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抽丝剥茧
黄警官和周海二人只带着登山包和论文两样证物回到了警局,周海心中隐隐地对许教授感到一丝不对劲,他把心中的感受告诉了黄警官,而黄警官却告诉他,在没有绝对证据指控的情况下,不要因为没有缘由的直觉和猜想错过了真相,一定要有证据,证据才是最有说服力的语言!
黄警官其实心里清楚,在这起案件中,许教授没有嫌疑小到直接被排除掉,相反,他自己也暗中忍不住在联想许教授的作案动机。可是,现在的证据还太少,如果根据片面的蛛丝马迹轻易瞄准嫌疑人,很容易导致整个案件完全走向偏离。想当年,自己刚来到警局时,也是像周海一样地年轻,一样地意气风发,可是,就因为一次疏忽,因为轻易地锁定凶手,导致真正的凶犯继续在外作案多起,让无辜的人受到了伤害,而后来发现的让他们找到真凶的证据与前面找到的证据实在是两个极端。多年过去,黄警官内心的自责还无法完全抹去,所以,他这么久以来一直在告诫周海要谨慎,甚至不惜打压他,就是不想让这个年轻人重复自己的悲剧。
面对黄警官的提醒,周海突然感觉好像真的有什么证据被遗漏了,他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最开始发现尸体的时候,几天以来的一幕幕场景在他的眼前加速闪现着,他强迫自己留心观察每一个不经意的细节,因为很多时候,只有细节处才能令凶手露出破绽。“证据!证……据……”周海一边在脑中苦苦思索着,一边嘴里不由自主地嘟囔着。突然,一个东西像一道闪电瞬间贯穿了周海的大脑,那个一开始就掌握在他们手中却一直都在被忽视的证据,那把地质锤! 打捞上来的尸体的衣服口袋里有一把地质锤,而死者生前收拾好的登山包里正好缺一把地质锤,根据书包夹层里发现的包子的霉变程度,死者收拾好东西正好是几天前,极有可能就是遇害之前,所以死者应该是打算出野外的,出野外不是违法的事,死者为什么要对许教授撒谎?还是在撒谎的其实是许教授!许教授办公室里的地质锤为什么那么不同,还有他要发表的论文为什么被死者藏起来?周海决心要对许教授调查一番,他相信自己能在许教授身上找到更直接的证据。
第二天一早,黄警官就出门排查死者所在大学的其他同学的情况了,周海正好可以单独调查许教授。周海又重看了几天前调来的监控视频,这次他着重寻找许教授的车,果然有所发现。根据监控视频,从法医推断的死者死亡时间到现在,许教授的车总共在监控里出现过三次,一次是来警局认尸,另外两次都是去一个地方——大关山溶洞,而且最近的一次是在昨天下午,也就是许教授接完电话后急匆匆出门去了那里。周海感觉案情似乎出现了转机,立即动身前往大关山溶洞。
大关山溶洞还是游人如织,一副热闹景象,周海来不及多看,直接找到了游客中心的负责人,询问许教授昨天下午是否来到了这里,干了什么。负责人一看来人是警察,先没急着回答周海的问题,而是讲了一件怪事。两天前,大关山溶洞开展了一次全山范围内的溶洞情况调查,结果在一个洞内狭小而且不被开放的小洞里发现了异常,地上的一些石笋产生了断裂,像是有人打斗破坏掉的。这些石笋都是经历了亿万年才形成的,任何细微的破坏都是难以弥补的,负责人只好赶紧打电话咨询了专家许教授,请他前来现场察看情况,可奇怪的是许教授来看了以后说这已经不能弥补了,还劝我们不要声张,更不能报警,否则也是于事无补。
周海赶紧让负责人带他到那个洞穴里查看,第一眼看到现场的景象,周海就判断出这里确实曾经发生过打斗。周海走到断裂的石笋前想看的仔细点,刚一走近,他就敏锐地看到石笋根部有细微的不易被发现的铁红色,他轻轻用指尖摸了一点放到鼻子前一闻,果然不出他所料地一股血腥味!周海继续往洞内走了一段,他惊讶地发现,洞的里面就是水流的出口,下面则是一段垂直的断崖!至此,江中浮尸的谜团就被揭开了,凶手在这个没有人会来的洞穴里杀害了死者,将尸体从洞口的断崖抛了下去,这样,尸体便被水流带到了浈江中。
周海立刻给黄警官打了电话,说了这一切,同时指出,能独立完成杀人抛尸这一系列行为的很大可能是体格健壮的中年男性,许教授又在差不多是死者遇害的那天去过大关山溶洞,因此存在很大的嫌疑。黄警官让周海立刻赶到M大与他汇合,同时打算对许教授展开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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