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和刚出世的儿子,生活在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为了躲避战乱,保全生命,他们不得不四处迁徙。这天,村民们说这个村庄即将被敌人进犯,他和妻子商量分两个路线前往下一个落脚点,并最终在那边汇合。妻子对他说:“你带着儿子吧!你看他这么脆弱,吹弹可破的样子。我一个妇道人家在逃亡路上也不好保护他。”他拥抱了她,捧着她的脸颊说:“你一定要跟紧逃亡的人群,掉队可能就是掉命啊!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在那边团聚!”多年的逃亡已让她变得无比坚强,她说:“你放心吧!我们在那边见!”说完,她提起一个棕褐色行李箱便即踏上下一段旅程。
他抱起床上用裹被裹住的儿子,
踏上另一条路线。一路上,储备的干粮少之又少,儿子只能进食少量水汤,眼见儿子面容日渐消瘦,愈发脆弱。儿子越来越瘦小,他的心像被钢丝绳捆住了一般,一种压抑的疼痛在心中无限蔓延。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当你的亲人遭受无法忍受的折磨时,你却无能为力。 他只有
每天怀抱儿子更紧,尽力去搜寻一切可以吃的食物,却无法改变这战乱带给平民的巨大创伤。 渐渐的,吃不饱的儿子个头竟然越变越小,皮肤变得透明起来,仿佛可以看见他那跳动微弱的心脏和像毛线一样细小的血管。儿子痛苦地寻求着帮助,嘴里喊着:“妈妈,爸爸,……”这是儿子出生后第一次叫爸爸妈妈,却是在这样严酷的现实下,这本应突如其来的喜悦却让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儿子越来越小,慢慢地小到只能捧在手上,他却仍然一刻不停地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呼喊着:“妈妈,爸爸……”布满荆棘的道路上已让他渐渐握不住极其瘦小的儿子了。在有坑洼的路面或者是他们攀爬山体时,儿子会不经意间掉落,他一次又一次把他拾起,一次又一次地拾起……儿子已不再叫爸爸妈妈,这时他只有通过自己手上的触觉感受到儿子微弱的呼吸和轻微的心跳才能意识到他还活着。他竟然只有豆粒般大小了,这时,一个踉跄,儿子从他的手上跌落。他赶忙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焦急地用手去刨脚底的碎石,碎石下的泥土都被挖了好深。他的手被磨出了血迹,却再也找不到他亲爱的孩子。他痛苦地叫喊着:“我的儿啊,你到底在哪里啊?快让爸爸找到你吧!”旁边人听到我的叫喊,纷纷帮我寻找,他们把一个个黄豆大小的东西往他手上放,他一个一个地仔细看,却都不是他遗失的骨肉。最后,他只能把它们全部揣到上衣侧兜,垂头丧气,步伐缓慢。他体内已没有水分,只剩下悲伤。他满脑子想的是该如何向无比信任他的妻子交代,他甚至想过不在这世间苟活。
而他为了妻子还是坚持走到了和平的落脚点,他把路上的一切说给妻子,她却并没有责怪他,而是扭过头打开临走时的棕褐色行李箱。里面有一床厚实的裹被,像极了原来家里的那床,还没等他掀开裹被,裹被便四散开来,他的大胖儿子在喜悦地看着他,桃花般快乐地微笑。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喜极而泣,扑上去紧紧地拥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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