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叙斋
文/苏卿扬
7.
幽暗诡异的洞内，周铭和翠芝被绑在一布满苔藓的石柱上，脚边，到处都是骇人的白骨。
翠芝吓的直哭，而周铭则一直昏迷着。
桥娘飞身而进，一改在石桥上贤惠妇人的模样，现在的她披头散发，面色惨白，一双早已干枯的眼球在眼眶内微微颤抖着，她那惨白，长有黑色指甲的手死死的掐住翠芝的脖子，厉声道：“是你，是你勾引她的，你这个淫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住手！”顾清明赶到，“桥娘，你快放开他们！”
桥娘面目狰狞地看向顾清明，“你少管闲事！他们一对狗男女，该死！”
“桥娘！他们不是狗男女，你看清楚，他们是你的儿子和儿媳啊！”
“你胡说！”桥娘虽不相信顾清明的话，却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翠芝和周铭，她一怔，缓缓松开翠芝，走到周铭跟前，用力撕开他左胳膊上的衣服，一红色像杂草模样的胎记赫然出现在眼前，桥娘震惊，脑中瞬间浮现出自己当年产下儿子时的情景，那婴儿的右胳膊处，也有跟这一模一样的胎记。
桥娘踉跄倒退几步，眼眶含着鲜红的泪水，喃喃自语：“不！他们都不是周清……都不是……那我的周清呢……他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说好的……他会回来的接我们母子的……为什么等了一年又一年，他始终都没有回来……”
“咳咳咳……咳咳咳……”这时，周铭缓缓地醒了过来，迷糊间，他看到一个和自己母亲长得极像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虽然样貌有些骇人，但他依旧能清楚的辨认出，那是他的母亲！
周清不敢置信地喊道：“娘……”
桥娘听到儿子的呼喊，身子一僵，忙背过身去，哽咽道：“不，我不是你娘！”
“不对！你是我娘！我认得！你是我娘！”周铭眼眶湿润，“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说了！我不是你娘！不要叫我！不要叫我！”桥娘愧疚地无地自容。
“娘！我知道是您！我知道！”周铭忍不住落下眼泪，“我知道你还在等我爹回来，是不是……”
“你……知道你娘一直都在？”顾清明惊讶。
周铭悲痛的点着头，“我能感觉的到 ，而且好几次，我经过石桥，都隐约看到我娘站在桥上，我知道，他在等我爹回来……”
“那你爹呢？”不知何时，先前那位乞丐姑娘出现在了洞内，顾清明诧异的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乞丐姑娘不理会顾清明，继续追问道：“那你爹去哪儿了？”
“我爹在我六岁那年外出做生意，就再也没有回来……”
“不！他回来过！”桥娘突然道，眼中透着恨意：“他回来过，在阿铭成亲后不久，我在街上看到了他，他当时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他背板了我……”桥娘顿了顿，一改愤怒，哀伤道：“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因为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他会回来的……”
“所以你就等了一年又一年？”曲儿难过道。
“是……我以为他会回来的……”一滴鲜红的泪从眼角滑落。
“他不会回来了……”这时冯老七带着阿远走进洞内，看了眼桥娘，继续道：“他不会回来了！”
“爹！娘！”阿远惊呼，跑向周铭和翠芝，赶紧将他们替他们松绑，“爹，娘，你们没事吧？”
“没事！”
阿远愤恨地看向桥娘，猛地冲向她，“妖怪！我跟你拼了！”
周铭大惊：“阿远！不准无礼！那是你祖母！”
“什么！”阿远忙收住脚步，一时没站稳，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翠芝忙上前将他扶起，“阿远，你怎么样？”
“我没事，娘。”
一旁的冯老七有些着急地看向周铭，“你还不跟你娘说实话吗！难道你真的想看你娘变成恶鬼不成！”
“我……”周铭愧疚地看向桥娘，缓缓低下头，“我……”
桥娘不明所以地看向周铭，追问道：
“阿铭？他在说什么？你瞒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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