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意外的电话

上午老妈来电话，有点意外。一般她打电话都是晚上，今天有点反常。

老妈说：我上班四天啦。还是干保洁，领导们照顾我，地儿很干净打扫起来也不累。挺好挺好。

说了好几个挺好。看得出来很高兴。我说妈，如果累就别干了，别再累着了得不偿失。她说没事没事，很好呢，这活不错。我挂了啊。还是那么利索。

挂了电话，由衷替她高兴。

02闲不住的老妈

一般人看到这个标题，估计在心里会骂我这个做儿女的：这么大岁数还让老妈去干活，不在家享享清福，这当儿女的也是不孝啊！这么想是正常，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电话里和她聊了一下在哪干活，累不累，谁介绍的等等。我知道拦不住她，只要她开心就行。

老妈始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哪。尤其她不是一般人，去年得了恶性乳腺癌做了切除手术，今年八月刚做完一轮长达半年的化疗，在家休息了3个月，实在闲不住，在64岁的高龄又出去工作了。

工作于她是一件必须品，就像日常吃喝拉撒一样平常。晚上和她视频我说在家歇着多好，干活挺累的，这么大岁数了。她日常惯例反驳我说在家呆着没意思，干熬日子过得太慢了，还不如出去干干活，随便忙活一下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她骨子里就是闲不住。

之前也和她说过：如果闲着没事在家觉得无聊，出去玩玩多好。出去和我爸旅旅游，好多地方你们都没看过呢。

“哎呀出去玩不是人看人嘛，那有啥意思。在电视上看啥都有了，全世界都能看见”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这样想，她为别人着想惯了，习惯无视自己的需求。对我们给她买的衣服习惯性地说别买了浪费钱，并且真的表现地嗤之以鼻。在她的强烈反对下我只能买超市的购物卡或送上门的吃喝日常用品给她，这种不是单给她的礼物，她拒绝不了也不能退货，算是一种间接的礼物吧。

03日子很长，慢慢变老

不知不觉日子过得太快了。在北京也这么多年过去，前几年很少回家，事实上在大学期间也很少回，甚至一年才回去一次。除了火车票不好买的外在原因外，在我的潜意识中认为在家已经呆的时间够长，乃至于我妈已经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了一个宅女。因为上大学之前的所有寒暑假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家呆着，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她对我太过熟悉，我对她也太多熟悉。一家人都年轻气盛，偶尔吵吵闹闹，过着普通年轻家庭应有的日子。

变化发生在前几年。

老爸退休了，在家带小侄女。老妈在旁边小区的物业做保洁，打扫三十层整栋楼的卫生。老爸很早就有白头发，所以回去后看到老爸的白头发心理还没太大变化，只是老爸在家养几盆鱼养几盆君子兰，侍弄花草以后心气越来越平和了，抹掉了年轻时候的暴躁，聊起来越发表示生活就这样了，和老伴慢慢过，平淡中带着点无奈。

老妈白头发渐多，背也驼了。老年人缺钙，骨质都比较脆弱，前几年在打扫时滑到，骨折了去医院做了手术。我印象中他们是两个吵吵闹闹但是比我高，嗓门也比我大的中年人，但是忽然间发现他们不再年轻，他们声音越来越低，比我越来越矮，他们不再竭力阻拦我做决定，我才逐渐接受他们已经老了，以及自己不再是个孩子的事实。

04爸妈，你们要好好的

去年过年比较难熬，父母都相继住院，老爸在医院里度过了除夕之夜。之前一直没有自己搞过包饺子的全套流程，除夕晚上那顿饺子剁馅和面擀皮的流程人，这个活我不是熟手，全套做下来汗流浃背特别窘迫，让我至今对包饺子这个我妈日常喜闻乐见的活动躲的远远的。以至于连续几个礼拜外卖都点饺子吃，因为过年的确没有吃够。

习惯爸妈包饺子给我们吃，习惯了回家后就有热菜热饭，甚至习惯了他们年轻时的吵架频率。但是生活就这么猝然地，在不经意间改变了我们。

老爸老妈，在这个时间点，最盼望的就是你们身体健康，心情舒畅。做儿女的在外能做到的，还是那句话：常回家看看。

下个月的周末，我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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