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伙伴住在一栋密闭的房子里,清晨打算早点起床,去油菜花田里美美拍些照片,可一出门,发现我们写的文章被老师赤裸裸地看着,仿佛看到透明的我们,甚至把我们的房子也看穿。我只裹着一身绿裙子,她只裹了一身红裙子,我们都没穿什么,正在写一篇关于爱情的微小诗,她从情感着手,而我的就比较大胆,从性的角度描写。
老师看着衣不蔽体的我们,看着地上我们投来的诗涵,眼里竟然都是垃圾。
老师变成陌生人后,越来越喜欢看我们,陆陆续续,很多陌生人也走进这间房子,同样像看透明人一样看着我们。我裹着衣服,有些害羞,毕竟我长大了,可是我没有衣服,只有一块布。穿过空空的房间,关上门,拉起窗帘,周围还是透明的玻璃墙。我和同伴相隔开来,和男人却没有距离,他们一样能看见我。
还小的时候,我是个无所事事的印度女孩,留着一头男孩子的短发,裹着一块布并不觉得短。如今长大了,我开始和其他印度女孩子一样,去中国运过来的垃圾堆里寻找有盖子的旧塑料瓶翻新。用这种塑料瓶装水不会溢出来,仿佛一块足够大的遮羞布,能够遮住我的身体,我也是梦里知道,印度的女孩还需要这个东西。其中有一个小姑娘挖到一只鞋子,中国女孩的鞋子,这种手工做的布鞋我见多了,如果能找到另一只更好,不用费神去翻新,洗洗就可以穿。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塑料瓶子对女孩们来说尤其重要,每个人都谨小慎微地去垃圾场等待着自己心仪那个瓶子出现,在我眼里,它们真的都是垃圾,已经不干净不卫生了。
2018.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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