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舒适的家居和衣衫,素颜,戴着大大的眼镜,手里捧着在断食20个小时后的素食pita卷,就这样和一个陌生人展开了一场深入到灵魂的对话。
我们如此陌生,我们却感到在内在的连接,对一个生命在本质上的兴趣和好奇,是保持交流过程中临在状态的秘诀。
你看,你所信仰的宇宙规矩和所谓真相,总有人在某时某处给你回应,你不知道他姓谁名谁,也不知道他样貌去向。在开始相遇的那个刹那,你们会马上认出对方,语言上的交流,往往是最直接的印证方式。
可是,我们为什么需要验证呢?在黑暗中,音乐中,舞动中自己的幻想里,那彼此深深联结的感觉明明如此明确,可是我们并没有交流。精神力量的共通性将我们连接在一起,对人性关爱和对彼此同情心将我们连接在一起。
然而,这些都是非肉眼所能及,只存在于彼此的意识里。究竟算不算数,只有自己知道。
我以为我是足够臣服,才发现原来臣服的各个阶段,如此值得探索。
我不允许自己的失态或失控,这是我抗拒的表现。当安全的空间被创造,当我终于可以放下枷锁,我发现我竟然无法全然安放手。我置身于部落中,我被神圣的鼓点包围,各种能量和灵体穿过我的身体,我感到无法承受。
那感觉像怪兽在你心中想爬过每一寸肌肤,然而你的心智在持刀保护,并对你说,You will be fine,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选择相信心智,然而心跳剧烈,呼吸短促,脑海中一再浮现:为什么你要这样?选这样一条路,为什么你非要置肉身如此境地?为什么一切不能在非剧烈的喜悦中发生?I will get you out of here,它承诺到。
在来到这个状态前,我大概等待了两三个小时。
那是在黑暗中的等待,那是无法集中精神也平静不下来的状态。我体会到了自己的烦躁,我对自己说,你只是困了、累了、你想休息。我无法进入到那个存于内心的寂静之地,我忍受着周围的音乐声、鼓声、哭泣声、呕吐声,我把它们放在能量圈外。I am so good at this.
我对自己感到失望,我开始质疑自己的灵视性,我难道丧失了“可以看见”的能力吗?我忽然捕捉到了那个预先设定的期待:我的灵视力强大,我能轻易的看到五彩斑斓。
我看着在黑暗中舞动的人群,像坐在电影巨幕前看着部落的聚集一样。那些演员如此入戏?我却坐在旁观的位置,冷静地观看。众人皆醒皆醉我独醒的状态,在痛苦不过了,头脑开始向那些生活在二元对立设定中的人找准,他们的声音,经由我的精微体进入到我的头脑:你确定这不是幻象吗?你确定你是他们的一部分吗?你确定你想要放弃一切所有,回到原始的生活状态吗?
我身体开始翻转,想起身,却不知如何开始。我闭上双眼,让自己的能量随着音乐声起伏。我记起朋友的嘱咐;Back to your intentions。
我开始拼命搜索那个属于我这趟旅程的intention,我想要看到自己,我想要放手体验。
我带了这样的intention开始融入房间内的能量场,周围的噪音开始渐渐模糊,我睁开双眼,发现已经站了起来,身体在不自觉地流动,引力的概念被颠覆。我变得很轻,我的身体开始和意识一起离开地面。
音乐声带我穿越到了五维空间,我感到身体在薄雾般的胶质层游荡,它比意识更加灵活,更加容易被导向,我开始观察第五维度的各个房间:我看到了女儿身披婚纱,淡定而满足地走向aisle的另一端;我看到父亲苍老后的样貌和那不息的生命力;我看到和伴侣在落日夕阳前小酌;我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
睁眼,让泪水流过脸颊;闭眼穿越到海底。睁眼,好像自己还在房间;闭眼,银河繁星就在眼前。
我最终明白,在体验面前,语言的苍白。
Shake, Shake, Shake it off.
我感到了保护灵的降临。他从我颈部后方横刺一刀,通过我的喉咙深入到我的身体。胸膛就要炸裂了。一个声音说,Dont push me out!头顶上的能量开始缓缓注入,耳边的乐声渐强,鼓点开始紧凑,身体里的长矛不停搅动,发出你不属于这里的低沉声音。
我听见了身体的呐喊,她和困兽、保护灵的声音如此不同:她坚定且柔软。她下了指令:请你离开我的身体,困兽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 那声音如此陌生,让人毛骨悚然。它随着能量波开始挣扎着翻滚,发出悲鸣的哀嚎。这是困兽最后的挣扎,但我们都知道大势已去。
我带着同情,把我的困兽放置胸前,它曾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它曾经,竟然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realization彻底改变了我对所有困兽的看法,它们变得不那么让人不能忍受。我开始对后来的每一次呕吐声,回以一个欣慰的笑容。
臣服在这一层的意义在于,它会让你面对Someone you dont even know,some existence you aren‘t even aware of。
面对面的,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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