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的心空落落的,也许就是闲的蛋疼,在放假之前,他就开始期盼着假期的来临,他满怀喜悦地畅想着,跑步,跳绳,踢球,冲咖啡,做沙拉,读书,写字,听音乐,刷课程,一天就应该满满当当地,没有一点空隙。
可是当假期突然来临的时候,郑乾也只是短暂地兴奋了一下,他甚至放纵自己到了半夜才睡觉,直到自己在深夜的微弱光线里把眼睛看得干涩生疼才不情愿的闭上眼睛,当夜静下来的时候,他就在问自己,假期就是这样的啊?
他照例过着自己的生活,但是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当他回到家,热哄哄的暖气铺面而来,他的周围就被儿子,老婆还有猫缠绕着,还有朋友,他郑乾就被各种力量拉扯着,他一会坐在儿子边皱着眉头,这么简单的题都做不出来,他一会听到老婆在电话里低落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一块石头压在那里,让他的心都压扁了,工作总是不如意,而郑乾却被一口气憋在胸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总应该说一些温暖的话,去安慰,但是过往的那些刺耳的吵扰扎了他一下,那些陈词滥调一样的话就缩回去了,郑乾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茫然地看看天花板。猫会在郑乾坐在躺椅上发呆的时候,用一双琥珀色幽远而深邃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好像装满了一湖水,郑乾就把手扬起来,猫的尾巴高高地竖起来,迈着轻快的脚步,把毛茸茸地头抵在郑乾的手背上,还不停地转身用尾巴扫郑乾的胳膊和手掌,他咕噜噜地从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声响,那咕噜省振动着郑乾的手腕,让他也觉得一阵酥麻。郑乾在躺椅上一坐就是半晌,有时候她想把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可是猫却甩一甩头,后脚一等座子,就独自到窗台上看那些来来往往的汽车了,好像突然之间他们已经变得陌生了。
郑乾只好站起来,他是嫌腻了吧,这两天他的朋友也在找他,他在朋友办公室呆了两天,临时充当了翻译,他面红耳赤地用蹩脚的英语周旋在朋友和国外客商之间,结果还好,只是郑乾还是怅然。
他回家竟然已经一周了,这一周他怎么过的,郑乾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因为他皱紧了眉头,把自己的脑袋和心拧成麻花,也想不清楚,只有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杂乱的纠缠在一起。
他每天似乎都很忙碌,时间远远不够用,他应该是充实的,因为他到处乱转,从不停歇,可是他心里却空着,空唠唠的,好像有巨大的空间,那些随着时间的打转,只是一座巨厦之中一块可有可无的地砖,他要填满这座巨厦,可是却无从下手,它太大了,而他只是爬在地上,茫然着看着虚无的空间。
怎么填满呢,一个问号在郑乾脑海里升起来,他在想着,想着一个又是更多的问号,他度过了一天,用黑暗填涂着,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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