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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借口距离

[米英]借口距离

作者: 被封两个号我也很绝望 | 来源:发表于2017-07-07 22:13 被阅读0次

    文:疯子诺伊兹

    CP:国设米英

    Attention:7.4老米生日快乐!祝琼总可以继续与Sir在一起,幸福地度过以后无数个生日

    因为考试而完美地躲开米诞高峰,现在补米诞贺文

    糖,可爱的两个大国,主Sir,后期带米。原本带独轮车,结果最近形式有变,取消计划,日后在谈及吧。描写依旧比较细致,不喜者自行绕开。全文可能有bug,字数13800+,祝食用愉快

    文集整理走这里

    感谢每一个打开这篇文章的人

        我和你的距离,不近不远,只差一个借口。

        七月,是北半球大部分国家都陷于自然和全球变暖效应下的高热中的烘烤季节。然而,对于英/国,虽说是夏季,但是由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及盛行西风的控制,气候依然温和湿润。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夏日的阳光还是被雨雾常年包围的百姓的祈愿,是被北海、英吉利海峡、凯尔特海、爱尔兰海和大西洋包围的英/国天气最好的月份之一。

        因此,在这个他国闷热的时节,英/国百姓既可以在日出之时穿着薄衫纱裙感受日光的温柔亲吻,也可以在夜间穿上小外套拥抱带着凉意和雨丝的夏季夜风。此时的英/国,有着最美的‘‘伦敦蓝’’天空,有着最亲切可爱的和熙日光,有着舒爽的夏风,让游客不禁赞美,让大步列岛国民不禁为他们的祖国之美而骄傲。

        只是,谁都没有留意到那碧蓝天空上的一抹不自然的绯红。浅近于无,但是却像一块结痂的丑陋伤疤一般地爬上那澄澈美丽的天空上。

        穿过层层厚厚的云层,几道和熙的日光宛如圣光般地洒下,落在沿道种植的黄杨树那细小的树叶上,像是一个努力挤过篱笆的可爱而调皮的孩子地穿过重重叠叠的树影,在那铺装简洁而大方的街道上,留下点点迷人的金光。

        叶片,随着微风吹动,洒下的斑斑树影,并以一定的频率转换着,新画的影子与原本残留的树影的飞速切换,在地上留下动态的生态美景;在装饰着典雅的女神雕像的喷泉别景上留下闪动的绿光,仿佛在那澄澈的水面的另一边生活着无数梦幻的绿精灵;在观者眼帘,留下动态活跃的树斑,从眼皮上传来的温暖,就像是调皮的森林之子抚摸着双眼,温柔地传达夏至之音。

        树影中的金色光点,金丝薄缕,照耀在纪念碑下的孩子们绕着玩耍的铜制狮子上,反射出的耀眼而深沉的光芒,暗展街道所隐藏的庄严高贵;点在道路中央的黑褐色纪念碑上,折射出严肃的暗光,让人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敬畏感;游客被林立的古典建筑以及穿插于其中的哥特建筑所吸引,不仅仅满足于将美景弥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一个个还不禁拿出手机架好单反,用照片,印下建筑的每一根线条,刻下天空的每一朵云彩。

        这里,是伦敦的白厅,一条神奇的街道。街道上的每一栋建筑,都有着独特的意义和工作性质,然而绝大部分的它们没有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相反,除了特殊的唐宁街10号还有皇家骑兵卫队有专人看护外,其余均如同典雅的普通建筑般,没有任何排场;历史悠久的建筑群,林立于街道两侧,它们那在不同时期的建筑风格影响下产生的精美雕塑还有反巴洛克风格的窗棂,将这条街道装点地宛如一条移动的艺术长廊。

        街道边上,一把把铁长椅以一定距离规整地拍放着。深沉的黑色涂料,仿旧的风格,阳光与树影交错地铺在它上面,照亮那日晒雨淋下自然形成的一小块锈迹,靠背上的铁棒间隔仿佛一张欲语的长者之嘴,与街上的其他历史悠久的建筑相映,似乎在向来者阐述着它们的历史见闻。

        在白厅的中段,马里欧•霍华德坐在中段的长椅上。他的周围,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散落着几只啄着他放在脚边的面包纸袋的白鸽。

        耳边,充斥着游客的笑声、脚边正踩着纸袋吃着面包的鸽子的咕咕声,然而他看起来却丝毫没有在意。

        马里欧的双眼,仍直直地看着白厅上为数不多的有人把守着的那一条街道分支,脸色有点苍白,手里握紧公文包,豆大的汗水沿着他的脸庞滑下,滴落在刚刚被啄食过的面包上,仿佛他的思绪,随刚刚那被不远处的大笨钟的钟声吓跑的白鸽一同飞往蓝天的深处。

        突然,他双眼瞪大,仿佛在那个被他盯到卫兵都打算过来盘问的街道那里发现了什么一般,连忙站了起来,也不顾自己那高级牛皮鞋上沾上的破坏美感有点失礼的面包渣,径直地跑向那个街口,对着那个正和卫兵浅谈走出的优雅金发绅士说道:‘‘您没事吧,祖国先生?’’

        听到了他那满是担心的焦急声音后,金发男子扭过头来,让那双在比尊敬的女王殿下项链上最美的绿宝石还要漂亮、通透的眼睛停在不顾形象地跑过来的马里欧身上。

        他上下扫视了一下自己的秘书,尤其是那扯开两个纽扣的衬衫还有还沾着面包屑的裤脚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操着他那优雅而慵懒迷人的伦敦腔说道:‘‘马里欧,虽然现在不是在首相府,但是在它外面的白厅上,基本的仪容还是要好好保持。还有,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在外面,不用称我为‘祖国’,叫我‘亚瑟•柯克兰’。’’

        听到自己的上司亚瑟的话后,马里欧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连忙扣上纽扣后追上那个纤细瘦弱的身影,很担忧地继续问道:‘‘祖国……亚瑟先生,虽然这样问很失礼,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我离开后,您怎么在里面这么久……您还好吧?’’

        话音刚落,亚瑟便猛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精致的白皙小脸上,那有点像是开玩笑一般的粗眉毛邹起,似乎有些不悦。但是看到自己的秘书眼里无尽的担忧后,亚瑟感到心头一暖,仿佛因为咳嗽而导致的身体疼痛也减缓了不少。

        没错,自己可是他们的祖国先生,可是要千年如一日的强大不衰,绝对不能因为短短的241年前的事情,而像刚刚那样失礼脆弱地在淑女上司面前咳嗽,而让上司和秘书都不住担忧。想着,亚瑟收起脸上的疲惫和无力,强迫自己在那苍白的脸上挂上一抹伪装的微笑,温柔地解释道:‘‘我还好,没什么问题。’’

        ‘‘真的吗?’’敏锐的马里欧很快就察觉到亚瑟眉宇里的勉强,也不顾什么身份问题了,一手轻扶亚瑟,十分担忧地反问。

        亚瑟没有拒绝,而是很自然地随马里欧扶着。望着这个裤脚还带着面包屑的茶发男子,亚瑟不住无声地笑了,一边说着‘‘真的’’,一边在心里想着:马里欧这孩子,像他的爷爷霍华德一样敏锐,明明才当了两年秘书,却已经可以识破作为千年国家的自己那完美的伪装笑容。而且,这一离开严肃场合就扯扣子还有直来直去的,难道年轻人都倾向这种了?像上次阿尔弗雷德……

        突然,肺部传来的一阵刺疼,亚瑟马上从西装口袋里抽出干净的手帕,但是还是慢了一步,那让人不安的殷红还是随着咳嗽流出,在亚瑟那在日光照耀下显得苍白甚至接近透明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的明显,衬得亚瑟,格外的无力,也直接地衬出了亚瑟刚刚那句‘‘没事’’的苍白无力。

        ‘‘亚瑟先生……’’马里欧一边很是担忧也很是心疼地看着这个一边用绣着精美玫瑰的手帕擦着嘴角,一边挥手暗指拒绝任何帮忙的亚瑟。马里欧虽然才当了亚瑟两年的秘书,但是,霍华德一家可是从二战时期开始就与亚瑟共事。这几十年来,千年不变的亚瑟身边,不仅有着不断替换的姓霍华德的秘书的陪伴,以及他所不知道的霍华德一家对他的信念的延续。每一个霍华德,都会对自己的子孙传述有关这位神秘的祖国先生的相关信息。

        由此,作为现任秘书兼被父亲亲授过相关信息的马里欧很清楚亚瑟是因为241年前美/国独立一事而患上‘‘七月病’’,但是,就算他再怎么心疼亚瑟,再怎么想要帮助亚瑟,这都无计可施。他明白,这两位身份特殊的先生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之间才可以协调,而自己,在这个时候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关心亚瑟,在他不适时,好好照顾他。

        就像马里欧自责担忧地看着自己一样,亚瑟也在看着马里欧。就算马里欧再怎么敏感,他也无法比得上生活千年、阅人无数的亚瑟。马里欧的只字担忧还没出口,亚瑟便从他无意识地移动脚步的小动作里看出他的担忧。

        真逊啊,都几千岁的人了,还让一个二十多岁的秘书担心。亚瑟很想继续对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做一些解释说明,但是,这样的解释在十分了解他的‘‘霍华德’’面前来说是十分苍白无力的,更别说刚刚他还咳嗽成这样了。想了想后,亚瑟决定转移马里欧的注意力以间接回避这个话题:‘‘马里欧,我要你帮忙买的机票买了吗?’’

        听到亚瑟这略带上司威严命令的话后,马里欧很快地感觉到亚瑟话语里特地展现的上下级身份差意味,将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休息建议咽下去,从公文包里翻出机票,递给亚瑟。

        亚瑟接过机票后,随意扫了一眼确认了时间和地点后,便将机票塞进上衣的口袋里,轻甩手臂,将挂在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的博柏利手表露出,低头确认时间后,便听起来很随意地对马里欧说:‘‘马里欧,这一个星期放假吧,让你好好休息,陪陪女朋友吧。’’

        一个星期!马里欧不像其他上班族那样听到休假后便高兴地规划怎么玩,而是瞬间愣住。现在往后的一星期,那可是包括了那一天啊。作为英/国的秘书,作为亚瑟的好友,虽然自己确实太久没有陪女友都快被甩了,但是马里欧对于这个假期一点也不期待也不愿意接受,尤其是帮祖国以他的私人身份买了飞往加/拿/大的机票后,他更加担忧了。他马上回驳道:‘‘亚瑟先生,这个假期……’’

        ‘‘马里欧,这是我的命令,而且我已经向尊敬的女王殿下和首相小姐请假了,已成定居,这个假期没办法改变。’’亚瑟扭过头来,正背阳光,刘海背光产生的阴影遮住祖母绿的双眼,让那双原本宛如泰晤士河般平静的双眼里,多了几抹深沉,宛如河水底部般,给人以压迫感。

        马里欧虽然是标准的新时代青年,追求自由,但是,他骨子里的绅士教育,让他明白要服从上司的命令。只是,他无法安心。现在是7月1日,一个星期的假期,可是包括了最让亚瑟痛苦的7月4日美/国独立日。这个时候,亚瑟没有留在自己的祖国里,而是飞往与美/国相邻的加/拿/大,这其中可能蕴含的风险,让马里欧不住地担忧,但是他不可以反驳,着让他更加心疼无力。

        ‘‘别怕,’’耳边,传来了亚瑟轻柔的声音,马里欧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上司。亚瑟温柔地望着他的秘书,他的子民,伸出手轻轻地揉乱这比自己高出几厘米的男子的那一头茶色头发,继续说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马里欧觉得眼睛有点湿润。没错,这可是他们的祖国,一个经战多年却从不认输,一个曾经征服海洋获得霸权,甚至建立了第二个‘‘日不落帝国’’的绝对强者,这个看起来纤细瘦弱的男子,可不会如此轻易地倒下。

        也许,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要好好相信自己的上司呢。这样想着,马里欧也释怀了。他连忙安排车辆,送亚瑟回去,并在亚瑟王收拾好基本的行李后,一道送去机场,目送他们的祖国登上飞往加/拿/大的航班,一边挥手一边在心里为他祝福,既然是私人假期,那么希望他可以脱下国家的身份,在加/拿/大也有一个愉快的假日吧。

        如马里欧的祈愿,亚瑟到了加/拿/大后,7月1号已踏入尾声。他并没有以国家的关系去找被他带大的马修,而是自行来到渥太华的一家酒店前,从米色风衣口袋里摸出难得被他带出来的手机,唤醒手机后抬头确认酒店名。

        确认无误后,亚瑟便接受门童的服务,走进这家偌大的酒店。来到前台,亚瑟的脸上便挂上一抹迷人而公事化的浅笑,优雅地递出一张证件,对前台小姐说道:‘‘您好,我是参加国际体育记者日的亚瑟•柯克兰,来办理入宿。’’

        虽说酒店是24小时营业的,但是在大半夜看剧偷懒时被打扰还是有一点不爽的,前台小姐面带一丝不悦地抬起头来,却一下子撞进这个面容精致的男子那纯碎无杂的祖母绿双眼以及嘴角带有的一抹浅笑里,竟一下子有点失神。

        尤其是在听到他那迷人到有点性/感的伦敦腔后,她更是有点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直到亚瑟有点刻意地清嗓子时,她才发应过来,接过证件,并且打开一份名单,简单地检查无误后便愉快地为亚瑟办理入住手续。

        按照房牌号,坐上观光电梯,望着渥太华内壁繁华外部宁静的夜景,穿过铺着厚厚的羊毛红地毯的长廊,给礼宾服务生小费后,亚瑟来到他将要消遣几天的房间。

        虽为夏日,但是由于无人入住,房间内还带着一丝冷清寒气。厚厚的红色窗帘遮住可以欣赏渥太华夜景的窗台,金色的流苏轻扫被棕色地毯所覆盖的地板,搭配典雅精致的床头灯和地灯,房间显得富丽堂皇,而挂在墙面上的抽象画则为这房间带来几分轻松怪诞,缓解气氛,中和协调美感。

        经历了开完会后便直飞加/拿/大的旅程后,亚瑟感到疲惫不堪。但是他没有直接趴在铺得整整齐齐的床褥上暂作休息,而是强压倦意,打开空调,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几套衣物。几分钟后,当亚瑟再次站在全身镜前时,他的形象已经大变。

        映在镜子上的男子,明显还是亚瑟。但是,他一改往日那严肃认真的西装打扮,而是穿上简洁清爽的无袖卫衣和经典牛仔裤;平日挂在手腕上的昂贵奢华的博柏利手表,被换成了普通而流行的画着字母或者一些花纹图案的带子;那小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平光镜,将澄澈漂亮赛过稀世珍宝的祖母绿双眼稍加隐藏,模糊了眼里千年炼成的锐气。

        此时镜子里的亚瑟,不再是往日那个走到哪都是活生生的英/国绅士代表一般的优雅名士,而是一个看上去会在街角便利店还有书店中出现的稚嫩的清秀男孩。

        只是,镜子里自己,感觉太过于苍白和虚弱。

        白皙精巧的脸上,像是被恶作剧一般地画上乌青的黑眼眶,脸色更是难看,接近死灰,将嘴角那来不及擦干净而凝结的一小块痕迹衬得更加的明显,让人不住心疼。

        原本宛如月亮女神垂青过的浅金色头发,此时逐渐干枯,虽然还是有点蓬乱,但是不像往日那种乱中有序,而是有点接近于稻草一般的杂乱分叉。这样也许很搭他现在的青葱少年装扮,但是结合他千年不变的绅士信条,这足见状况的不乐观。

        之前修剪地恰到好处的休闲装仿佛大了两号一般,挂在自己身上失去原本的修身功能,有点随意地套在他的身上,将他衬得更加的纤细瘦弱,更加的让人心疼担忧。

        但是,这些已经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了。于是,亚瑟甩甩头,努力地将杂念甩出脑内,随手拿起工作证带上后,在镜子前稍作仪容整理,很满意地笑了。现在的自己,活脱脱一个问一问记者的模样,隐藏在一分钟后的第二天的国际体育记者日会议上绝对没有问题。

        没错,不用质疑什么,亚瑟来到加/拿/大的目的就是参加7月2日国际体育记者日的会议。说句实在的,这个节日设立的目的,就是号召所有会员国协会在这天举行各种形式的庆祝活动。这种节日,并没有什么可以惊天动地、改变世界格局、需要国/家意识体出马的地方,连媒体都只是一个不过15秒的短报道,有的甚至连屏幕下方的滚动滑字都没有。

        但是,不知为什么,作为尊贵的国家意识体的亚瑟,居然放下正在批文件的经典羽毛笔,将视线从有些混乱的国家局势中移开,特地来到尊贵的女王以及被国事忙得焦头烂额的首相面前低头请假,拖着被‘‘七月病’’折磨得虚弱的身体,经过10多个小时空中飞行之旅,来到位于大西洋彼岸的枫叶之国。

        好吧,其实亚瑟很清楚原因。正如马里欧担心的那样,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容客观,都过去241年了,自己也无数次劝自己是时候放下了,不要再深陷于410年前将代表北纬49度线以下那个超级大国的阿尔弗雷德收为弟弟开始的点点时光了。

        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还记得,在那个宽广无人的草丛里,他们的初次相遇。他还是像一个海上霸主那样,有点粗暴直接地说着‘‘我可是浪费了睡午觉的时间来见你’’时,那个抱着兔子的深金色短发的小男孩毫不畏惧自己,脸上挂着浅笑,用小孩子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对亚瑟说着:‘‘是吗,你能来看我实在是太好了呢,我很开心哦。’’

        一瞬间,阅人无数不再相信任何人的亚瑟,看见了光,那道看似微弱的光芒,融化了亚瑟心里的铁壁,以一种最轻柔的方式,照亮了原本幽暗潮湿的心房,为坐在王座上的自己带来无限的温暖。

        那一刻,亚瑟明白了,人,原来也有如此温暖的笑容。

        他还记得,在自己为了争夺北美大陆这一块肥沃土地时,他与弗朗西斯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最后他们来到阿尔弗雷德面前让他选择时,面对说着甜言蜜语还带着美食的弗朗西斯,幼小的阿尔弗雷德却选择了没有任何美食而且还十分阴暗的自己,轻拍手臂,温柔地问道:‘‘没事吧?’’

        那一刻,亚瑟第一次感觉到来自别人的温暖,这也是他第一次决定要把阿尔弗雷德当做自己的家人,用心珍惜爱护他。

        他还记得,一次见面回国后,亚瑟无意间听到部下们闲谈孩子们喜欢的小玩偶后,自己瞬间萌发的为阿尔弗雷德做一套木制英/国大兵玩偶的想法。那一段时间,手里只握过昂贵的钢笔还有尖锐的利剑的上流社会的亚瑟,拿起了基层工匠的手工锤和刻刀,一点点打磨雕刻木头,就算手被划破手指也丝毫不在意。

        每一刀所勾出的线条,都是亚瑟对阿尔弗雷德的挂念之心的形状;每一笔抹上的色彩,都是亚瑟的期待心情的展现。一切的辛苦劳累,在看到阿尔弗雷德捧着时的开心表情以及那一句‘‘谢谢’’中瞬间化为乌有。

        那一刻,亚瑟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以及一种莫名的执着感。

        亚瑟还记得,自己那时看着日历,一点点地推算着时间,无比地期待着与他的见面。一次,自己带着崭新的西装,递给已经拔高长大的阿尔弗雷德时,他有点不满,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穿上的情景。

        虽然阿尔弗雷德百般推搡,但是不得不说,他穿上西装时十分的帅气,比亚瑟意料的还要完美。黑色的西装还好地勾勒着他的腰型;因为劳动而产生的肌肉在修身的衣物下微微隆起,间接展现男性的魅力;偏长的燕尾,与他的腿相衬,更好地拉长他的身体。西装下的阿尔弗雷德,宛如外界的轻风,清爽美好。

        那一刻,亚瑟第一次感觉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自己的视线,莫名地停留在阿尔弗雷德身上;脑内,接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他。亚瑟不蠢,他明白,自己爱上了阿尔弗雷德。

        此后,他一边思念着阿尔弗雷德,期待着与他的下一次相遇;但是他也在逃避着,害怕自己那份卑微的情感被发现。他认为,国与国之间的情愫,不被祝福。

        不久后,亚瑟所害怕的‘‘被发现’’并没有发生,只是,这并没有让他放松庆幸,因为,这个‘‘不被发现’’,不是暂时,而是永恒。他的弟弟,他最爱的人,将枪,对准了自己。

        他还记得,在那个雨夜,他举着枪,将那从被发明开始目的就是要掠夺生命的武器的枪口,对准了自己。阿尔弗雷德作战经验不多,就算再怎么有其他国家的帮忙、让亚瑟陷入绝境,他个体的攻击方式还是如此的稚嫩。那握枪姿势,简直满满的都是破绽。

        亚瑟一个箭步走前,趁阿尔弗雷德没注意打飞他的步枪,用自己的枪口对准了他。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步枪对准自己。场面看起来亚瑟完全处于弱势,但是,这对于亚来讲,就是一个笑话。那些普通人的枪击,根本没办法将国家意识体置于死地。只要把阿尔弗雷德给了解了,一切就结束了。

        明明如此简单,但是不知为什么,亚瑟的手指没有半点力气,那沉重的扳机,根本无法叩响。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亚瑟把步枪扔了,跪倒在他的面前。

        那一刻,亚瑟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无力地哭泣着,耻笑内心的自己:你知道吗,那朵畸花根本连萌芽的机会都没有,它直接烂在泥土里;你知道吗,你在用几百年的时间,在这个北美大陆上上演一场愚蠢的闹剧;你知道吗,人,真的很脆弱,这一场长达八年的战争,明明根本比不上和法国的百年战争,简直可以比喻为漫长的历史长河里的一颗小碎石,但是,这一颗小石头,却完胜任何利器,完美地击中亚瑟的要害,为他,带来持续到现在的最撕心裂肺的痛。

        时至今日,每次回想起,都足以让亚瑟疼痛。但是,就算如此,亚瑟仍然无法压制内心对阿尔弗雷德的无尽思念,还有,那份并没有如他所愿消失的爱慕。

        亚瑟说不清他到底想不想去到美/国为阿尔弗雷德庆生。一方面,亚瑟想到那个人的家里,为他献上祝福,分享他的喜悦;另一方面,他身体的疼痛还有咳出的殷红,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往事,让他却步。

        但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还是行动了。亚瑟以近几年英/国队的杰出表现这个蹩脚的说法为由,向女王和首相请假并申请作为记者来到加/拿/大,参加这个没什么名气的国际体育记者日。

        亚瑟对于体育运动并不是特别的关心,自己不顾麻烦并且放下手上的一切来到加/拿/大,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缩短与他的距离。

        距离不远,才450英里,1小时45分钟的天空旅程就可以将自己送到他的身边。但是,这个不远的距离,却是他能努力到达的最近距离。亚瑟想要去到他的身边,但是他也畏惧着,他不想看到最爱的人眼里的担忧之情,不愿意回想起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

        亚瑟趴在床上,看着发着微光的手机屏幕,默念到:现在,已经是7月2日0点12分,离他的生日还有1天23小时48分。既然我无法到达你的身边,那么,就让我待在这450英里的一端,默默地为另一端的你送来祝福吧。

        黎明,很快就降临到这枫叶之国的心脏。和熙的日光,透过亚瑟没有拉好的窗帘布洒入屋内,轻轻地刺着亚瑟的眼皮,温柔地唤醒他。虽然身体很累,一点也不想从床上起来,但是,既然向女王殿下和首相要了记者的伪装,那么就要称职一点,好好地伪装着,混入记者中,享受国际体育记者日的庆祝活动吧。

        庆祝活动持续三天,这三天里,亚瑟跟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体育记者一同畅游美丽的加/拿/大。

        他们在渥太华的阿堤勒利公园的三个各具风格世界上不二的建筑前,谈论马拉松大赛时的城市街景。

        他们在多伦多电视塔塔顶上,远眺整个多伦多城市以及安大略湖等周围的景色,吐槽最近的极限运动人数少。

        他们在温哥华的全球最大城市公园斯坦利公园里骑着自行车,聊上次环法自行车赛的精彩瞬间。

        这三天,亚瑟与往日极少接触的体育记者们聊天娱乐,听到了很多往日不涉足的趣闻。在7月4日旅行的最后一天,他们一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上一次世界杯的录像,来进行刺激搞笑的现场解说,以此来为这场旅行画上圆满的句号。

        一切,都十分轻松愉快,但是,殊不知在这三天的游玩中,亚瑟的思绪,从未从尼亚加拉大瀑布的另一端收回来。

        在阿堤勒利公园欣赏建筑之美时,亚瑟会不经意间想起纽约那被称为‘‘世界七大工程奇迹’’的帝国大厦。

        在多伦多电视塔上将城市美景收入眼帘时,望着那碧蓝的天空,亚瑟总会想起那双带着大西洋的星辰的蔚蓝双眼。

        在斯坦利公园公园骑自行车穿过红杉针叶林时,亚瑟总会想起与阿尔弗雷德相遇的那个同样是森林深处的那个地方。

        最让亚瑟痛苦的独立日当晚,硬撑了半天的亚瑟待在酒吧的一角,一边喝着混可乐的威士忌,一边望着那边正对着过去的世界杯录像玩现场解说的体育记者们。

        望着那飞快滑动的镜头,听着体育记者们兴奋的解说,亚瑟想起,在1950年世界杯上,足球“鼻祖”英格兰队以0比1负于无名小卒美/国队,一位英/国记者为了不使本国读者感到痛苦,竟将结果改为10比1发回国内去的小闹剧,以及被揭开真相后阿尔弗雷德一边拍着自己的肩膀一边笑着说‘‘大叔就是喜欢在意这些呢’’来吐槽他的时光。

        紧接着,肺部传来一阵痛感,喉咙宛如火烧,一股腥味传来。可恶,亚瑟一把抽出摆在桌上的面巾纸,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在酒吧比较吵闹,光线比较昏暗,亚瑟这听着让人担忧的咳嗽声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除了坐在他身边的因为早上骑自行车有点吃不消的中年记者汉姆。

      ‘‘怎么了亚瑟,你还好吗?’’听到亚瑟的咳嗽声后,汉姆一边关心地问着,一边示意酒保递来一杯温水。

        真是丢脸啊,居然让他国的普通百姓都担忧自己了。亚瑟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温水,扯着有点沙哑的嗓子对汉姆说道:‘‘不,没什么。’’

        ‘‘是吗,你这咳嗽要好好注意一下,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恶化伤身。记得要好好保暖,别像我老婆温蒂那样,总是不听我的话,弄得咳嗽又复发了。’’说着,汉姆似乎有点生气地放下伏特加杯,砸响吧台,发出清脆的声音。

        虽说动作有些粗鲁,但是亚瑟感觉到,汉姆言语中对妻子无限的爱。亚瑟浅笑,抿了一口汉姆递来的温水,随口问道:‘‘你这样说,令正会不开心吧?’’

        ‘‘嘿,兄弟,可是我没说错,’’一听到有关妻子的事情,汉姆就像是拧不紧的水龙头一般,不断地说道:‘‘我老婆就是那样,她很完美很厉害,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完美女神,但是实际上她总是我行我素,粗心大意,一些小麻烦可是会把她弄伤弄病。比如前不久才不小心被她随手塞在花瓶里的裁纸刀划破手,真是的,裁纸刀乱放,居然连花瓶都不放过。你看,这不就又弄伤了吗?’’

        汉姆言语,乍一听像是不满抱怨,但是语气中的无奈和宠溺,向亚瑟证明他们夫妻的良好关系。亚瑟无声地笑着,随口搭话道:‘‘就算令正如此,不是还是一位女神吗,和女神在一起你已经很成功啦。’’

        ‘‘确实如此,’’听到亚瑟的话后,汉姆一边露出甜蜜的笑容,一边晃动着杯子里的冰块,继续说道:‘‘当年,我想追她,但是我不敢,她可是女神欸,我只是一个大众脸普通人,这又不是什么游戏,怎么可能攻略女神啊。’’

        ‘‘所以,我主动拉开距离,想要就此算了。但是,自己果然还是很喜欢她啊,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就来到她的身边。’’

        ‘‘我没想过她也喜欢我。我们两个就像是两个盲人,对方就在身边,却一直摸索着,错过着。最后明确确认后,又担心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的,将距离拉近又拉远,最后一直保持距离,宛如两条平行线。’’

        ‘‘直到有一次她不小心被纸划破皮了,很浅很浅的伤口,她却找我要创可贴,才打破我和她的隔阂,让两条相交线最后交集为一体。’’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我和温蒂之间的距离,不是由身份什么拉开的绝对距离,这个距离不近不远,只差一个借口,一个让我们两条平行线可以逆反规则、相交的借口。’’说着,汉姆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思念那位温蒂小姐,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

        不远不近,只差一个借口,他和阿尔弗雷德,又何尝不是呢?

        阿尔弗雷德为了见他,明明把旅游指南都翻烂了,还以不知道英/国有什么玩的为借口,要亚瑟做自己的导游,并且在见到古塔时特地让亚瑟编故事给自己听。

        亚瑟为了见阿尔弗雷德,特地不坐直飞加/拿/大的航班,先飞往美/国。如果运气好遇上雨天,便以‘‘你家又下雨困住我’’为借口,让阿尔弗雷德来接自己,从而久违地看到他。

        阿尔弗雷德为了在英/国多留几分,会特地拜托自己的外星人朋友,开飞船经过英/国上空,以‘‘看到神秘现象需要留下观察’’为由,多待在那个满嘴抱怨但是还是会开开心心地帮他把行李箱拉回房间的亚瑟身边。

        亚瑟为了在美/国多待一秒,会‘‘特地迷路’’到美/国暗巷,然后故意放低警惕心,接近是送地把行李送给当地小偷,然后佯装生气地找阿尔弗雷德,一边对他的治安冷嘲热讽,一边假装很无奈地在美/国多留几秒。

        阿尔弗雷德与亚瑟,早已以一个又一个的借口,连接彼此,让对方,在自己的身边多待一秒,哪怕对方会突然元气十足地跟着电视节目做操吓到自己,哪怕对方会跑去炸厨房端出黑暗料理来伤害无辜的胃,他们,依旧开心。

        他们之间,从第一个借口说出时,便不再是两条平行线,只是因为那个雨夜,他们只能不断地缩短彼此的间距,却无法相交。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近不远,只差一个借口。一个让亚瑟在独立日来到阿尔弗雷德面前的借口,一个让阿尔弗雷德有机会在独立日拥抱亚瑟的借口。

        ‘‘只是,自己找不到借口。’’亚瑟在心里想着,不料脱口而出。

        汉姆看着亚瑟,看出了亚瑟眼里的担忧和无奈后,温柔地说道:‘‘借口什么的,不用太在意吧,什么都可以是借口,什么‘我正好经过这里’,什么‘没钱坐车’,再或者说,一句简单‘我想你’,也是最棒的借口啊。不管是多么蹩脚、多么错漏百出的借口,只要有爱,这些都是完美的理由,那你好怕什么呢?’’

        没错,我在怕什么呢?亚瑟反问自己。他爱阿尔弗雷德吗?肯定的答案早在几百年前就得出,而自己,却一直因为241年前的伤疤而不敢再次触碰这美好柔软的感情。

        但是,反过来想,自己爱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就差最后一步不试试呢?他们,在独立后的两百多年里,用各种借口重新连结,不断地缩小彼此的距离,但是就在最后的这一步,停了那么多年,值得吗?

        不值得。自己的爱还没传达出去,却因此而永远没有机会传达,这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那么,既然知道不值得,为什么不试试呢?借口什么的,随便一个就好了,不是吗?

        想着,亚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对阿尔弗雷德的不绝思念,向汉姆表达谢意后,简单地收拾行李便直奔渥太华机场,飞往不远处的纽约。

        一路上,亚瑟奔跑着。身体依旧不适,但是无法减慢他的速度。亚瑟知道,他必须赶到纽约,赶到那个人的面前,以一个蹩脚的借口出现,向他传达最真挚的祝福和感情。

        仿佛上苍也为亚瑟而感动,从酒店到机场,从机场到会场,一路顺畅,着实为亚瑟减少了不少不必要的时间浪费。终于,在美/国时间23:50分时,亚瑟终于来到了纽约的生日派对的会场上,找到了身着深蓝色西装套装的阿尔弗雷德。

        虽然一路通畅,但是许久未运动的亚瑟在匆忙赶来后还是有点撑不住了,双手撑着膝盖,勉强换气成功后,不顾嘴里的腥味,对着那个正在看手机仿佛在等谁的身影大吼道:‘‘阿尔弗雷德•F•琼斯!’’

        听到亚瑟的声音后,阿尔弗雷德猛地回头,眼里,满是惊讶和雀跃,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望着亚瑟。发现亚瑟脸色十分苍白后,便马上冲过来,一把扶住亚瑟,温柔而激动地问道:‘‘亚瑟,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今天的开心嘴脸,来衬托一下我的悲哀。’’等等,我干嘛这样说,我明明就是想来见他,不管怎么样都想见他,想要向他倾述自己那么多年来的一丝丝爱慕。

        ‘‘不要说那么嘲讽的话啦……’’阿尔弗雷德明显被亚瑟的话所攻击到了。他低下头,微微移开视线,原本宛如纽约雨后晴空一般澄澈的蓝眼此时仿佛深了一个色系,嘴角挂着的浅笑凝结在他的脸上。他似乎回想起那个雨夜,那个他们之间跨不过去的距离。

        气氛,一下子跌到冰点。亚瑟有点不知所措,虽说借口是随便弄来的,也确实太符合亚瑟的思维特点而不会让人怀疑,但是,这个借口产生的抑郁氛围和效果,连日常聊天都不好说了,更别说表露心声了。

        尴尬万分的亚瑟四处环视着,打算找下一个话题来缓解气氛。突然,他的视线被阿尔弗雷德脚边的旅行箱所吸引了:‘‘你一会要去哪吗?’’

        听到亚瑟的话语后,阿尔弗雷德终于将视线重新聚焦到亚瑟身上。望着这个脸色苍白的纤细男子,阿尔弗雷德眼里的光芒,似乎柔软了几分。他攥紧拳头,似乎下定决心做什么一样,提高声音说道:‘‘原本打算生日派对结束后直接飞英/国的,现在看起来不用了。’’

        欸,飞英/国?亚瑟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阿尔弗雷德。他来英/国做什么?难道……他是来找我?不不不,别想太多了……

        然而阿尔弗雷德似乎听到了亚瑟的心声,接着十分清脆果断地说道:‘‘嗯,就是去找你。’’

        ‘‘欸,为什么……’’

        阿尔弗雷德望着抬起头来微微瞪大眼睛的亚瑟,脸瞬间红了,没有了刚刚的潇洒自如,像一个青涩的高中生一般,一边转移视线,一边挠挠头低声说道:‘‘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见你。’’

        ‘‘就是想去见你,想要去看因为七月病而虚弱的你,然后跟你大肆宣扬这次生日会的成功,嘲讽你几句后……好好照顾你。’’

        ‘‘我知道,241年前我的独立对于你来讲有多大的伤害,但是我不后悔独立,正是因为我独立了,我才有机会站在与你一个高度的平台,与你并肩作战,而不是像你的弟弟那样永远给你置于身后。’’

        ‘‘这两百多年来,我们因为各种公事还有自己拟的私事再次相遇相处,一点点地缩短距离,但是,这距离再怎么缩短,也还剩一条淌着241年前的暴雨雨水的鸿沟无法跨过。’’

        ‘‘我有想过要不要继续这样算了,这对于我们来讲都好。但是,我不愿意就这样,这样太不符合Hero的办事风格了,一点也不直接。而且,我真的不想再隔着一条鸿沟看你,我想要缩短距离,想要拥抱你,想要和你约定以后无数个百年。’’

        ‘‘这次,我不再寻找借口,你不来生日会,那么,我就直接找你,用实际行动缩短距离,将爱语汇成一句,我爱你。’’

        听着在自己面前一脸认真地说着心语的阿尔弗雷德,亚瑟感觉视线模糊了,还没反应过来时,冰凉的水珠以滑落他的脸庞,滴在被彩带礼花铺满的地板上,发出细小而轻微的声响。声音很小,但是,却直击内心,在他那平静的内心里,点出破坏宁静的波澜,一点点地拍打着心房,也一点点地,击溃了亚瑟的伪装。

        ‘‘笨蛋……’’亚瑟颤着嗓子骂道,接着拭去眼角的泪水后,抬起头来,对着阿尔弗雷德大骂道:‘‘笨蛋!’’

        ‘‘欸,为什么突然骂我?’’阿尔弗雷德有点吃惊,虽然他很明白傲娇的脑回路与众不同,但是,哪有刚刚表白完就直接被骂的操作啊。

        ‘‘当然要骂你啦,你……你把借口说的那么好,你让我这个随便找借口的怎么办!我不管,我,我可是最先想要表白的,你可不要自以为是误会了。’’说完,亚瑟马上别过头去,转向帝国大厦的方向,等待零点的烟花。

        是吗?你也是,在找一个借口来到我的身边吗?阿尔弗雷德看着面红耳赤的亚瑟,不住温柔地笑了,不管谁先谁后,关键是,你也爱我。

        阿尔弗雷德笑着,微微凑前,俯下身体,在亚瑟的耳边低声说道:‘‘算了吧,尊敬的柯克兰先生,你已经慢了一步了。’’

        ‘‘什么……’’话音刚落,巨大的烟花便在空中绽放,发出耀眼的七彩光芒,照亮了他们那因为害羞而抹上一抹红晕的脸庞。

        ‘‘所以说,今年的告白是Hero我先赢了,不服等明年再来。’’阿尔弗雷德看着亚瑟,文飞的说道。平光镜上,映着天上的美丽烟花,而眼睛后的蔚蓝双眼,一直映着这个他心中的最美的人。

        亚瑟又何尝不是呢?那双祖母绿眼睛里,一直如同河水一般,映着这个调皮但是自己最喜欢的大男孩的身影。亚瑟微微嘟起嘴,佯装生气地对阿尔弗雷德宣布道:‘‘生日快乐,阿尔弗雷德。还有……明年我绝对会比你更早说出口,让你无话可说心服口服。’’

        ‘‘算了吧,Hero看你还是输的。’’

        ‘‘你说什么……’’亚瑟一下子把他拳头砸了过去,虽然说是无力无意的拳头,但是作为原不良的拳头,要想捉住是很难的,但是偏偏,阿尔弗雷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

        ‘‘好啦好啦,’’阿尔弗雷德一边握紧亚瑟那纤细的手腕,一边满是宠溺地看着亚瑟,接着俯下身体,在他耳边继续说道:‘‘反正我们还有无数个生日在等着我们,说不定在遥远的未来的某一次,你还真的可以奇迹再现般地做到呢。’’

        ‘‘啊,不过那个应该是我宠你才会让你有机会做到的。’’

        ‘‘你滚。’’

        我们,在这241年以来,不断地以各种借口,拉近彼此的距离,让我们,不再是两条平行线。

        在最后的距离面前,我们却步已久,不知如何跨过鸿沟。

        我们本以为这条鸿沟很难跨过,距离简直赛过天文数字。

        但是,实际上,我和你之间的距离,不近不远,只差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可以是刁钻的话语,也可以是最简单的袒露心声。

      就算它很蹩脚,几岁孩童都可以一眼看穿。

      就算它很虚假,认真想想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错误。

        就算它可行度不高,毕竟只是借口,而不是承诺。

        但是它可以很实在,每一句话都是对方心声的落音。

        但是它可以很真实,每一句话都可以由内到外,切实到每一个细部。

        但是它可以很真诚,虽为借口,但是却包含着对方的真情实意,赛比许诺。

        还好,这次你我没有再次错过,我们以借口,搭建了穿越鸿沟的桥梁。100米,10米,1米,10厘米……一点一点,将两条线相交;一点一点,将彼此的距离缩短至负数;一点一点,让我们不再错过对方,而是握紧对方的手走下去。

        以借口缩短距离,让我们从这一刻到无尽的未来,有机会在独立日的这一天,对最爱的你说出那句一直脱欠的话语。

        ——生日快乐,我最爱的超大国先生。

        ——谢谢,我最爱的英伦绅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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