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13日 星期五 雨
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上)老妈又住院了
1、
下午正在柜员机上汇款，手机响了。是老妈打来的。
“喂，妈。”接老妈电话一贯都是这样开白。
“玉，你在哪里？”传来老妈有点孱弱的声音。
“我在外面，有事吗？”
“你到县医院来吧！”
“咋啦，是我爸不好了吗？”我以为老爸的哮喘又犯了。
“不是，是我的胆结石犯了，村上医院让来县医院检查。现在人家说让住院。”
“知道了妈，我回去收拾东西过去。”因为住院肯定是晚上要陪床的，所以要带上洗漱用品。
赶紧给我家付生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下工作，回来一起去医院。真的很感谢付生，每次不管家里老人有什么事，他都是毫无怨言地听我安排，第一时间作为我坚强的后盾支持我。
其实我知道，因为付生的老板人很好，所以他干工作一直非常努力，尽职尽责。因为家里事情打扰工作，他肯定很为难的。我知道这些打扰的时间他都是会从他的休息时间补回去的。
2、
当我急急忙忙挂了电话，才发现卡已经被柜员机给吃掉了。赶紧慌里慌张的找工作人员开机取卡。可偏偏这时能开机的人都出去了。唉，真的是越忙越乱。这卡不取出来又怕有后患，只能耐着性子等。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等到人回来，又是一阵求婆婆告奶奶，你急管人家什么事啊，他家父母又没生病住院。好不容易把卡的事搞定了。
赶紧收拾好用的东西赶到路边。等了一会付生从厂里赶回来了，急急忙忙再赶往医院。
两个可怜的老人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在病房里了。
3、
看着虚弱的母亲，胆结石的疼痛还在折磨着她。我感觉一阵阵的心疼。
说了一会话，我让付生把老爸送回家去好好睡觉，晚上我守病房。八十岁的父亲也是做完手术不久，折腾不起了啊！
好在晚上的疼痛缓解了一些。但是给她打的稀饭也只喝了几口，毕竟还是不舒服。
坐在床边陪着老妈说说话。老妈用微弱的声音说：早上雨很大，因为修路，公交车也不过来，他们走了二三里路才能打上车。虽然是夏天，可因为长时间的阴雨天，还是有点冷，中途又倒回去加了点衣服，就这样，还是有点感冒。”
“有病咋不早点打电话。那么难受还自己折腾到医院。”我听着真的有点生气了。其实我知道，老爸老妈是怕打扰我们太多，影响工作。他们年龄大了，这两年身体也越来越差。不是这个生病就是那个住院，看着他们经受病痛的折磨，我们做儿女的也只能把他们交给医生，自己能做的就是照顾和陪伴。
人年轻的时候无论多么能干多么要强，到了这年纪早已经力不从心了，能依靠的只有儿女了。
4、
晚上和老妈挤在一张病床上睡了。其实一点都不挤，不是因为床大，而是因为年老羸弱的老妈越来越瘦小了，再加上疼痛，她睡觉时是蜷缩着的，只占很小的地方。我的心也和她的身体一样，紧紧地蜷缩起来睡了一夜。
五点多就醒了。躺了一会，起来招呼老妈洗漱了一下。去楼下提了小米稀饭和包子。只是老妈还不能吃，因为有几项检查要空腹去做。
很想找个轮椅推着老妈去做检查，她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再加上疼痛，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的。可县医院真的条件不好，硬件软件都很差劲。也不知道哪里有轮椅，只能搀扶着老妈，来回在各个检查室之间穿梭。
好不容易做完了检查，赶紧送老妈回病房吃点饭，要不身体扛不住的。其实也就喝了点稀饭，吃了几口菜，包子也吃不下。
5、
老妈把针挂上以后，王医生把我叫到医生办公室说：“检查结果出来了，你母亲除了胆结石还有急性阑尾炎，而且已经有溃疡了，如果不及时做，穿孔就危险了。你们商量一下，要做就把胆结石和阑尾一起做了。时间就安排在今天下午吧。一会你来办公室签个字。”
“不能先做一个吗？年龄大了，怕受不住。”我小心地问医生。
“本来不是不可以，关键是你母亲两种病都犯了，阑尾如果不做就怕穿孔很危险。”
“能不能安排明天或后天，我哥我姐都没来，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才行。”
“反正今天下午不做的话，后面几天都安排不上的。你们自己决定吧！”医生甩下话就走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排给懵住了。怎么这么快做手术，而且是两个手术一起做。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哥哥姐姐都没来，真的好无助的感觉。赶紧一个个打电话，先说手术的事。要是平常的住院也就算了，我照顾一下就行了。可这毕竟是手术，而且一次做两样，我真的有点怕。
可电话里哪里说得清。哥哥说担心做两样老妈身体吃不住，可医生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哥哥远就算了，叫姐姐赶紧赶两点以前赶过来，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姐姐赶过来了，经过犹豫商量，还是只能选择听医生的。在这时候，谁能做出什么判断和选择，也只能听医生的。
6、
下午两点半，我们把老妈送到了六楼的手术室。当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在心里默念着：老妈顺利，等出来时，一切都好了，病痛就远离你了。坚强的老妈，加油！
在手术室外漫长的等待开始了。前面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很平静也很乐观。默默地耐心地等待着。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比老妈晚一些进手术室的一个病人被推出来的时候，看着他头上插着管子，鲜血汩汩地像水一样从头里面流出来……我的心缩了一下，又加深了几分担忧。
这么严重的病人都做完手术了，老妈咋还不出来。大家开始不淡定了，走来走去，心急如焚。
过一会就互相安慰，老妈要做两个地方，就是会慢一些，应该快了。
就这样，心急如焚地等了三个半小时，医生才叫我们去看了老妈被切除的胆囊和阑尾。可怜的老妈，一次从身上掉了两块肉啊！
可谁能想到，令人透彻心扉的痛，还没有正式开始。那是我经历过的最痛苦，最难熬，几乎影响到了我的人生观的八小时。
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上)老妈又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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