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一队士兵在例行操练,他们吸引了我们,我们也吸引了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军人的飒爽英姿,总是一道风景。而在这边陲小地,陌生群体的出现,也是惹眼之极。
大家在互相观望着,一位同事喃喃道:在士兵眼中,我们是一道风景线;在我们眼中,士兵是一道风景线。她那不经意的喃喃自语犹如醍醐灌顶,替我回答了一个缠绕多时的问题:为什么同一个故事,却有不同的版本?原来谁是谁的风景!
谁是谁的风景•漠北摄影谁是谁的风景?
卞之琳先生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一品意蕴艰深,富有哲理;再品优美如画,浓郁隽永;三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你是谁的风景?我是谁的风景?他是谁的风景?谁又是谁的风景?无怪乎世间多少阴差阳错,人间多少风情万种,只因为观景的视角与心灵大相径庭。
生生不息的生命之河,两岸风景变化不断,我们既是观景之人,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或绚丽,或平淡,或清新,或凝重……,无论知不知道,愿不愿意,都在不经意间被定格成为风景。
岁月匆匆,有一些风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行渐远,终而成为过眼云烟。有一些风景却跨越时空、流传千古,令人回味无群。比如,汩罗江边的屈大夫、抚琴的俞伯牙与听音的钟子期、西域牧羊的苏武、徘徊在沈园的陆游……。还有一些风景留藏于心底,并随着年轮的增长更加清晰。
沈园陆游雕像•漠北摄影记得麦子熟了的时候,麦田里躬耕垄亩的叔伯婶娘们个个戴着大草帽,颈项上缠条毛巾,弯腰忙着收割。只见随着他们手起刀落,金黄的麦浪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层层倒下,其景蔚为壮观,让站在田耕上的我看呆了!
如今想来,那个扎着羊角辫,拎着小篮子,站在田边傻傻地四处张望的小丫头也是他们眼中的风景,要不然,为什么他们会边擦擦汗边向我挥挥手呀?
多年前,课间总爱在教室廊前凭栏远望,被沉重学业压得抓狂时要在心底吟唱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扬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读书读得疲倦的时候喜欢欣赏操场边枝叶婆娑的白杨树、天边的火烧云、环型跑道上的运动健儿,衣袂飘飘的女同学……这一道道美丽的风景曾陪伴着我渡过了高中生活。
多年后,同学却说,那时候总爱在课间扶着教室廊前的栏杆发呆的我是一道风景,让他们记忆尤深。我大叫,同学,你们有没有感到岳武穆情怀?有没有看到火烧云?有没有……,大家相视而笑。原来,相同的风景在不同人眼中有着不同的精彩。
行走在天地间,与万物生灵对视,无法知道双方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更无法弄清谁是谁的风景,谁是谁梦的装饰,还是拥有一双懂得欣赏的眼睛,发掘身边美好的一切为上上策,让这无法丈量长短的人生因为无数美丽的风景而多姿多彩。
如此以来,便如辛弃疾所言: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沈园•漠北摄影七夕,总要说些什么……,就《谁是谁的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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