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睡眠很糟,每天的梦里常出现一个场景 斑驳的灰墙上五条血红色的藤蔓 并且会随着每天自己进入梦境的频率生长 梦境里自己仿佛是个神游的灵体 注意力无法从藤蔓的身上移开 最近这种情况加剧 注视间还出现了各种画面闪现眼前....
这一切的开始,是在公司竞下了x街道的一片空地,自己作为公司合伙人的身份来考察和规划未来使用方向 根据近几日的考察情况 餐饮娱乐是完全行不通 附近消费水平有限 经济也没什么发展的势头, 想要让这里的人大把掏钱 无非就是医疗和教育,医疗方面公司没有任何渠道和背景 但自己却认识几个教育部的老领导,所以方向敲定 。
以这票空地为辐射 周围20公里只有一家中小连读的学校 最近又深陷学生跳楼风波 每天有家长去门口摆放丧葬用品 又热闹又滑稽 所以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而梦 也是自这里开始的
这片地 此前也是一所学校 5年前就不知道什么原因关闭了 只荒废下破旧的空楼矗立着,李 还没有进到过里面 每次都是在附近一瞥 但是连续的怪梦 让他不得不去看看 对此的溯源也一定是从这里开始 他已经被此折磨的消瘦了一圈
时近傍晚 天色蒙了层黑纱 一辆黑色轿车路边停靠 憔悴的李衔着一根烟走了下来 星点的光亮闪烁,眼前就是教学楼 打碎的窗户玻璃 杂乱的垃圾堆砌 暮色下带着阴沉 李 扔下口中的烟 对的 梦里的时间就在这时候 但不是这栋教学楼 李 根据梦里的场景 熟络的饶到了南侧宿舍楼
宿舍楼的后面靠近学校的围墙 中间是一条一米宽的长廊 李 站定 熟悉的墙面 梦里的血色藤蔓就是趴在这面墙上 自地面向上蔓延 李 注视良久 全无头绪 只能努力回想 周围环境与梦境的不同 墙角一隅由混凝土修砌的低矮建筑引起了他的注意 建筑的上面还盖个一张厚重的金属板 再这样的空地里面没被人收走变卖掉 确实奇怪 并且梦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李好奇上前
吃力的翻开铁板 里面是黑漆漆杂乱的一团 电筒光亮下 李 惊奇的发现都是些近乎腐烂的藤蔓 不像正常的腐殖质一般 而是带着恶臭的味道 抖落的泥土下面还有一个发黄的笔记本
借着光亮翻开 里面写满了字 是一本日记
残月胡乱挂在空中 并无什么亮光 夜风呼啸在废弃的楼间 发出呜呜的怪声 袭在李的身上 一阵冰凉 李 点了根烟 携着捡来的日记 匆忙逃离了黑夜
中部第一章 日记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 阿妈阿爸 一起来城里送我 我们做了好久的车 中间又换乘几次 还好同村的阿珍陪着我聊天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虽然有时候她常常觉得我土 但我都不怪她 一定是她在外地打工的阿爸阿妈害的她 他们一年回来看一次阿珍 给他带外面的好看衣服 我喜欢阿珍 但不喜欢她的漂亮衣服 她穿起时就不和我爬树 也不爱和我在草地上打滚
车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慢慢的路上不颠簸 都是楼房和车 阿珍看着窗外 对到城里上初中的事情好开心 我就不是很开心 后来我们到学校了 看到好多和我们一样大的 人一多我有点陌生和害怕 最后阿爸阿妈送行李去宿舍 我在寝室确没有看到阿珍 我才知道我们没有分到一个班级连宿舍都不在一起 我好难过
我好像是犯了错误 昨天我和往常一样早早回到宿舍 但是随着熄灯了也不见四个室友回来 我想着他们是不是和我一样 对学校的路不熟 我常常要跟着放学的人群才找到的到宿舍 他们是不是错过了时间 被关在了宿舍的大门外 越想越焦急 我在寝室的窗子向外望了好久 都不见人影 我决定去寻求宿舍老师的帮助 我把情况都说给了她 但是后来的事情就变的糟糕了 他们因为翻墙出去玩 被全校通报还受了处分 我知道我犯错误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好像脚上绑石头 每一步都很沉 一脚刚迈进宿舍 就被他们拽了进去 后来的发生的就不记得了 只感觉全身都好痛 因为觉得愧疚我没有反抗 但还是觉得委屈 趴在宿舍的床上哭了好久
身上的味道越来越难闻 床上莫名的出现了一泡黄色的液体 还有一个空瓶子 骚腥的味道让人作呕 我发疯了一般的反复冲洗却没有效果 深秋的夜晚很凉 白天被大家嫌弃 晚上却只得躲进骚臭的被子里 我知道一定也是她们做的 但我没办法 我要等到假期 换掉这作呕的被子和自己
终于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放假的铃声一响我抱起被子和行李一心跑去长途汽车站回家 行李多的很重 但作为一个经常在家里背柴的女孩 我完全应付的来 胜利仿佛就在眼前 突然他们带着老师还有学校保安拦住了我 保安不由分说打开了我的行李 从里面搜出了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他们顺势指着大声呵斥着 讲我偷了他们的东西 更多人围了上来 晌午的阳光下 被子上的斑点转移到我身上 我是阳光下最恼人的污秽 在指责声中 我被带到了办公室 他们骂的很难听 老师制止了他们并告诉我 一个人可以没有一切 但不该失去品德 我想辩解 但说不出话 我被定义为一个真正的坏孩子
最后他们放过了我赶上最晚的一班车 几次兜兜转转到了家 我背着行李 远远的看见门口的阿爸阿妈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老师电话讲给他们 委屈涌上心头 泪水一下子模糊了视线 我扔下行李 飞也似的跑向了山里 山总是给我安稳 树林里我蜷缩着 又舒展开 迎着泥土味道躺下 阳光给地上的万物展示着他的和煦 这一刻 我是草 是树 是鸟 是一切 但唯独不是那个尿骚味的坏孩子
村里面有这样一个传说 山里乱葬岗上长着一大片藤蔓 攀附在树枝上 繁茂的遮住阳光 而其中有血藤 壮如其名 通体血红 能吸收怨气 接纳魂灵 一根能生五藤 五藤齐现 能乱阴阳
返校的长途汽车里我牢牢抓着书包里的藤根 窗外画面一帧一帧的切换 从绿色到灰色 我把根扎在宿舍楼下面土壤里 没有水 没有肥 我晓得给它什么样的成长 就像它在告诉我
真是浑浑噩噩的一天 同学们在说在笑 可小偷的称呼常常溜进我的耳朵 轰轰隆隆的炸乱我的意识 我做了个梦 梦见藤蔓在肚子里 回到寝室 我轻声告诉她藤在肚子里 她是我们宿舍的五分之一 她听后先是厌恶的躲开了我 随后脸上的不解因痛苦变成了扭曲 哦哇的开始呕 浑浊的液体 沿着嘴角拉成一条线 在线的牵引下更大股的红色喷涌出 是血 我的藤不远了 我来不及审视她现在痛苦的样子 我撸起袖子 伸出手臂 直塞进她喷涌的口中 另一只手抵住他的后脑 以便手能够深插进去,手指刚努力的探进食道 她就身体抖动的厉害 红色又开发了鼻孔耳朵多个渠道涌出 半个胳膊在滑腻的狭窄通道里搅动 我越急用力越大 她不断发出的叫声,我担心其他几个舍友很快回来,无奈抽出手臂,红色液体像泄洪一般喷涌而出,宿舍的地上很快一摊黏腻的红色,她本能的扭动到窗边,在五楼的阳台上一跃而下。
窗外傍晚的金光色幕布上低挂着一颗红色太阳,黑色的鸟儿飞过天空,切割开光芒,我的藤回归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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