色能食用的,而沽上江南小区里的槐是灌木,槐花是红粉色的,开得热烈而不失矜持,妩媚中透着典雅,是只能欣赏不能食用的。
想要吃槐花是要找开着白花的槐树的,在津居住的这段日子,终于费劲周折发现新大陆般地找到了一树开满白色花朵的香槐,入鼻的却是混合着农药气味的清香一起沁人心脾而大打折扣,入目满树的花上招惹了密密麻麻的腻虫而大煞风景,这让人不由得怀念起河北太行山区的香槐来。
每当夏日来临之际,几个一起玩的来的友总能记起拿着塑料袋去山里采摘槐花。
山里土壤稀薄,夹杂着石子的土孕育出来的树也是小体格,所以采摘槐花是不需要其他工具的,站在坡上用手摁住树枝就能够到。
大家只是想尝尝,是不需要摘很多的,差不多每人一小袋就够了,剩下的时间就开始登山、找寻、拍照,山里的野韭菜味道纯正,如能遇见也是要收入囊中的,倘若遇见覆盆子俗称火盆,便会欢呼雀跃一番,不论干净与否直接摘下入口,酸酸甜甜的吃的嘴上像涂了口红,大家便会互相指点着嘻嘻哈哈。
采摘回来的槐花经过仔仔细细清洗后或与炒碎了的鸡蛋与虾皮一起炒食,或与玉米面淋上麻油一起炒食等等做法不一,最终也都是吃不了多少的,如此友们采摘槐花一起登山游玩才是真正目的之所在。
要说最原始的吃法还得是家乡的做法,最好吃的槐花也得是家乡的槐花。
还记得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入夏采摘槐花打牙祭成了一种企盼。每当槐花盛开时节,大人带着小孩,背着袋子、扛着带铁钩子的长木杆成群结队去找槐树摘槐花。
家乡的槐树长的粗壮而高大,家乡的土壤天然肥沃,因而孕育的槐花高高在上缀满枝头,风一吹送来阵阵清香,吸引着人们争相靠近它。年长的负责用铁钩子勾住花枝拉低了,其他人蜂拥而至一手抓住树枝,一手撸摘槐花。这样的分工重复多次直至带的袋子装不下了,人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还时不时回头张望后面采摘的人,倘若看见来的人因只剩下高处的槐花没有摘到而望洋兴叹的时候,大家便捂嘴窃喜然后相视对望,然后哄堂大笑着与那波人说再见。
接下来便是回家把袋子里的槐花倒入簸箩里,将小树枝及残花败叶摘出来,用水冲洗干净晾晒至半干,再拌上玉米面或白面,放入屉中蒸10分钟即熟,出锅后每人盛一碗,沾着早已经捣好的拌了香油的蒜泥,狼吞虎咽吃起来。
无论是吃食还是游玩,过去的香甜总能让人回味不尽,而今人们吃的再好即使花样层出不穷,无论美食还是事物,却很难找回到过去的那种热切与渴望。
五月槐香醉几家,芬芳一路到天涯。有怀想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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