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灣副刊
柏遼茲的愛情/齊鳳池
記者 台灣好報2024 年 1 月 20 日
齊鳳池
讀《西方音樂史》我發現了一種現象。許多世界一流的音樂大師,他們的妻子或情人,不僅比他們的年齡大,有的大幾歲,有的大十歲,最大的,甚至大二十幾歲。
這些年輕風流倜儻瀟灑才華超人的音樂大師,為啥偏偏愛上比他們大的女人?
難道說這些大女人的體內有水質的音符,能流淌出音樂的小溪?
難道說這些大女人白晰的肌膚上,能彈奏出金質音符產生強烈的和絃共鳴?
難道說這些大女人的腹部能孕育小音樂家的夢境或者能輪回大師的靈魂?
帶著這些疑問,我開始對這些大女人的身份、家庭進行分析、研究、排列。終於理出一條清晰的脈絡。而且還發現許多不為人知,且耐人尋味、催人淚下的感人故事。
我曾經把妻子比喻成五種形象:在男人面前有時是撒嬌時的小妹,在利益面前她們像謙讓時的大姐,在男人心情愉悅的時候,她們溫柔的更像情人,在男人生病或者遇到挫折時,她們就像體貼慈愛的母親,在平淡的生活中,她們就是賢慧時的妻子。這樣幾種比喻,我不僅體驗得細膩而且深刻。
被人們譽為鋼琴詩人的音樂大師肖邦,他把自己摯愛的情人法國著名女作家喬治·桑比作最仁慈的大姐和醫治心靈創傷最好的醫生。這位比肖邦大六歲的法國著名女作家,和肖邦相愛並同居了十年。最後,還是被喬治·桑的孩子們給拆散了。從此,一部愛情悲劇拉開了帷幕。離開喬治·桑的日子,肖邦的生命一天天開始接近死亡。兩年之後,年僅三十九歲的肖邦就離開了他熱愛的音樂和他酷愛的女人。肖邦死後,喬治·桑的靈魂也開始飄忽不定,第二年,她也乘坐早晨第一顆露珠,去追趕提前走上天堂路的肖邦的身影。
大女人是仁慈的大姐,大女人是醫治心靈創傷最好的醫生。沒有了仁慈的大姐的呵護,肖邦便無法生存。沒有了醫治心靈創傷的醫生,肖邦的心病無法醫治。肖邦和喬治·桑的愛情驗證了人生、事業、愛情的結論。
英俊瀟灑的李斯特,在二十二歲時就遇到了比他大六歲的達葛爾伯爵夫人。倆人一見就落入了愛河,不能上岸。高傲、漂亮、知識博厚的女文學家達葛爾伯爵夫人,為了愛情,她拋棄了高貴的地位和三個可愛的孩子,同李斯特私奔到了義大利。在與達葛爾伯爵夫人生活的歲月裏,李斯特在夫人的指導下,他的創作揚棄了華而不實、軟綿綿的抒情格調,音樂趨向和音樂語境開始向思想性、藝術性更強的音樂創作邁進。隨後,李斯特創作出了震撼世界的交響曲《但丁交響曲》和《浮士德交響曲》。
大女人不僅締造了音樂的翅膀,而且給音樂家注入了飛翔的力量。男人掌握了世界所有的音符,而女人掌握著音樂家的手。
勃拉姆斯與女鋼琴家克拉拉的故事,更令我感動。
二十歲的勃拉姆斯在和舒曼學習音樂的時候,在舒曼家裏,當他第一次見到舒曼的妻子克拉拉時就偷偷地愛上了她。這位比勃拉姆斯大十四歲,而且已經是七個孩子母親的舒曼夫人。卻被丈夫的學生偷偷的愛上了。但克拉拉對勃拉姆斯的愛情是理智清醒的。而勃拉姆斯把對克拉拉的愛又一直藏在心裏,一藏就是四十多年。在克拉拉去世安葬的那天,勃拉姆斯在克拉拉的墓碑前,深情地為克拉拉演奏了一支如泣如訴的小提琴曲。他即興創作演奏的那首曲子叫什麼無人知曉,那曲子的主旋律也無人聽到,是否流傳下來也無法考究。這支曲子,只有靜靜躺在墳墓裏的克拉拉能聽得到。
有人說,勃拉姆斯愛上比他大十四歲的克拉拉的原因,是勃氏家族的遺傳。因為老勃拉姆斯就娶了比他大十七歲的女人做妻子。用老勃拉姆斯的話說,大女人是締造音樂家的女神。
法國作曲家艾克托爾·路易·柏遼茲,他的名字同法國浪漫主義文學大師雨果及浪漫派畫家德拉克洛瓦相提並論,堪稱法國浪漫主義三傑。他創作的《幻想交響曲》,體現了音樂與文學、音樂與戲劇結合的理想,副標題為“一個藝術家生涯中的插曲”,自傳式地描敘他對於史密森小姐的愛情。
1832年12月柏遼茲終於見到了他所愛的史密森小姐,十個月後同她結了婚。在此後的幾年中創作了一些他筆下最偉大的作品,如《哈羅爾德在意大利》《葬禮與凱旋》和戲劇交響曲《羅密歐與朱麗葉》《紀念亡靈大彌撒曲》等。
但不知什麼緣故他們的婚姻破裂後,柏遼茲與歌唱家瑪麗·雷西奧開始同居。隨後的幾年中他經常旅行,訪問過俄國、英國、義大利。
其實,柏遼茲是一個愛情早熟的男人,他十二歲時,就偷偷愛上了二十歲的埃斯特爾·格蒂耶。因為當時年齡小的緣故,柏遼茲沒有勇氣向姑娘表達愛慕之情。因此他把這份愛一直塵封在心裏五十年。
當柏遼茲六十歲時,他再也抑制不住愛情激素的撞擊,他興致勃勃回到了家鄉尋找他心中所愛的人。然而,時過境遷,歲月不動聲色的就流失了五十年。當年美貌漂亮的埃斯特爾·格蒂耶,攜帶著蒼老殘留的歲月,悄悄地搬到了義大利的熱亞那。當柏遼茲瞭解到她的去向後,不辭千裏尋愛到了熱亞那。終於,在熱亞那一座陳舊的宅院裏,柏遼茲見到了已是滿面滄桑皺紋縱橫的年過七旬的情人。
柏遼茲的突然到來,使老埃斯特爾·格蒂耶激動亢奮不已。這位七旬老人頓時覺得青春血液中潛藏的情感暗流開始萌動。最終,埃斯特爾·格蒂耶嫁給了柏遼茲。
我真想像不出,埃斯特爾·格蒂耶,當時是怎樣接受的這份遲到了五十年的愛的。
我更無法想像,柏遼茲那天晚上是怎樣享用這壇密封了五十年的愛情佳釀。
寫到這裏,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在中國這個古老文明的國度沒有誕生一位像貝多芬、巴赫、舒曼、海頓……這樣的大師?原因可能是中國的音樂大師愛的人,年輕、天真和清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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