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云帆旅游回来后，海棠决定和云帆把话说清楚。
一个周五，云帆照旧接海棠和小宝回家，一路上，除了小宝偶尔唱上几句儿歌，海棠沉默着，云帆沉默着。小宝看看爸爸的后背，又看看妈妈的脸色，百无聊赖地玩着几块橡皮泥。
车窗外，起风了，几片黄绿的叶子翩然落下，落日残霞，几分落寞。海棠把目光收回来，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云帆，云帆似乎无动于衷，平视前方……
到家时，已经7点多了，海棠收拾房间，云帆看着电视，小宝跟着海棠进进出出。云帆接完一个电话，正要出门，海棠拦住他：“我们谈谈。”云帆说公司有事，海棠一改往常的谦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要看透他所有心思。云帆心中惊异，他平日里的咄咄逼人的架势也减了半分。
“我有事，回来再说。”云帆说。
“你要出去，等我说完了你随便。”海棠脸色一变。
云帆耐着性子说：“你说。”
“你没有觉得我们之间有问题吗？”海棠单刀直入。
“有什么问题，你神经了。”云帆有些恼怒。
“你心里有我和孩子吗？不闻不问，不冷不热，到底是啥意思？”海棠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早出晚归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云帆不满地哼了一声。
“冠冕堂皇。”海棠嗤笑。
云帆大声说道：“我怎么了？有你们吃有你们喝，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海棠心里积聚了许久的怨愤迸发而出：“我找事，你们公司春游，小旭和她妈妈都去了，你知道小宝听了心里高兴？”
“是你不高兴，还是小宝不高兴，原来你就是这样好面子的一个人，无聊。”云帆说着起身要外走，海棠一把拉住他，两个人拉扯着，云帆一用力，把海棠推倒在沙发上。
海棠哭闹着：“你把话说清楚，我找什么事了，我就问咱这日子还能好好过吗？”
“你说呢！你说能好好过吗，你无理取闹，我真是烦透了。”
云帆用力甩开海棠的手，向门口冲去。小宝早已吓得哇哇大哭，云帆烦乱地回过头，正要走过去安抚孩子，海棠一句“无耻！”让云帆冲动起来，他上去打了海棠一记耳光。
海棠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和云帆撕打着，两个人口不择言，一时间家里乱作一团。小宝哭得撕心裂肺。
“咚咚咚，咚咚咚！”邻居来敲门，云帆打开门，二楼的、对门的，来了好几个劝架的，海棠和孩子还在哭，云帆脸色铁青。
“这好好的咋啦，看把孩子吓的。”对门薛姨抱起小宝，心疼地摸摸孩子的脸。
海棠止住了哭，云帆坐下听邻居们数落。
邻居离开海棠家时，两个人脸上稍微缓和了一点，薛姨带走了小宝。等门关上，空气好像凝固了，云帆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海棠无力躺在沙发上，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外面风雨大作，单元房内两个人也经历着风雨的洗礼。
“日子能过下去吗？”海棠有些绝望。
云帆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意思说，让徐家辉接替自己去，家里有事不过去了。
海棠起身走向卧室，云帆睡在沙发上，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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