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正逢我们的上期系统排列工作坊结束差不多有两个半月的时间。最近我和体面的小伙伴们开始回访上课学员的收获,以及新的感受和生活的变化。
这会儿和我坐在咖啡厅里的却并非来到我们课堂上的学员,而是她的丈夫。我和这个男人相识差不多八九年的光景,他看我从一个苦逼的爬字编辑一路高歌之后现在出落成一个心灵成长的小先锋;我看着他从懵懂的小经理变成眼前这个散发睿智光圈儿的职业经理人,当然能和我这等小先锋人物坐到咖啡厅里聊天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也见证了他在焦灼婚姻里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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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是反转剧,四五年前,当我从上一段婚姻走出来的时候,他还做过我的心灵鸡汤灌溉者,尽管我现在想不起来他都和我说过啥,但看他婚姻的现状,我估计当年给我灌的八九不离十是毒鸡汤。
“YOYO在排列课堂里做完个案,回家你们聊过那个个案带给她的感受么?还有她在排列场域里看见的自己真正情绪的纠缠点?”我问。
“简单说了几句,好像是说和堕胎的孩子有关。我觉得有点扯,堕胎的多了,也没都有啥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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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堕胎的孩子视而不见,麻木的案例我见得太多了。所以并不惊奇。“这人世间最大的事,最快乐和最难过的事,是生死离合。而生死大于离合。你觉得是小事么?”
大概10年前,此刻坐在我对面这个男人,他和他爸妈,一行三个人拉着YOYO去的医院,非说吃了消炎药必须把孩子做掉。当年的YOYO尽管也知道,吃药了怕生出来不健康,是“应该”要打掉,但在她的潜意识层面里,非她所愿,她觉得很可能没什么事,很可能生出来很健康。但她还是被三个肩膀架上梁山,迫使她“杀”了自己的孩子。然而,包括YOYO在内的这个家庭里的所有人,都不曾意识到这次被架着躺到手术室里的经历,悲伤、痛苦和怨恨,幻化成十几年来的婆媳大战,夫妻大战,从未平息。这些悲伤与愤怒甚至是憎恨,以各种生活里鸡毛蒜皮的矛盾的形式,一波接着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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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解释完这些时,他愧疚的表情里发散出了一点光亮:“其实上课回来的当天晚上,YOYO和我简单说了之后,我们都没觉得怎样,陪陪孩子后,收拾收拾就睡了。但特别奇特的是,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大眼睛,站在马路对面冲我笑,然后和我摆摆手,说爸爸,再见。我就哭醒了,后来我赶快摇醒了谁在旁边的YOYO,和她说了我的梦,然后我俩抱头痛哭。”说着,眼睛有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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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们觉得没所谓的问题并非不重要,而是我们的系统良知出了差错。“大家都这样啊,也没什么啊。”生活里我们经常不太能直接面对死亡,尤其是由我们而起的死亡。愧疚和悲伤太折磨我们的心了,于是大多都屏蔽,用“很多人都这样啊”来压制住丧失一个孩子的悲伤和杀死一个孩子的愧疚。我们的大脑可以不去想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当做吃坏肚子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来忘记,但那么强烈的情绪积压在我们的身体里,要么是表现出疾病,要么发泄到其他的渠道去,弄糟各种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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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我们在这件事情里,都能不再用“大家都这样,没啥特别的”来欺骗自己的大脑,不再闭锁悲伤和愧疚的感受。看见那个生命的位置,看见我们应该付出给那个生命的爱,并且承认它是夫妻俩孩子的身份,他才会来和你道别,打开禁锢于全家精神层面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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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当我们选择面对,那句“再见”是来的晚,但还来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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