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又长一岁,大团圆的普天同庆并不能掩盖嘻嘻哈哈一番忽然安静下来的迷茫,那是一种而立之年的压抑感和对远离年华的念想。
过年这些天,正值年关,似是忙得不可开交,又无所事事,父母习惯操劳着那些琐碎,老人一辈子这么忙着过来,你忽然不让他们忙了,也许不见得就是好事,人心里就该有些惦念。
父母与大部分“生于民国”的人一样,都是临老才洗脚入城,生活在一个貌似热闹却然格格不入的钢铁森林中,没有泥土的味道,没有需要调剂的邻里关系,甚至连能说上话的人也没几个,不会玩手机,没有天南地北的朋友圈可刷,就像困在一个硕大的笼子里,适应着那些无所适从的种种。平时老人甚至会嘟囔着回那乡下住几天,说呆着就是快活,人就是这样,总是渴望生活在属于记忆的那部分生活。
小时候的年过得很热闹,过年意味着有很多好吃的零食,有压岁钱,有玩具,有烟花,今天这些东西一样不落,唾手可得之下渐渐变得廉价,不再弥足珍贵。那时候买一部电动塑料车拔了开关跟着追,那时候把炮仗塞牛粪里点了火就拼命跑,快乐来得直接而简单。人长大了,欲望也跟着长大了,我们不再可以用一个玩具一颗糖果就换到快乐,我们认为需要更多更多。我总觉得那很悲哀。
外边烟花炮竹声声入耳,却没了感动,懒得去看,窝在画室,拣起桌上刀尔登那本《旧山河》翻翻,上知乎看“穿过这泥泞的人世间”,去看陈丹青大叔《多余的素材》,看看老愤青怎么写“闲散女子”之亭亭玉立,还抽了点闲暇画了张山水。时间消磨而去,似乎在逃避,又或者是告别,那些藏在记忆,不属于现世的年味。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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