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晶晶约会回来刚一进门的浩宇,就看到在厨房忙碌不停的妈妈。
浩宇想着时间还早,冲着里面喊道:“妈,才几点啊就做饭?”
“今天我叫了你曹姨过来,哦,对了,还有昨天和你见面那个姑娘!”
浩宇虽说早已习惯了妈妈一向以来自作主张的毛病,可这个饭局,怎么来得这么快呢!
浩宇走进厨房,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一脸无奈地看着妈妈:“妈,您这叫人家来也不和我商量下啊?再说了,昨天不是才刚刚见面吗?”
“浩宇,我和你曹姨问过了,人家姑娘对你很满意,那咱就趁热打铁吧!”老妈在那边高兴地乐开了花。
于浩宇而言,这一切来得真的太快了!他只是刚刚想去接受一份感情,还完全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
浩宇放不下的那个她,或许就要被这个女孩来替代了。不只因为爸爸,更因为代露和白洁的相像。
浩宇一直想着白洁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没有一点她的消息,就连大学时他们宿舍的老大,那个学生会主席强子也再没有和老师联系到。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白洁经历了人生中比离婚更大的苦难,或许,她不会选择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份她深爱着的工作,还有,离开那时深爱着她的浩宇。
那是他们正式确定关系的第二年,正在给学生上课的白洁接到一个电话,便匆匆扔下未上完的那节课跑了出去。后来浩宇才知道,那是白洁儿子的学校打来的,告诉她孩子在学校上课时从座椅上摔了下去,不省人事,被送到北京儿童医院,看过大夫后,白洁整个人都傻了。
医生告诉她,儿子得的是脑溢血。
浩宇正好在那时拨通了白洁的电话,白洁在电话那头一声不吭,只是哭!
浩宇也张皇失措,立刻放下电话奔到白洁身边。哭成泪人的白洁瑟瑟发抖地瘫坐在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座椅上,里面躺着等待手术的孩子。
或许,当面临人生中的重大灾难时,谁都是一样的,会有那么一刻钟,都不会去相信那是事实,然后,才会去学着慢慢接受。
那天,过了很久,白洁才慢慢回过神儿来。问大夫:“我儿子手术后会好起来吗?”
“这个说不好!要看孩子的身体情况,但是,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也请你做好准备!”
大夫很平静地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了白洁。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浩宇搂着白洁的肩膀,鼓励她!
那天以后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白洁都奔跑在医院和学校的路上。浩宇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能感同身受白洁的痛苦,但又尽量不表现出来,因为他要带给她更多的阳光!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已是下午六点的时间了。
浩宇因为代露的出现,这两天把十年前所有的往事像演电影一样一遍遍过着。原本尘封了十年的往事,翻出来时仍旧历历在目,像昨天一样。
浩宇打开门,曹姨和代露前后脚进来。曹姨是代露在做对外汉语教师时认识的,说来两人也有三年之多的交情了。曹姨退休后在那家机构做一些后勤工作,是小年轻们的知心大姐,特别招人喜欢。而代露这样干练又不失温婉的气质也颇受曹姨的青睐,他们能聊得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那日他们见面结束后,代露就打电话给曹姨,拜托她一定要为她的事上心,希望促成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不,再加上妈妈的快马加鞭,第二次见面的日子,就在浩宇不知情的情况下火速地被安排了。
比起第一次见面的拘谨,这次两人都显得很自在。晚饭吃过后,父母和曹姨在客厅聊天,浩宇把代露叫进他的卧室。
浩宇喜欢读书,在他卧室的书架上陈列有序地摆放着一排排书籍,墙上贴满了国画。他喜欢读书,喜欢作画,这些都是他用来打发自己的闲暇时光的。
代露漫不经心地随手翻开一本书,那是浩宇上学时就看过的一本《穆斯林的葬礼》,翻到里面一页时,她看到一张毕业照片,“坐中间这个女老师挺漂亮的!她是你们的班主任吗?”
浩宇顿时紧张起来,假装淡定地说:“哦,那个呀,那个不是,只是我们的英语阅读老师,旁边那个女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
白洁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在这么多人中,代露一眼就瞧上了她。只是那时的白洁已经历了丧子之痛,但依旧掩盖不住她天生丽质的迷人气质!只有浩宇知道,比起以前的她,照片上的白洁在当时已经显得有些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了。
白洁的儿子手术后终究没有醒来,在经历了三个月零十天的苦苦挣扎后还是永远地离开了她的妈妈。
白洁在整整一年多都不能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精神恍惚,人格都几近分裂,有时会在讲课时频频出错。
同学们知道白老师的事后,都心疼地要命,比同学们更牵肠挂肚的就是浩宇了。
就在儿子离世后的三个月后,浩宇正式和白洁同居了,过起了近似夫妻的生活。
因为浩宇实在不忍心白洁一个人在下班后过那种自暴自弃的生活。要么暴饮暴食,要么绝食。那一年里,浩宇倾尽了所有照顾她。也就在那一年,浩宇深深地陷入其中,以至于至今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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