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逝 一
你在屋檐下淋雨,有人从背后给你一把雨伞。
你在教室里里静静地坐着,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总有这么一个人恰巧的出现。
嗯,任由天命,缘分,何待不为。
他就要走了。
很远很远的地方。乌云之上是晴空万里,轻飘飘的,低头望着操场上的人。
三三两两。
头顶飞机呼啸而过,他坐在大雁背上。
远方阳光闪耀。
他望着,满心悲喜。
从哪里来的,我是。从每个人都走过的地方?还是公路线上?还是某个意外发生的地点?
无所事事,所以随便想一想,没什么用,但足以打发时间。
记忆不是那么清晰了。事情经不起琢磨,总是隐隐约约,恍恍惚惚。
风有些大,灵魂聚集的时间有些长。他刚离去的时候,风已经将灵魂拉扯到2公里远。
靠着一点点思绪凝结成一个虚体,慢慢的他才看清自己的模样。
趁着这风稍微小了一点,赶紧找一个地方避风。举目远眺,右边有一栋建筑,他赶忙钻进去躲一躲。
风又狂吼起来。他抬头望了望,半边天已是黑云密布。
要下大雨了!真不是时候,怎么就赶上这时候了。有些沮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那儿,但是至少现在这个情况他只能在这建筑里呆上一阵子了。
灵魂还是没有回来完全,他轻飘着。
少了一只腿,还有啤酒肚。他拼命地拉着那条连着灵魂的线。
灵魂每远离他一点,都是钻心的疼痛。
他不得不竭尽全力的拉,跟时间赛跑。
已逝 二
已经很长时间了,外面风也停了。
刚把灵魂拉回来的时候他累瘫在地上,慢慢看到有些人在拼命地向上飞,被风吹到神形俱灭,哀嚎声被风盖去。
庆幸自己的决定,没有冲动。否则他也会是那个人的下场吧。
有些累了,要睡一觉。他绕着建筑走上一圈。
中间是游泳池,这应该是游泳馆吧。没有办法了,那是肯定没有睡觉的地方了,就习地而睡。
诶,你,好?
好,好个毛线?
他吓得直接站起来,满头汗水。
你是?原来也是一个人啊,他打量着。
眼前渐渐显现出灵魂的样子。
姑娘?他站起来面对着她。
她脖子上的伤痕,慢慢的结成了痂,很显眼。他走过去,把手放在那,就在她的伤口上。
你是因为这个才来到这里的么?他伸出的手被拉住。
别碰。
他看着她,她低着头。
怎么了?我可以做一个倾听者么?可以吗?
他拉着她坐下来,看着她梨花雨凉。
无可奈何。
一个并不会说话的人,这个气氛下,他慢慢的沉默。
外面大雨滂沱。屋子里听见外面雨敲打窗户的声音。
可以说一说么?他用手抹去她努力忍住的泪水。
不,不可以。她看了一眼他。
谢谢,谢谢你。
她看着他。
泪,干了。
他,依然沉默着。
一辆火车疾驰而过,你不知道它要去何方,风似乎要卷走它,你依然望着窗外,等着终点的到来。
他站起来,打破沉寂。
嗯。她看着他,布满疑惑。
想想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记住,然后忘记。我们从来不知道梦因由何在,我们也不知道悲伤至始而终。
他,走到走廊的窗户。看着外面,已经漏出一缕阳光。
嗯,看着天气,刚刚还大雨瓢泼,现在就要天晴了。
他回头看着她,她想了想,走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她,拉着他的胳膊。
我想,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谢谢你。我想就是这样。
她回过头。
请问你是?
摆渡人。
世道纷纭,人心悱恻。
他看她走远,踉踉跄跄的坐下来。
像我这种人还是不要被人所知为好,做一个摆渡者,默默守护着一切。
已逝 三
总会过去的,他看看外面,已经天晴了。擦擦身上粘着的泥土,站起身。
吹了一路口哨,大雁才飞过来。
坐在大雁背上,还是好奇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检查了自己的衣服。
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伤疤,衣服也没有坏,袖子上沾了粉笔灰,用手轻轻拍掉。
夏天的末尾,阳光依旧有些刺眼。他举起手遮住太阳,周围传来一阵阵热流,把外套脱下来,系在腰上。
这样就凉快多了。
他无所事事,伫立远眺。
衣服扣被风吹开了,不想系就这么敞着,牛仔裤挽了一丈的距离,漏出脚踝,穿着蓝绿相间的鞋子。
第一次来到这么高的地方,一开始有些害怕,慢慢的控制住了就好多了。
起伏不定,漂浮的方向被风指引。
身不由己的漂浮,刚刚漂浮起来的时候,他试图着挣扎,无济于事。渐渐发现并不是自己的行动没有效果,而是灵魂的重量属实太轻。
相传人死亡后的灵魂重21克。
去掉了多余的肉体,剩下实质的意识。
原来,我不是恐高症啊。
已经抑郁了很久的质疑,终于是解开了。
叹了一口气,可是距离时间越来越远了。
不就是这样么,轮回。他将要到哪里去,他看到茫茫多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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