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语

你可有过这种感受，清晨醒来时，恍若置身真空环境之中，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不由自主地涌上一阵心悸，怏怏地看着空荡的房间。

用迷糊之中的一点清醒意识告诉自己，这是在一个叫家的地方，而后机器一般地运行着一个个起床后的程序。

也不知这样持续多久了，开始有点讨厌，常常无法改变，就会告诉自己，与其惧怕深渊，不如走进深渊，看看里面到底困着什么远古巨兽。结果也是难以接受的，只等时间慢慢让自己平复。

脑海偶尔会闪过一些许久以前的记忆，有爱人的诀别，有亲人的争吵，有朋友的欢愉，有热闹时的孤寂，有孤寂时的疯狂，有矛盾并存，也有豁然开朗，有过的种种，想来总如梦幻泡影一般，真真切切想来时，才知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算了，自寻烦恼。

坐上地铁，换乘公交，每天都是重复的路线，平淡无奇，匆忙的人流已让人惧怕，连呼吸一口新鲜口气都是很奢侈的事，此刻若能禅定，物我两忘，实在是一件幸事。而这也只能是想想，想着就想到了与友人的对话。

同人讲起床的感受时，他们说：你有病。竟是无言反驳的，只得讪讪地嘲笑自己，躲进自我精神世界的狗窝里。

许久没同人讲话了，也许是鳏居的人在逐渐丧失语言能力，突然想对世界好一点，想与人对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也沉沦于游戏，沉沦于虚拟的世界，沉沦于让人上瘾的熬夜，可这些都没法拯救我，用种种手段排遣孤单，最后会遭反噬。每当理想枯萎，闻不到花香，看不见明月的时候，好想无能咆哮一通，却是无力得很。

下了公交，车子急匆匆地奔向远方，一地欢腾的叶子，欢呼雀跃。到底是在欢迎它的来过，还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