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的时候轰轰烈烈地祭拜“哥哥”，我倒没有应那个景，今儿也不过是拜倒于碧华女士的才情之下读了《霸王别姬》。
这是我读的第一本女性写男子间同性之爱的作品。男扮女旦，是封建礼教高压下的畸形审美——观者多是男人，男人看男人有什么意思？男人通过装扮看到女人才有趣，看到装扮的女人比女人还女人才为“上品”。只不过，美则美矣，装扮的人太辛苦，一会儿戏里，一会儿尘世，今夕何夕？我又是谁？
这样的性别错乱下，一个孩子如何自处？眼为情苗，旦随生走，时时看着，时时念着，“我本是女娇娥”的唱词时时想着……再看“师哥”——那个保护自己的师哥，替自己出头，替自己着想的师哥……
心无旁骛地配合一出出折子戏，这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算“一辈子”。
连半辈子都没有，师哥就不完全属于他了。菊仙——狡黠、市侩又带着刚烈的女子。她卷入这两个男人之间，注定是一场悲剧。磨难种种、是是非非，终没有熬过“特殊时期”，菊仙死了……
死亡就是永恒的高潮，高潮之后就是尾声。一切似乎也释怀了……下放、重遇，他知道他的情愫，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他是霸王，虞姬是最终陪他的女人呀！只是……终要念你一声“师弟”……
再来一出《霸王别姬》罢——红尘孽债皆自惹，何必留痕？互相拖欠，三生也还不完。回不去，也罢。
看作品的时候总会想到《孽子》……从题目就看得出白先勇道德的挣扎和普世的观念。同性，尤其是男人间，更不为礼教所容。李安导演的《喜宴》给出了不为礼教接受的原因，也给了“解决办法”，看似圆满的剧情，但总觉得顾威威比菊仙还惨……后来，李安的《断背山》，弱化了剧中女人的形象，给了他们一片“乐园”——大概也是“失乐园”——但，毕竟短暂，现实终归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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