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看到慕云颓丧的样子,自顾喝酒,连菜都忘了夹。
“还是没进展吗?”我问。
“有什么进展,这样下去,人都要磨死!”
一直隐忍,不好开口的慕云终于还是说了要自己过。
电话里老婆很洒脱,“你觉得分开好,那就分开吧。”
“心都不在了,留你又有什么意义。”
“你想好了就回来办手续吧。”
慕云虽然诧异她这么看的开,却也没有意料之中的失落,只有发自内心的解脱。
周末回去的路上,慕云接到她的电话,问好久到,回不回去吃饭,想吃什么……
他很不习惯。因为这样的温情似乎从不曾有过。
到家,她只字不提分开的事,继续嘘寒问暖,前一阵的漠视与冷硬似乎与她无关,搞得慕云手足无措。
孩子睡了,慕云照例独睡一屋。正辗转反侧间,她摸过来,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慕云说“电话里不是说过了吗?”
“我要听你亲口说。”
慕云默然半晌,还是硬起心肠“我们还是分开过吧。”
“为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累了,想一个人自由自在。”慕云淡定。
“那好,星期一就去民政局嘛,先把手续办了。”
“分开你住哪里?”
“出去租房子住。”
“把房子卖了一个一半嘛。”
“卖了娃儿住哪?还是不卖了,你带娃儿住这房子嘛。”
“那你别出去租了,给你留一间?”
“算了,不方便,我长期在小城,就在那边租了。”
“那随便你嘛。”
第二天,她仍然没事人一样,主动做饭,洗衣,嘘寒问暖,慕云感觉自己像个客人一样无所事事。中午休息,她又摸过来,坐在床沿,俯下身子看他,慕云忐忑。
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眼里慢慢氤氲起水汽。
“你不是开玩笑的?”她哑着嗓子问。
慕云无言。
“你是当真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从下巴颗颗滴落。
慕云坐起来,手忙脚乱扯了纸巾递给她。
“我这几天都睡不着,想起来心口揪到痛。”
“我以为自己放得下,哪里恁容易哦!”
看着她明显憔悴的面容,散乱的头发中夹杂的根根白发,坐在床沿略显佝偻而单薄的肩背,慕云突然欲语凝噎。
这个曾经的枕边人,原来也那么脆弱,也已是风华不再。虽然一直没什么共同语言,一起生活十几年,她却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也对他产生了一些依赖。
虽然慕云依然急迫地想要分开,却怎么也做不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慕云恨啦,既恨当年的不够坚定,又恨现在的优柔寡断。
“我该怎么办?”微醺的慕云不知在问谁。
这样的事情,谁又有万全的答案?
我亦无语望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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