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晨风吹来了凉爽,鸟儿在枝上歌唱,
我感觉像是他们的父母在等待着他们送去清风,他们的孩子在等待着他们送去欢声笑语。
他们忘记了昨夜的蚊虫叮咬,忘记了石椅、地面的冰冷,忘记了租住廉价的房子里的驱不散的闷热。
忘记了在这个城市的卑微与城市管理者驱赶的不公平的对待。
他们穿戴好安全帽,工装,水鞋齐刷刷有的在地面,有的下到地下作业就像打了鸡血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有的在地面忍受高温的炙烤像是在蒸笼里的馒头,
有的深入地下闷热、狭长的坑道像是一窝文火慢炖的骨头。
他们不相信那地面高温的炙烤,那狭小地下的闷热坑道就是命运的丧钟。
他们挥洒着汗水,有的头顶着烈日,有的忍受着闷热
顶着监工不让停歇一刻的催促,
他们像牛马一样接受命运,有怒但不敢言。
他们倾尽全力带着汗水、泥水湿透的疲惫不堪的身体
结束一天的工作,
他们有的躺进廉价的出租房内,
有的还是睡在公园角落内的石椅上,街角的路边。
,
有的吃几个馒头配咸菜,有的吃一些卤菜喝几口酒驱散一天有的疲惫。
他们省下的钱,有的寄去了家里老人与老婆孩子。
他们抚摸着一身伤痕累累的身体与一身被汗水、泥水交融湿透磨烂了的衣服。
他们看看手里的钱,血汗换来的钱,也还是满脸愁容就像这天空永远驱不散的乌云萦绕着。
他们知道他们只值这个钱,只配艰难的活着如牛马的活着,
他们是这个城市的拓荒者,他们把它们从荒芜之地建筑成了一座座美丽的城市,人们的家园。
城市建筑好了,与他们无关了,甚至连再去看望一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都不允许。
因为他们是个卑贱的人,不配这个地方的美丽,明净,富有。
那城市管理者铁青的面色与冰冷的话语,像一块块被打碎了的玻璃,铺设在他们的权限范围之内,刺进了他们的胸膛,他们从这被赶出去,像经历了生死轮回。他们不明白:
生如牛马的人,祭奠出自己的血肉。
生如贵胄的人,享用尽牛马的血肉。
穷人永远蓬头垢面,富人永远妖形妖势。
他们把青奉献了给了社会,给了家庭,
他们希望父母安康,他们暗暗发誓希望孩子不要重走自己的老路,
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在那美丽的宁静的房子里体面的工作、生活,有尊严的活着。
然后他们的孩子大部分有的又重复资本的老路,一把把尖刀刺向像他一样苦难生活着的被曾经不公平对待过他的样子。
这些父亲就如这黑夜如同他们的心打了一盏盏明灯,
但这白天如同孩子们的双眼飞离了父亲装入了他们孩子的心,他们至死不明白。
我的脚飞越沟沟坎坎的山川,
我的眼饱含浩浩荡荡的江河。
我有幸加入了这钢铁洪流的大军,与这些城市拓荒者一样选择激流勇进。
虽知道命运结局,但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
但还好我有诗与远方,还有一个念想,
可是那些没有念想的劳动者,他们呢?
虽然我像所有的乞丐,流浪者一样睡大街,睡公园,
每在一个城市我要做工,找到什么活干什么活,
赚得了路费再去往下一站。
但是我还是满含幸福的希翼的尖叫仿佛置身在那如梦如幻的美丽的花园中,
那里人们和颜悦色,那里没有驱赶,那里的人们都一样富有,家园都一样漂亮。
那里有古木环抱,郁郁葱葱;
碧波荡漾,鸟语花香。
那里有阳光与雨露,星光闪耀。
那里风飘来阵阵馨香,在我胸波上荡漾。
我倘佯在馨香里,超逸的兴致像海上的波浪一样此起彼伏。
那里的大地是慈悲的,它包容万象,战争与和平,屠戮与救赎,但终归是平静的,和平的。
——流浪诗人曾行,2023-6-21于广州白云区长虹临工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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