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就要要有个吃饭的样子!虽说因为你模样不错不会让人倒胃口,可是你好歹在乎一下你女孩子的形象好吗?还有吃这么多你不怕胖成小猪吗?”
朱婧听到了饭票的训斥,立马神色一变,如大家闺秀一般端庄的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吃起面来。嘴里嘟哝道:“谁叫你昨天晚上折腾到那么晚,拉着人家运动了一夜,现在好饿嘛!”
随着众食客传来的目光,朱易赶紧解释道:“喂喂!明明是你要跟着我去捉妖的!你这幼女不要说话带歧义阿,人家会以为我是猥亵变态的!”
众食客还是目露着怀疑的目光围着朱易打转,朱婧这时又开口道:“我不管啦,你让人家那么累,还不让人家吃饱!民以食为天,我要吃饱饱!”
朱易看着被这丫头越描越黑,小声开口威胁道:“喂,你这臭丫头,不就是没有让你坐飞剑吗,要不要这么记仇。赶快给我解释,不然午饭可就……哼哼。”
朱婧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食客们开口说道:“我家师兄要我跟你们解释说昨天晚上是去捉妖,不然今天中午就不给饭我吃!”
众人看着朱婧无辜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朱易趁着众人还未发作,丢下一块碎银便拉着朱婧跑路。
云间东岭千重出,树里南湖一片明。岳州府的风光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这灉湖边上却出现了一对极不和谐的少男少女。
“松开!”
“不,我不要,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长期饭……好心人,我坚决不要离开你!”
“你是想说我是个长期饭票吧!”朱易看着大腿上的人形挂件冷笑着说道。
树林中秋蝉鸣声依旧,沉默了半响的朱婧冷笑开口:“难道你这负心汉要做那陈世美之流不负责任,就这般离我而去?”
朱易大惊:“我何时轻薄于你!”
“方才在那酒馆之中,你污言秽语辱我名声,你现如今这般绝情离去,要我如何做人。”说着说着朱婧就开始眼泪打转。
朱易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不要再说了!说吧,你要多少银子才肯罢休,想不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儿琢了眼,我堂堂朱易也有被碰瓷的时……”
不知道何事触动到了丫头的心弦,朱婧竟呜呜哭出了声来:“爹娘都走了,哥哥也不疼我,下人们也敢欺负我,好不容易跑出府来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认识一个朋友,你现在却要赶我走……都不喜欢我,都没有一个人疼我!”
朱易从小也没有父母疼爱,虽然他有那么多叔伯爷爷的疼爱,可是如何又不明白朱婧这时的心情,他默然抚了抚朱婧的头发,开口道:“丫头,以后大哥把你当妹妹,有我吃的就绝不会少你一口!”
朱婧听到他不赶自己走了,抹了抹眼泪立马变了脸色,开口嫌弃道:“谁要你这毛都没长齐的臭小鬼当我哥哥!”
朱易正陶醉于自己的煽情,听到朱婧的话,直觉得眉头跳动,恨不得马上御剑离开这讨人厌的臭丫头。
“先说好约法三章!第一,你这臭丫头片子再不得以任何形式辱我名声,第二,以后不得再打扮的这样邋里邋遢,带你出去都感觉丢人!第三,两人意见相左时,以朱易的意志为先!你有没有意见!”
朱婧转过头去,不看这直男癌晚期患者,看着这秋水无烟的南湖湖面,小声哼哼道:“没意见,没意见。”
从小到大没有踏出过天机谷一步的朱易带着朱婧如乡巴佬一般的要把岳州府大大小小的景点都游个遍,而朱婧小丫头也乐在其中,毕竟只要是稍稍有名气点的地方都有当地特色的小吃零食在叫卖,这些天都是张手不离糖葫芦,似乎是要把离家出走这些天吃的苦都通通用甜来补回来。
“喂,出来游历,当然是要去走遍名川大山啦,我们跑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土坡来干什么,看蚂蚁打架吗?再说这里都没有人卖糖葫芦和糖油粑粑,我饿啦!”朱婧皱着鼻子说道。
朱易看着小丫头的馋样,开口哼道:“你懂什么!这小小土坡的名字叫隐龙坡,既然连御剑修行这么玄幻的东西都能存在,说不定咱们在这里真的能见到真龙呢!”
朱婧脱口而出:“要见真龙还不容易!改天去我家里,我带你去见个够!”
说完后才知道自己失言,偷偷瞧着朱易没有什么反应,才又是庆幸又是气愤的剜了朱易一眼,闷闷的跟在朱易身后不再出声。
隐龙坡在距岳州府三十里外的平原上,原先本不是这个名字的。据说六十年前的一场大雨时,疑似雷公发怒,把一条不听管教的雷行天龙驱逐下界,雷公手里的金刚石斧雷声大作,正巧就把这条天龙镇压在这土坡之下,自此之后这土坡就改了名字,叫隐龙坡。
朱易拉着小丫头围着小山坡上下左右的转了几圈实在是没有什么发现,正要带着吵闹不停的小丫头打道回去,一阵‘呜呜’的低吼声传入耳来。
穿过灌木丛,一只全体通白的幼犬出现在二人面前,小丫头哇的一声就要上去抱那只白犬,被朱易一把拉住的后衣领,动弹不得半分,白犬步伐阑珊的往这边走来,被朱易飞身一脚踢开。
朱婧看着被重创的幼犬,愤怒道:“你这黑了心的家伙在干什么阿,为什么要虐待它!”
朱易好心救她,却不料被小丫头反咬一口,“你这笨蛋!你仔细看看这小东西的双眼!它两眼通红,獠牙狰狞,右腿还有腐烂伤口,明明是家犬却被遗弃,可能就是得了疯犬病,你这样冒然上去抱它,说不得明年的今日我就只能给你上上香了!”顿了顿朱易又开口道:“连你这智力低下的下里巴人我都愿意养着,我会是那么没有同情心的人嘛!”
朱婧被他数落的没有反驳能力,正巧这白色幼犬又往坡下跑去,便开口哀求道:“易哥哥~是人家错怪你啦,说不定它只是被咬的痛哭了呢?咱们跟下去看一看好不好嘛。”
朱易被一声易哥哥喊得虎躯一震,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尴尬道:“以后千万别这么嗲嗲的跟我说话!怕了你了,咱们跟着去吧!”
两人跟着幼犬莫约行了半里路,发现这穷乡僻壤里居然有人居住,朱婧看着前边的小山村,哼哼着开口说:“你看,小狗狗都知道回家的路,怎么可能会是得了疯犬病,都怪你大惊小怪,还踢了狗狗一脚!”
朱易没有做声,总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才下午时分,村外的农田也没有人耕耘,而往村里看也丝毫不见人烟,抱着小心为上的心思,朱易拔出了背后的长剑,同时把朱婧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往村里走去。
有了上次被意外发现的教训,朱婧很是听话的走在朱易背后,乖乖巧巧的没有说话。
走过村头的牌坊,两人直觉得毒辣的秋日都暗淡了几分,朱婧受不了这里的阴森,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走近两步拉住了朱易的衣角才觉得踏实了几分。
两人走到最靠近村口的房子,朱易敲了半天门见没有反应,探出剑尖挑开了门后的门栓,只见堂屋里一个农伯背对着他们趴在木桌上,一股腐烂的味道随着空气传来,熏得二人不停作呕。
正在这时那农伯转过头来,对着门口的二人阵阵阴笑,朱易暗道一声不好,拉着朱婧就跑,可是小丫头却怡然不动,朱易定神一看,这臭丫头吓得两腿发软,竟是生不出气力逃跑。
朱易只好一咬牙,抱着朱婧便御剑而去。
“哎哟,你个臭丫头最近到底吃了多少东西啊,带着你我差点飞不出来!”朱易瘫软在驿站的茶馆前说到。
这时朱婧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讲到:“也没有啦,最近最多胖了几斤而已,人家根本不重啦!”说着说着越来越有底气,又理直气壮的说到:“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带着我御剑飞行呢,原来是你修行不到家呀!害得人家摔了一跤,现在都还疼呢。”
朱易觉得如果继续和着丫头在一起,总有一天会被她气到脑溢血英年早逝。“你这家伙!要不是我见机带你离开,你早被那些活尸生啖了血肉!一看见那些活尸就吓得走不动道,倒是你这下里巴人有什么资格嘲笑我的御剑术!”
朱婧脸色微红“人家是女孩子嘛,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当然会害怕呀。”
“那村里怕是有几十户人家,百多具活尸!这定非是邪物作祟,一定是有妖道在此施展邪法,原本以我修为别说百具活尸,就算是成了精的金刚尸千具也不过是挥手间覆灭!”朱易脸不红心不跳的吹牛道。
朱婧一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吹牛的表情,开口暴击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仓惶而逃!”
“你都说了是带着你!还不是因为怕伤着你这个小拖油瓶!”朱易神情镇定的格挡。
“哦!呵呵”小丫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着朱易。
朱易顿时不能强装淡定,跳脚道:“喂,我说,你这是和谁学的贱样子阿!”
“还能有谁,这不都是易哥哥你教给我的嘛!”小丫头故作天真的对朱易说到。
小二神情古怪的向斗嘴的二人走来,开口问到:“二位客官,你们说的活尸可是在隐龙坡左的正阳村?”
朱易奇道:“难道这岳县百姓都知道此地?我来此地也有些时日,为何从未听人提起?”
小二罢了罢手,叹道:“嗨,这岳县百姓谁不知道正阳村是鬼村,一年前本是县里出了名的富户村,听说是因为为富不仁,鬼神降临了惩罚,才闹到如今这个地步,这等晦气事平日里谁又会去提起。”
“荒唐!数十户人家,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消散,却能全归于鬼神的无稽之谈!百余人的性命不再一年之久,官府这般没有作为,和北方枉顾百姓性命的建朝蛮子有何区别!”不知道戳动了朱婧的哪根神经,丫头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
“知县年前也曾派过衙役前去查探,可惜却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过问了…”小二看着客人大怒,不由得喏声说到。
小丫头还是觉得愤怒,大声斥到:“尸位素餐之辈!明知此地凶险,不请重兵围剿,却是派了几个衙役仆从前去送死!”
朱易对这百无是处的臭丫头突来的正义感啧啧出奇,拉着还在生闷气的朱婧劝慰道:“好啦好啦,是本地官府不作为,你这般生闷气又是为何,我记得大明律第一条便是成祖祖训,民有冤屈,官必受理。不若我们前去县衙质问?”
丫头对朱易的说法颇为赞同,想了想又开口道:“不行,知县这般不作为,说不定里面就有什么猫腻,我们这般冒然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还是去岳州府衙吧,听闻岳州知府乃是百民歌颂的好官!”
“都依你,都依你,咱们走吧?”朱易揉了揉丫头的脑袋,拉着她往驿站走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