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往事

童年往事(旧作交流)

文/周春雨

上学时的必经路

象一棵棵摇头晃脑的麦子

自由快乐眺望着成熟

一茬茬颗粒在喜悦里复读

现代文明的沙石集结成方阵

与钢筋为伍，侵吞了我童年的麦地

当年，我的书包有点长

那是奶奶灯下缝制的

像一条

三百六十目密而结实的袋子

生怕装漏她希望的种子

哆嗦着双手抚摸她心爱的锦绣

没过几天的书啊本子啊

卷曲成香甜的鸡蛋卷

她的笑声依然甜蜜

如同坐上心目中龙王的快骑

最有神情的二姐姐

头扎的小辫儿活像两把刷子

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兵叔叔大书包

我偶尔抢过来背上它

里面比我多出的文具盒

铅笔与钢笔结伙一直跳啊跳

小婶娘老远瞧见我们

大声吆喝慢点跑

别摔倒

当心碰坏了脚下的麦苗苗

白大妈家的那只小黑狗

惦记着书包里半张小面饼

尾随在后流口水

屁颠屁颠地跟着跑

铁蛋家的大白鹅

嘎嘎地叫啊叫

红色的嘴总会啃食我的脚

企图收割它碧绿的嫩草

二妮她爷爷敲打着旱烟锅

笑呵呵地瞅着你

问你还听不听其它的小故事

从不管我们会不会迟了到

周老师是爷爷的大侄子

拧着人家的小耳朵

数落我是闹腾得长不高

直疼得我高呼不敢了

还有那爱折腾小孩子的魏师傅

专们用大姆指在你头上耕趟地

说我亲娘远在山西的穷山沟

不剃个净光会被领回去

周二叔是个村干部

头戴一顶红军帽

嘴喊小鬼你真逗

快抹去脸上那黄色的泥

村头上有座小木桥

是若干棵老槐树搭造的

连着南北也通途了东西

一条小河长满水草

围着村子不知向何处绕

王大栓他是个放鸭子的

白送你一个大鸭蛋

就是不肯帮我解难题

跳上他的小木船呆呆地看

我的神话啊

活脱脱莲花上的小哪吒

年画里才出现的胖娃娃

昨晚又经过了这里

露天广场上宽大的液晶屏

正在上演神话故事

少年青年中年老年

年年都有，舞就一片蛙声

我兴奋得如置身麦地

又冲锋在上学的小路上

成排成行的麦子啊

化作列阵的士兵

刀枪林立夹道欢迎

攻打天空猎取阵阵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