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莹盈水涧
室外的天空,淡淡的乌云,点点晴空的蓝色,从乌云密布中冲出重围,夏日的天空总是瞬息变幻着。风微微颤动着林间的树木,隐隐约约着蝉鸣微弱的声音,鸟儿们倒是啁啾着欢畅之音。没有走出室外,体感的温度,显着一丝丝的闷热,没有酣畅淋漓大雨过后的清爽,也没有烈阳似火炙烤的炎热,周身裹挟的一切,都是淡淡的感觉。
水养的鸡蛋花儿,静置在电视柜角,颜色已经显然失了日前的鲜丽,大部份花朵象牙白的琼片,由边缘起始蔓延着锈色,终不耐时光催花老,那一朵朵鲜花,日渐流失着本色。淡淡的清香,弥散于厅中,已经不似前两日的纯正,夹杂着点点变味的气息,许是盆太过拥挤,让它们熙熙攘攘着透不过气。鸡蛋花的芳华,自己是不可能留得住。若花开在冬日,因了低气温,则更易保鲜,夏天的环境不同,这方热土的湿热特性,容易加速鲜花的糜腐。一朵朵鸡蛋花,日渐香消玉殒,无奈之下,自己能做的,唯有给花儿们,再分多几个盆,更勤着一点更换清水,以作最长时长的生命保养,能多鲜活几日,是几日,但也不会为此在心间留下离殇落寞。
一朵朵鸡蛋花,静静的漂浮在清水面上,飘浮在眼眸中,轻轻碰触,轻悠流意,一股淡定从容的气息从花间散发出来,轻得恍若一场清梦。生命中,第一次见鸡蛋花,是花飘浮在水中的样子,兴许是记忆存在偏差,但那场记忆,带着自己对鸡蛋花初识的深刻。那时,带女儿在泳池里游泳,女儿扑腾腾在儿童浅水池中,不一会儿,女儿喜急地蹿到自己跟前,绽着太阳花儿般的笑容,手里捏着一朵鸡蛋花儿递到我鼻尖:“妈妈,你闻,这花花好香呀!”一个转身的功夫,这孩子跑出池子拾花了?带着轻浅的疑问:“这花花是特别的香呢,你在哪儿捡的呀?”女儿目光凝聚在花儿身上:“我在玩水,它自己跑到我手里来的,吓我一跳,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朵花花。”
遂抬头望向头顶,一棵鸡蛋花树倾倚半身,伸出围绕泳池的铁围栏。鹿角的枝桠,肥大的叶片极似家养枇杷叶,枝梢一朵朵花儿拥簇抱成团。也闻到水腥气里夹杂的丝丝如女儿手中花儿相同气味的花香。女儿把鸡蛋花像放纸船般,轻轻地置于水面上,花儿随着水面的波澜,在漂浮荡漾。已经记不清楚,彼时的具体场景,许是池子边的路灯灯光,又兴许是临暮微光,就着池子湛蓝的底色,蒸腾的浅淡水雾,象牙白的鸡蛋花儿,在水面闪烁着光辉,让人一眼生出些许梦幻。不曾有想,一朵不大起眼小小的落在水中的花儿,就在那一刹那,却在人心里落下了深刻的印象,恰似人间的那一眼一见便倾心。也是在那时,瞥见园林管理工作者给树木挂上的名牌上,才知晓了那一树树花的名字:“鸡蛋花”。而此后,便也总觉得鸡蛋花的绝美,需要清澈的水。
这个时节,每日清晨推开窗,庭前那几树白花鸡蛋花,繁覆树梢,风雨来时,落地几许,浅洼水中几许,悄然清丽时光深处,清静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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