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包办婚姻,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出生于这样的家庭。一时之间,觉得我的出生好不容易,总是想着,是怎样的机缘巧合才有了我啊!
父亲是一个很凶的“牧羊人”,依靠羊来养家糊口,每天都早出晚归忙生意。但是,我想提的是他的另一个方面,因为他有一部分时间是用来和“羊友”们喝酒的,这就直接或间接导致家里的农活全部都压到了母亲的肩上。尤其有一次,家里的玉米地要浇河水了,那是从祁连山上过来的河水,水量很大,来势很凶,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轮着来的,时间紧迫,等不得人。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父亲和一帮子朋友去喝酒了,母亲打电话过去他嘴上应承着,可是就是不来。而且,由于喝了酒的原因,致使他脾气很差,对母亲的话也很不耐烦。结果就是,身体较弱的母亲忍受着之前因为割草的时候被镰刀割伤了的手指,一个人守着放河水的水渠,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玉米地里面的水浇完。这些事情父亲从来都不知道,都是母亲私底下告诉我的,而且已经过去了好久,久到父亲又做了让母亲伤心的事情。因此,让我对他的恐惧又添了一分。
由于这一行业的特殊性,父亲身上难免沾染了些屠夫的狂躁,以及些许的戾气,导致从小到大都怕他的我,更加不敢与他面对面交流了,以至于每次接起他的电话都忐忑不安,深怕他多说一句话。导致我一般情况下都想尽可能避免与他的直接接触,按理说,他是父亲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可我就说怕他。在平时的交流中,除了询问每月的生活费之外,我很少提及有关父亲的任何话题。
小时候有关父亲的活动,让我至今想起来内心都不由打颤。小时候,我是留守儿童,因为父母亲外出打工,便将我交给爷爷奶奶照顾,好不容易的一次回家,还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开始学习,但是由于学前班也就是幼儿园时期几乎没有上过,因此对学习非常抵触,就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父亲回家了,为了查看我的学习情况,让我拿出作业,他给我辅导。虽然他仅仅上了两年学就开始打工了,但是一年级的数学题还是可以辅导的。于是,我和他坐在炕上,他开始给我将,奈何我连最基本的加减乘除运算都不会。一起之下我好像和他了两句,他二话不说提着把我扔到了院子里,还顺手把我踹了一脚。这件事情简直成了我童年里面挥着不去的噩梦。因此,我与父亲的关系越长大越违心。
母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很少与人起冲突,但是也不会让别人平白无故欺负了去。不过因为母亲的交友圈仅限于家庭妇女,所以矛盾很少发生。但是,文化水平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母亲确也懂很多。比如,不能平白无故拿别人的东西;家里没人要记得锁门;能帮一把是一把。话很浅显,甚至于有的话我很不以为然,但是很适用,也很帮的上忙。
母亲的日常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度过的,父亲早出晚归很少见人影,而我去外地上学也是一学期回来一次。于是,母亲每天就是自己一个在家里忙,不知道是忙什么,反正就把自己磨着,像一个磨盘一样转动:早晚喂鸡喂羊,忙完了给即将回来的父亲做饭,中午大概是心里最空的时候,便放任自己躺在床上一会儿。也就这个时候才会闲下来,做点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给我打打电话, 唠唠嗑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我一直觉得母亲不幸福,因为父亲很凶,不会心疼人。但是事实上,母亲和父亲不是我想当然的不和谐,父亲在每天收羊回来后回都会把钱如数交给母亲,关于买卖的情况,差价以及亏损支出,父亲都会如实的告诉给母亲,让母亲参谋参谋,甚至于有时候父亲不听话,母亲会揪着父亲的耳朵耳提面命让他记得失误在哪。两人打打闹闹像两个老小孩一样,生活着。我出门在外也少了很多顾虑。
虽然,包办婚姻起点不是很好,但是父母幸福就够了,等到老了,陪在他们两老身边的也就是彼此了。正是由于母亲对待生活的“精打细算”,以及父亲对待生活的“积极向上”才促成了这样一个家。不在于多么富裕吧,但总的来说衣食无忧,心里幸福感满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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