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的原因,年后也只回过娘家两次,每次都是行色匆匆,上午赶回娘家,下午紧接着又赶回来。总是遗憾没跟娘细细拉过多少知心话。
五一节单位并没放假,想娘的心思已不能耽搁,于是请假回家把娘接了来小住几日,娘在身边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依偎娘怀里,说话无拘无束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人说:“无论多大年纪,有母亲的日子,总是感觉自己还有几份孩子气。”说真心话。自己真的感觉年龄还不大,可是年轮已转了五十多圈了。自己已到了向老龄进化的年纪。母亲在身边的日子,心里总是感觉热乎乎的,娘的爱如一股股暖流滋润着我的心田。
与娘的交谈中,得知大娘家我堂姐——三姐的丈夫去世了的消息。为三姐的遭遇痛心落泪。
三姐大我一岁。她从小身材比我娇小一些,在我眼里她也算是个小美女。小嘴巴,薄薄的嘴唇,高高的鼻梁上一双丹凤眼玲珑剔透。而三姐总是觉得自己比我矮年龄还比我大,不愿意我叫她三姐,所以我俩都只呼各人的名字,她叫我英子,我喊她小贞。
大爷当年是村里的保管员,后来又自己做红酒卖,家里生活一直比较富裕。三姐家里两个姐姐一个哥哥,都待三姐如珍宝,大爷总是娇滴滴的喊她孩咋咋滴,叫人艳羡不已。
小时候,我跟三姐整天行影不离,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背着花篓拾柴火,一起拔草,一起挖野菜,一起偷过人家的西红柿。那次偷队里西红柿的场景一直记忆犹新。我跟三姐在玉米地里拔马齿苋,感觉口渴了,正好地头菜园里有很多熟透了的西红柿,于是俩人商量着一起去偷几个解渴。我俩悄悄走到西红柿地里,每人摘了几个西红柿用衣角兜着。被看园的老头发现了,老头冲我俩大声吆喝。我俩战战兢兢地跑进了玉米地,躲在玉米地里一边吃一边还心惊肉跳的。不过那次的西红柿格外的香甜。
再长大些,也不知怎的,三姐连退了两级,比我矮了两级,她跟我更是生疏了好些,不大喜欢跟我玩了,二姐倒成了我同学,我俩在一起玩的多了一些。
后来我当了售货员,三姐二姐一直在老家帮大爷种地,空闲时候勾花挣些零花钱。跟我的交流也少了很多。我总是羡慕他们家和和美美的幸福生活,她们却感觉我比她们幸福。再后来,我早早找了婆家,嫁了人后,在三姐看来我一直都比她过得幸福。似乎有点嫉妒我,怎奈我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三姐出嫁很晚,找了邻村的小伙子结了婚。那些年我俩的交流依然很少。她的事我大多是听娘跟我讲的,偶尔过年见一次面,也不过说几句客套话而已,从不谈家事。
前些年,娘说:“你三姐两口子种大棚,俩人都很能干,挣钱不少,家里又盖房子又买车的。”我默默为三姐祝福,希望她能幸福。
去年,娘又说:“你三姐家换了四轮卡车,种的大棚甜瓜自己拉着去青州卖,能多卖很多钱。孩子也要考大学了。”我心里暗暗为她们高兴。
今年回家娘没说三姐的事,我也没过问。怎么忽然三姐夫就没了呢?娘说:“你三姐夫长脑瘤大半年了,我没跟你说就是了。”哎呀,岁月的风霜可曾饶过了谁,内心为三姐的遭遇悲泣。孩子才刚刚考上大学,正是花钱的时候呀。娘说:“你大娘快九十岁的人了,如今去了你三姐家,跟你三姐作伴,你堂哥堂姐也经常去她家帮忙,大棚继续种着。你三姐如今也是一个女强人了。”我深深懂得,一个女人种大棚的不易,很是担心三姐,得机会去看看她吧。
还是希望三姐能重新觅一知心良人,与她同甘共苦,伴她余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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