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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迟开的花朵

随笔,迟开的花朵

作者: 遇见星语 | 来源:发表于2020-04-06 23:09 被阅读0次

    2020.4.6

    一,

    她转过脸来对着他,看着他。

    "请不要赶我走!"医生哪怕是最初级的面相家,这时也会从她的眼神里读到这句话。

    从她的眼睛里流出了大颗的泪珠。两只胳膊无力地垂落在圈椅的两边。

    "我爱您,医生!"她低声地说。

    由于内心燃起烈火,她脸上和脖子上泛起了红晕。

    "我爱您!”她小声地又说一遍。她的头摇晃了两下,垂了下来,额头撞在桌子上。

    ……

    (大颗大颗的泪珠也从我的眼里滚了出来,仿佛感同到她的悲伤、凄苦、无奈、绝别。)

    这是契诃夫短篇小说《迟开的花朵》中的一话。

    这一段是玛露霞心灵的释放,许是她也感觉到了生命最后时刻的到来,再不说出自己的情思,死了就永远没有了机会,将留下终生的遗憾。也许她是想去母亲年轻时的庄园看看,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与过去告别,也许是给暗恋这么久的自己一次告白机会,给自己一个交待。

    这一段也是整篇的高湖部分,之前看得让人压抑、气愤、又纠心。她的混蛋哥哥叶果鲁什卡从军回来后,整天无所事事,他傲慢、偏执、喝酒、赌博、嫖妓。他的父亲已去世,留下他与母亲、妹妹玛露霞,靠着公爵父亲的抚恤金过日子,如果能本分,生活也能过下去。但他们三人过惯了锦衣奢侈挥霍的日子,没了公爵的支撑,很快他们便过起了典当贵金物品的生活,接着被迫宣布破产,接着公爵府、庄园等等被抵押出去,全都还了赊烟、酒、赌等欠下的债务。接着全家搬进了贫民居,母亲不堪忍受贫穷,以及自认为旁人的讥嘲,郁郁而死。

    而玛露霞对只知酗酒不思劳作的哥哥,劝说不了,失望之余,又不得不把自己的抚恤金奉上,可也填补不了他的欠债。

    最后玛露霞生病了,最后不得不花五卢布去托波尔科夫诊所。

    二,

    托波尔科夫曾是玛露霞家仆人的儿子,玛露霞父亲公爵,也就是托波尔科夫的老爷,他仁慈善良,他小时候就被老爷送去上学,好在他聪明好学,顺利考上了宗教中学,在那里他学习拉丁文,读书,挨饿,幻想,与神父女儿谈恋爱。后来他又违背老爷的意愿,从宗教学校逃走。

    托波尔科夫进入大学后,读许多书,做许多工作,一直工作,通过努力,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但他为了要买下一幢六万卢布的府邸,让媒婆到处兜售他的婚姻,只要有六万卢布嫁妆,不论是谁,他都愿意娶。(因为他要六万卢布买房子。)

    玛露霞是个有文化有教养的非常美丽的姑娘。媒婆也到了她家,她代表托波尔科夫向玛露霞求婚,玛露霞喜出望外。自从她兄妹俩生病被托波尔科夫治好后,玛露霞一直对他有好感,她认为他是个英俊睿智的年轻医生,与她哥哥的纨绔截然不同。一个不学无术,整天酗酒烂赌,靠家里祖父余荫过日子,不思进取。一个虽出身低贱,但凭借着不屈不挠的拼搏努力,真才实学,出人头地,整天忙着治病救人,脸上总是挂着疲倦。他让她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有上进,努力,积极,还有希望。现在媒婆又来提亲,她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意的,或者说是喜欢她的。她以为今天媒婆只是来提前通知,明天或者后天,托波尔科夫自己会来提亲的。

    但注定她要失望,第二天过去了,他没来。第三天过去了,他没来。第三天过去了,他还没来。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托波尔科夫还是没来。而她每天看着他的马车在她的窗前走过,他端坐在马车里,路过窗前,连头都未偏过来,看她一眼。可她却每天妆容精致地坐在窗内,热切盼着他来看她,向她提亲。

    最后等来的却是他与商人女儿已结婚的消息。从此她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思念着,偷偷地在远处望着他。后来她家越来越穷,能变卖的东西全都没有了。再后来……她得了肺炎,在生命垂危的时候,她向老仆人借了五卢布去托波尔科夫的诊所看病。这才有了本文的开头。

    最后,他被她的话震惊,同时,大脑又陷入混乱,心跳的厉害。

    "我该怎么办呢?″

    他的声音不平稳,吐字也不那么清楚,而且柔和,几乎是温柔了。

    托波尔科夫一向说话平和清晰,对人淡漠,当他听到玛露的“我爱你。″可能吓一跳,接着可能又被姑娘的深情感动了,大概想起了曾经治疗她时,她所表现出来的喜欢吧。

    ……

    但遗憾的是,玛露霞最后还是死了,她病入膏荒,无药可治。可托波尔科夫还是带着她去了"南方"(一个专门治疗肺病的地方),大把地花着他"五卢布″"十布卢″辛苦挣来的钱。可是她在到达南方第三天还是死了。

    托波尔科夫在玛露霞死后,将叶果鲁什卡接到了他的府邸,帮他还了债,让他在自己府邸里,可以拿他五卢布十卢布去挥霍饮乐。

    而从那以后,他与来看病的小姐贵妇人们说话的时候,再也不是过去那样坦然淡漠,他的眼睛总是往别处看,往空地上看,不知为什么,他看着女人们的脸,心里会非常害怕……他大概会想起那个叫玛露霞的姑娘吧,想起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才敢说出口的那句"我爱你″吧。

    看完《迟开的花朵》,心情沉甸甸的,这是发生在十九世纪末的爱情故事,其实都不能说是爱情,只是一个姑娘单方面的相思,小说通过对玛露霞一家以及托波尔科夫医生对待生活的不同态度等描述,从而揭示了十九世纪末沙皇统治下,当时一部分人的生活百态。

    ……

    (很庆幸自己生活时代的美好,祝福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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