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开始认识孤独,是在他听到万物的沉默之际。于是他知道了埋藏在石头里并在草木中醒觉的秘密,大自然那些隐蔽与敞开的路径。
孤独的古怪在于,它不觉得有什么东西没有生命。万事万物都有其语言,我们只能在全然的沉默中加以破译。
在极度的孤独中,一切都是生命。灵性在自然中沉睡,而我愿意为草木解梦。
阴影也有其神秘的生命。这个世上的诗人远远不够,因为还有那么多事物尚未得到揭示,黯然疏离于它们自由的意义!
音乐就是一切。上帝本身无非是个声学上的幻觉。
随着时间悬停,意识在对空间的感知中耗尽自身,我们逐养成一种埃利亚学派的风范。宇宙万物的宁静在一个永恒瞬间废除了我们的记忆。空间令我们期望。在那样的时刻,对寂静的渴望占据了我们的身心,因为空间就是来自静止的一阵遥不可及的颤抖。
我被一个名为永恒的诅咒压弯了腰,青春的毒药,腐朽心灵的专用香膏。一个人的健康程度,可以依据他对永恒的憎恨和抵抗成正比估量。圣徒的疾患就是对永恒的爱好。
当时间的虚空诞生出永恒,人心就燃起了宗教的勇气。不管是出于厌倦还是出于恐惧,倒空时间使人投身于一种生机勃勃的虚无,其中满是暧昧不明的应许。没有哪位圣徒能在现世中找到永恒。穿越内在荒漠是迈向圣洁的第一步。
上帝安卧在精神的虚空之处,觊觎着内在的荒漠,因为祂正如一场疾病,总是潜伏于抵抗力最弱的所在。和谐的生灵无法信仰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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