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沉声说到这里,我们三人听得已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她却并不理会我们反应,而是继续说道:“尽管与覃组长相识不久,我信闺蜜,也信闺蜜钟爱之人,在尹晔琪驻外援医遇难两年后,陈想主动报名参报省114扶贫工作组,正因他的这个选择,我更深信闺蜜晔琪选择托付终生这个男人没有错,又因陈想,我才认识覃组长与蒋教授,信任附随转移,而后这份信任在建立合作项目发展中不断加深,正因对114扶贫工作组的这份信任,所以自己才敢推测,覃组长此次失联背后真正原因,绝不是他个人存有什么问题,问题依旧还是出在鑫顺矿业这边,只是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他们到底动用什么关系、以什么名义,将覃组长致陷到失联审查。”
“失联审查?”
听许总说到这,我们三人几乎同声惊呼起来,许总面色冷峻不语,这时大家才意识到事情如此严重,我心头更像是堵上一块巨石,愁急转头望向教授,教授已焦愁满面眉头锁拧,宁记者则呆坐一旁,划拉手指,不停梳理着浓密络腮胡茬,一时间,我们三人的心仿佛都悬停在空中,无依无落……
一丝光彩在许总眼中蕴出,她深吸口气,后认真向我们三人环视道:“此类民营私营矿产项目一旦获批开工,就会最大极限逐利,这三道山青山绿水怕将永不复存在,此间珍稀动物植物或将消亡,脱贫也许会换种方式实现完成,但家园不在憧憬全无、村民的心中只怕永剩贫瘠,现今工作组在当地的扶贫工作,已不仅是为了发展经济,而是在谋长远乡村全面振兴,重塑当地村民精神信念,扶贫脱困不是结果而是一个过程,是乡村振兴必经的精神重建,按覃组长话说,这就是新时代我们要走的长征路,是以他很早就在构想,要一并帮扶带动铁门村、石岗村,走上这条绿色发展生态兴农路,所以不管后面华启风投公司将会面临何种压力与困难,我都不会出售黄茧股份,这点请工作组放心,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通气,是叫大家心里都要有个底,至于外部那些杂七杂八之事,暂都由我来处理,宁记者请你那边暂不要再做任何报道跟进,至于产业项目发展,还是要请教授、陈想多费力辛苦,所有工作仍要按之前计划部署有序推进,我相信覃组长不多久后必会平安归来。”
听许总言说掷地有声,我们这才从巨大压力中得以解脱,自己内心忽对她又加深了一种认知,在她身上,自己感受到一种精神内核,那是种对困难的砥砺抗争,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晔琪身上有,组长、教授身上也有……
会一开完,我与教授立马对下步工作进行了分工,自己先行赶回黄茧村负责工作,教授则返回原单位进行工作收尾,其忙完后即下村与我汇合,在此急难关头,两人共识必须稳定做好所有产业项目发展。
为及早赶返回村,这次我没顾得上回父母家告别,而是直奔省城长途汽车站,赶下午2点最后一趟去程大巴,等车空隙,自己给袁主任挂去电话,交代好我晚上到村时间,接后又给父母家打去电话,电话父亲接听,手机听筒中随即传来父亲略带惊喜声音,那一刻,自己突然感悟亲情珍贵,亲情寻常潜隐不现,但却无论分离多久分别多远,都不会退淡,反随时光流淌沉淀纯酿厚浓。
父母之前所有埋怨、责怪、说教与啰嗦,在时光中,在记忆里,都慢慢散化成为关心、关爱与记挂,内观心悟即生温暖,或许这就是成长与成熟!
此刻内心莫名一酸,想到自己没能陪在老人身旁敬孝,口张半天才挤出一句要他俩保重身体,父亲畅笑答道:“身体还好,不用担心,你驻村扶贫也要照顾好自己,做事两要不怕,一不怕吃苦二不怕吃亏,我们这代人都是如此走过、经历过。”
听闻这里,忽解父母关心,眼眶立时莫名潮湿,忙嗯嗯应吮,亲情暗孕一股力量,为我增添迎难前行之勇气,刚有想法与父亲说说工作之事,这时大巴车驶停进站,自己忙向父亲解说到:“工作原因,我刚回了趟省城,本想回家看望你们,不想刚忙完,因公又急需赶返回村,这次实在无法回家好是愧疚,好在两月不到就要过年,今年过年,我争取早些忙完回来。”
父亲嗯嗯答好满怀期盼,后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路上注意安全,我紧紧抓握手机,向大巴车赶跑,一边接听一边允诺,终因信号不好,电话自动挂断……
大巴车颠簸晃动,连日奔波疲乏直袭全身,抓握着手机自己终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车急刹猛停下来,我被晃醒,这时车门打开,一人登车上来四处张望,口中不停叫喊着我的名字,心头一震猛醒回神,这才发现上车之人,是专为接我而来小六,心随之一宽,忙高声应答,车外一片漆黑,下车之时顺便瞟望眼车前电子时钟,时间为过深夜十一点。
下车后,坐小六摩托车后座,自己问起近段时间村里情况,小六回答吱吱唔唔,听闻让我心中莫名一紧,感觉又有事发生,果然,当摩托车驶出黄茧隧道回到宿舍门口时,自己发现左手边笔架山半山腰沟谷平台处,竟晃亮着无数手电筒照射光点,我忙伸手指向那些手电光亮,诧疑问小六道:“六哥,笔架山,出了什么事?”
小六停稳摩托,顺手取过我随身背带行李,迎让我回屋,口中含混说道:“知你没吃晚饭,珙瑛姐特为你做了菜饼,正温在锅里,你今天怕是受累了,赶快趁热吃完洗漱早些休息,外边没什么事,应是鱼头晚上在齐心水库投食喂鱼。”
小六一番解释让我将信将疑,进得堂屋,他帮我打来热水,后又忙着端出灶锅中温着的菜饼与杂粮粥,自己洗漱完去后院倒水,经过小六夫妻睡房,只见房门半掩,床上铺叠整齐,自己又是莫名一呆,心生一股不好预感,随即转回堂屋,喊叫住小六,质问道:“笔架山上到底发生什么事?这晚,袁主任也在山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