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套卷帙浩繁的《世界文明史》,威尔·杜兰特夫妇用《历史的教训》来提纲挚领。薄薄的一本小册子,勾勒出历史与人类生活方方面面的关系,体现了对人类历史的总体把握。既有历史学家广博的学识,又有哲学家睿智的思考,还有作家精警凝炼的文字,很适应我们这些普通读者阅读学习。
对历史了解得多,思考得多,也许足够使一个人变得更聪明、更智慧,但永远不足以使人吸取教训、杜绝错误。伟大如毛泽东,酷爱读史,钻研颇深,依然不可避免地在晚年犯下重大错误。从这点来看,个人在历史面前是如此渺小,即使伟人,用智慧和见识改变过历史走向的伟人,也难免犯迷糊。也许应了如今的一句话:即便喝下了所有的鸡汤,你还是过不好自己的人生。
但是,我们依然要研读历史,寻找历史的教训。若非如此,我们可能会更加愚蠢,重复更多先人们曾经犯下的错误。本书非常熟练地剖析了生物学、种族、性格、道德、宗教、经济、政府等诸多方面与历史的关系,有不少观点的确发人深省:
地理好比是历史所在的子宫,哺育着历史,规范着历史。
我们生来就是不自由不平等的:我们的健康和体力、心智和性格品质,生来就千差万别。……只有经济才能处于平均水平以下的人,才会渴求平等;只有那些才智高超的人,才会渴望自由;最终的结果总是智力更超群的人得偿所愿。
立场温和的哲学家所能指望的最佳状态,是法律和教育机会的大致平等。……虽然人们不能做到生而平等,但教育和机会的获得会让他们越来越接近平等。
不是种族塑造了文明,而是文明塑造了民族;地理、经济和政治环境造就了文化,而文化又创造了人类形态。
历史再清楚不过地表明一件事情是,获胜的反叛者会采用他们过去习惯于谴责的方法。
新的观念应该被听取,因为少数新观念可能有用。但新观念必须经过异议、反对及轻蔑的研磨,这也是对的,这是新观念被允许进入人类赛场之前必须存在的预赛。
一个阶段的道德观则将会在下一个阶段发生改变。
……人们暂时将共产主义当成了人民的宗教,它取代教会,成了安慰与希望的供应者。……“只要有贫穷,就会有神灵”。
财富集中是自然的和不可避免的,可以借助暴力的或者是和平的部分再分配而得到周期性的缓解。
对资本主义的恐惧,迫使社会主义不断扩大自由;而对社会主义的恐惧,则迫使资本主义不断增加平等。
个人的明智,来自于他记忆的连续性,团体的明智则需要其传统的延续。
唯一真正的革命,是对心灵的启蒙和个性的提升:唯一真正的解放,是个人的解放;唯一真正的革命者,是哲学家和圣人。
我们在科学与技术方面的进步,善与恶的特点兼而有之。
历史是如此的丰富多彩,以至于只要在事例中加以选择,就可以为任何历史结论找到证据。
而是应当(把教育)当作我们精神、道德、技术和美学遗产等尽可能充分地传承,其目的在于扩大人类的理解能力、控制能力、审美能力和享受生命的能力。
读一本书,能享受和收获这么多,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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