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鱼
我是一条鱼
一条已经在这个小小水缸
生活了半辈子的鱼
和其他的同伴相互拥挤
有时挤来挤去甚至喘不过气
听说这里养过几十上百条鱼
但无一例外最后都在拥挤中孤独地死去
曾经自由自在地游玩在广阔的水域
曾经我自由自在地游玩在广阔的水域
当然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
共同仰望无穷无尽的天际
最怀念的还是无拘无束地吐泡呼吸
然后现在唯有光秃秃的天花板白得刺眼
每天晚上只能在囚笼中醒来再难睡去
噩梦的地方
逃避了无数次人类的追捕
但逐渐长大的我这次没有幸免
以及身边一起游来游去的同伴
有的长辈好像去到了海鲜市场那个噩梦的地方
再也无法寻觅销声匿迹
上个月我的朋友也在疾病中煎熬
最终难以抵抗昏沉睡去
直到白肚皮飘起
我们的晚辈也来到这里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存活多久
也不敢奢望是否可以取得自由
看着小孩子在水缸外面拍手笑起
我也曾呼唤过求救的讯息
永远无法传达也没有回音
看到旁边的鱼缸又来了几条小鱼
我再也无法支撑彻底放弃
可能我们的命运就该是被观赏直到逝去
我是一条鱼
一条已经彻底放弃自由的鱼
202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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