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听到梧龙的闽南话称呼以为是天上的“牛郎”,青少年时期最是容易联想,经常被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所感动,也曾盼望七夕早点到来,也曾希望牛郎能够跨过银河,与织女相聚,与织女相亲相爱。而后,在塑料厂工作才知道梧龙是我县一个村名,靠近西埔镇,靠近冬古渔村,那里盛产硅砂,是一个鱼米之乡,一个藴含历史文化古韵的村落。
最早,让我感感于怀的是位于梧龙村的东山县梧龙硅砂矿,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当时我担任县塑料编织厂厂长,由于二轻集体企业资金一直处于困难状态,梧龙硅砂矿所需硅砂包装袋不仅全额向我厂购买,且经常预先支付货款,帮助我们解决燃眉之急,其滴水之恩一直索绕我及很多员工的心里,至今大家仍然念念不忘。
近十年,我又有幸认识了几位梧龙籍文友,其中有现任县作家协会主席林贵福、《教师月报》主编、诗人林茶居,梧龙儿媳妇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黄墨卷,他们让我加深了对梧龙村的了解和感受。记得前几年,读着茶居的一首《长嘴诗》长诗,诗中除叙述北漂期间历经的沧桑,更多篇幅是倾诉对家乡一草一木的眷念,叙述父母亲及年长的乡亲们汗洒田间地头,含辛茹苦培养子女的故事,都说月是故乡明,悠悠的林家祠堂、古民居、下埕古井等等皆是茶居兄弟的乡愁。贵福兄谈起小时候在下埕古井挑水做饭,浇菜务农,挑灯夜读的往事,说村里的孩子经常起早摸黑,不怕劳苦。作为村里的儿媳妇墨卷文友里里外外,一篇《追寻消逝的浯江》散发着古老村落泥土的芳香,寄托着对梧龙村河流山脊的深情厚爱。
感念梧龙2019年3月2日,我随东山县作协文友走进梧龙村,一行二十多人洋洋洒洒,满心欢喜。正是春花烂漫时节,雨后,田野上绿油油的瓜果蔬菜晶莹透彻,林家祠堂前,花圃里各色各样的花木们争相斗艳,大街小巷树木与道路相互映衬,清新洁净是我们的第一感觉。
说是下乡采风,一早的行程我们也只能走马观花似的东瞧瞧西看看。我们参观了林家祠堂,知道它始建于明天启三年(1622年),里面悬挂着牌匾“作求堂”和“中宪大夫”,是梧龙村林氏宗亲春秋祭拜祖先的神圣地方。村民有每年正月十二“扛酒”的习俗,而更具特色的当算祠堂由外及内的六副对联,那是林家祖上一直沿留下来的一笔宝贵文化遗产,它倾注着林家祖先“明礼至善,勤勉敬业,积极向上,鞭策后人”的良苦用心,而历代子孙也“克遵前轨,择善而从”几百年来铭记祖德,将祖训当作座右铭。祠堂旁边的古民居群,排列齐整,古朴沧桑,多为二层楼房,其土木砖瓦的结构构成明清时期闽南地方特色,航拍的图片看起来宛如密集的民间宫殿,屋脊呈马鞍型,燕尾翘脊,两端的曲线内含金木水火土的布局,可谓匠心独特,藴含五谷丰登。如今,随着社会和农村经济的发展,古民居群虽说有小部分房屋老旧破落,但村民们与村政府冥冥之中达成共识,老房子只维护,只整理周边环境,不管是否居住都不改建换装,共同保护这块风水宝地。就是这片古厝,让村民们难以忘却家乡原有的浯江水在脚下溪流潺潺,滋养着这块土地,滋养着千民百姓。
早期的梧龙村民农闲时大多喜欢习练武术,直至明嘉靖年间巡海道蔡潮来东山,巡视梧龙山川地理,尔后挥毫题写“天开文运”四个大字,并令石匠镌刻在虎头山巨石上,从此,梧龙文运亨通,文人辈出。我们来到下埕古井,满满的一井水清澈见底,有文友用木质水桶提水而上,吸水洗漱洗脸,但见清凉清爽及心。有年老村民在井旁一直向我们说井水“水当当”,至今仍可食用,是不可多得的水源。
我们一路走一路观赏美景,思乡亭、土地公庙、龙山寺、龙峰宝塔,还有消逝的浯江等古迹历经几百年,在村民和村政府的呵护下愈加古朴典雅,雕梁画栋,精工细作,美丽大方,古今多少事无不体现着村民发自内心热爱脚下这片土地。有如村北的庵山白桂木古树,(俗称黄旦)树龄接近六百年,接近梧龙村的村龄,它古朴参天,根须飘飘,它不怕风霜雪雨,不离不弃伴随着一代又一代村民生长,见证着乡村的苦难与辉煌,永久地根植在庵山上。我禁不住称呼它为树老祖,文友们也绕着树老祖,三三两两情不自禁地拥抱、抚摸,或许我们感觉树老祖像阔别多年的老友,像一位慈祥温蔼的老祖父。
站在庵山顶,极目远眺,东山岛里山海村落几乎都在眼前,其苏峰拱秀,后江的那片海碧波荡漾。感念梧龙,感念这古韵悠悠的村落,采风回来当日我写了《庵山白桂树》和《梧龙古民居》二首诗,想不到当夜依稀的梦中,浯江泉水叮咚响彻在一片民居,响彻在一条条古巷,那里鸟语花香,温馨的家园里有花花草草,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写了一首《古巷,如今的浯江》。
我爱大海,也爱梧龙!
2019年3 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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