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徽州之行,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夜色灯火中,我沿着古旧的街道,缓缓前行,一路所见徽州古城模样。
一座高大的门楼,上有两层,造型古朴,斗拱飞檐,楼门正中写有“徽州”二字。青灰色的墙砖见证着这座古城的悠悠岁月。自门洞中迤迤走过,摸着那古老城墙斑驳的墙砖,慢慢走进古城一条条青砖小巷中,瞬间就被左右两边一个个灯光笼罩琳琅满目的店铺所吸引,在众多的店面中,出现最多的自然是文房用品。徽州城是中国文化用品的生产地之一,其中歙县的砚台和墨非常有名,再加上湖州的毛笔、宣城的纸,徽州古城自然能摇曳出一片文人墨客欣然聚集的文化天地。走进一家小小的歙砚小店,女主人热情地招待了我,一一介绍了柜台上摆放的数款砚台,欣赏着各个不同的砚台造型,摸着不同石料所带给指尖的冰凉光滑的感觉,在乌黑的墨色中不自觉就能沉溺到那种纸墨的馨香中去。
走出小店,一会儿,来到了中和街上,矗立在眼前的有一座高大的牌坊,上书“大学士”三个字。这座牌坊也叫“许国石坊”俗称“八角牌楼”。据说明代歙县有一个才子叫许国,是唐雎阳公许远之后。许国自幼家境贫寒,许父为生计远赴吴中行商,许母像徽州所有母亲一样独自操持家庭,教抚子女。许国就是在这样传统的徽州家庭中长大。聪慧过人、学业刻苦的许国先后考中解元、进士,开始仕宦生涯。后族人为纪念许国及影响,建造这座牌坊。牌坊上“鱼跃龙门”“双报喜鹊”的石雕栩栩如生、寓意祥瑞,耐人品味。我想站在后人的角度上,我们今天再看这座牌坊,除了把赞扬之声给予像许国那样的优秀学子及文人大夫外,似乎也应该站在传统徽州家庭的组成中,去回望一番那些在默默的持家育子中无怨无悔的女子们,如果没有她们的贤淑和隐忍,怎会于这幽静的徽州古巷中走出一个个优秀的大学士呢?
思量感慨中,竟已来至一片开阔之处,一问才知,这便是中心广场。广场上人倒不多,有一拨人伴着音乐在跳广场舞,也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在散步,还有几个小孩子在追逐。整体感觉似乎没有我所在小城的那般拥挤和喧闹。细看,就发现这里的人们好像很悠闲,都在沉静地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清静夜色和古韵文化。
走出古城,遥望夜色霓虹中不远处一座连拱石桥在灯光装饰下,逶迤而成的五颜六色的光波,真的会有“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恍惚。走近来看,伴着彩灯,闪亮似绸缎的练江水在缓缓流动,几乎听不到水流声,但你却能感觉到生命的静流在不舍昼夜的前行。
其实我们的生命本身就应该这样,可以没有华丽的外衣,始终坚守质朴的本色,但却要能在属于自己的节奏中流淌出富有特色的生命乐章。比如,这座古旧的徽州城,也比如这创造了无数丰富文化艺术成就的徽州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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