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月色凉如水,形单影只难入眠。生活中很难有这样宁静的夜晚,可以静下心细细地梳理自己的心绪,想想自己的生命中的人和事,想想自己生活中的得与失。猛然间惊觉,我已涉足麻坛近十年了!
首先不敢想象的是,十年,我在桌边消耗了多少宝贵的时间?也许这话应该这么说,是打发了多少无聊的时间。总是以为自己有的是精力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健康,现在想来,夜牌要不得,通宵作战更是不可取。实在是情意相投,最好不超过凌晨一点。最早是在中堤时,那时我们是一大群的年青人,均未婚。那时也不需要上夜班的,可是都不愿意回家,两个两个的住一个寝室,在单位好玩一点。有时集体谈天说地或者压马路,在夜深人静时曲项向天歌,有时就在一起搓麻将。那时有一个老同事姓张,五十来岁,也是麻将的忠实爱好者,这样说都不够确切,算是铁杆麻迷吧。他亲自提供赌具及场地,手把手地教会了我们这群嘻嘻哈哈的没有正气的腿。应该说都有一点功底的吧,也不那么的需要专门的来教,一个个聪明伶俐,但是学艺嘛,肯定也是交了学费的。记得有一同事买了一新自行车,另一同事咬牙切齿地说,那两个轮胎是我的!旁人不解,怎么是你的了?昨晚做的贡献呗。我新添了一件花衣服,袖子都快被女同事扯掉,非说是她的不可。那时才参加工作,也没有多少的钱,几个轮回输光后任凭老同事怎么邀约,一个个都不应声了,于是我们敬爱的老同事一个人坐在桌边,码四边的牌,然后一个人边摸边自言自语,这张不要,这家的牌不好,又换一边又摸字,和了!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也曾用菜票抵过账,次日看到别人三五张票一起打土鸡子加餐,也一样的眼睛都快掉了别人的碗里。最有趣的是每每有了输赢,总会有人请客去宵夜。 也不记得那时到底吃的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一直的让人难以忘怀,无法忘怀的应该是我们集体蹑手蹑脚翻越院墙出去吧。麻将没有学会倒学会了飞岩走壁。那个李姓同事,自恃个头大,说翻院墙是他的拿手绝活,一直嘲笑我们女生手笨脚笨,却不想自己哧拉一下裤子脱线开裂了口。待我们明白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人早已跑得没影了。
牌桌上千人有千相,打牌就有输赢,那就有人笑来有人烦。有的人输了以后喜欢找原因,说什么是别人在一旁看了怎么怎么样,或是输了说再也不打了,我从不会说一句话,什么我再也不打牌了,打了怎么怎么样,要说有一个期限,顶多说一周或者三天。有的人脾气不好,打牌恨不得戴付眼镜,因为她喜欢砸牌啊,一不小心的话,一场牌下来有可能变成熊猫眼。后来成家后,一人拖着一个孩子,也会三天五天的聚一次。我姑娘还很听话的不怎么吵,一徐姓同事的儿子吵起来没完没了,恨不得掀了桌子去。她后来总结经验时如是说,那是孩子在吵瞌睡,扬起巴掌拍他屁股几下,他哭累了自然也就睡了。。。。。每逢双休,更是七八点钟就开始电话约起,常常的这个说衣服还泡着那个说还吃早餐啦,更有好友能拖鞋都来不及换就从街头跑到街尾怕掉单啊。常常是一场恶战下来,人才意识到一天没有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且腰酸背痛腿抽筋。中途有时会饿得不行就指使小孩子到下面炒两碗面条来。刘姓同事家和公婆分开来住,也是我们的一个长期作战的窝点,孩子也常常的是四个在一起玩,家里闹得没法看。没办法,人生就这点喜好。曾有人豪言要戒烟戒酒或者戒牌,我不以为然,什么时候把饭也戒了瞌睡也戒了就成了。
麻坛十年,口碑还不错,牌品不差。赢了会唱歌,输了也是唱歌,可能有一点闹人。但是总的说来是一个好腿。十年间输多赢少,因为我很贪心。另外,求胜心不切,一切顺其自然。不会捏字,不会点冲。赢了只当没有赢,输了只当多输了几个,狂花销了。钱不是最亲的,亲的是人,喜欢的是和朋友在一起热热闹闹。有一句歌词特喜欢:输赢放一边,人生多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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