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运输车带着我和我为数不多的行李到了老兵连的楼下。新兵连的战友,被打散了。老兵连的楼前,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到处是前运袋和后留箱,还有来帮忙的老同志们。
都是陌生的面孔,怎么看,围过来的人好像都比我们刚从车上下来的人地位要高,资格要老,我不禁缩缩脖子。(等到后来,我成为老兵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大概半个小时,骨干会议结束,我后来军旅生涯的归宿,就这么被人决定了。而黑脸班长也不见了人影。
初识老兵连,套路果然让人防不胜防来了,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我未来的班长,一个是我未来的老同志)帮我提箱子,我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进了一楼的排房。“来,睡下铺,我帮你铺床”个子和我相仿的老同志说,(后面,就叫他源了,是一名上等兵)我很诧异,对我这么好,帮我铺床,还给我腾下铺出来,我不禁做起了美梦。
就这样,源老同志帮我铺床,我自己去整理我的后留箱,谁知道,后留箱还没打开,“喂,你有槟榔没有啊?快点儿,整一个给我吃,要么整根烟给我抽也行。”一股浓浓的北方口音传了过来,我抬头,是一张满脸通红看起来有些沧桑的脸。(哈哈,你揍不到我的,老厉)不过,这说话的内容确实吓我一跳,因为这句话,我的班长也看向我,着实紧张了一把。“没有,我们都没去过小店,也没有钱”我如实回答。当时班长的眼睛让人心底发慌,我想,这可能就是人生地不熟所带来的不安,而我和老厉之间的缘分,也就此开始,这也是老厉和我的第一次对话,让我对他有了很深的印象。(这时的老厉,是第六年,他的手段,不可为不高明,我很敬佩他)
无比幸运的是,我和马还有另一个新兵连的战友斌分在了同一个班,三个新兵分在一个班,可以说是非常少见了,和小慷在同一个排(这时我和小慷的关系,仍是水火不容的)让人不幸的是,我所在的班级,是一班。(排头班,历来讲究很多)以前在新兵连的时候,也听黑脸班长说过新兵下连,老兵过年。可是看目前的情况,觉得一切还好。
身份证银行卡在自己身上揣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重新上交给了我的新班长何。他也是来自四川的,不过,他却是我第一个接触的三期士官。我知道,排头班的班长,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整理物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熄灯前的十分钟,正常的打扫排房的卫生,帮班长和老同志们看看鞋子摆好没有,除了这次看的鞋子有点多以外,一切的一切都和新兵连没有什么两样。熄灯以后,我们一个排的同年兵,准备像新兵连那样加班搞体能,没想到这样的举动遭到了几个老同志的一致反对。“熄灯了,睡觉时间就好好休息,还搞什么体能”顿时,我们都躺在了床上,蚊帐下面的我们,感觉就像住在皇宫里一样。舒坦,大口的舒了一口气。
“哔,哔哔,所有新兵,紧急集合”忽然,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准备的我们,被整乱了手脚,谁都没有想到,前两个小时还在帮我们铺床的老同志,会吹响这个紧急集合的哨声。这时的紧急集合,和新兵连时候的已经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在整理物资的时候,老同志已经把背囊都给找齐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次用背囊打紧急集合会是在如此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就这样,毫无意外的,我们排五个同年兵,在十分钟后,统一的背着背囊,戴着钢盔穿着作战靴趴在排房的地板上。接受着老同志对我们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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