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记住这种感觉。
在初春的某一天,刚刚吃过午饭,房檐底下晒着太阳暖洋洋的,我跟妈妈说,“我给你掏耳朵吧”
她说,“不,我耳朵刚掏过。”
我不信,非要她侧坐在葡萄架前的凳子上。
那块儿隔风,真正晒的暖和。后来我轮番用棉签和挖耳勺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实现了我的满足感。
又磕了会儿瓜子,我觉得这样直挺挺坐在玉米皮编的蒲墩儿上不够舒服,我看了看身后的墙壁,又看看旁边妈妈的腿,
我说,“妈,你给我拔白头发吧”
说着就斜躺在她并拢的腿上,初始觉得不舒服,又拿了个小凳子垫在胳膊处撑着,顿时觉得懒洋洋的满意。
她说,“你有什么白头发啊”,边说边轻轻拢我的头。
我想到小时候给爸爸拔白头发,就说,“一根十块钱”
她顿时笑说,“那行,今天挣它100块钱儿的,”看我不接话又说,“哎,你哪有那么多白头发让拔的。”
我就躺在妈妈的腿上,合着眼,觉得心里幸福得难以形容,还轻轻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她的手轻轻翻着我的头发,我说,“好像在找虱子,”
她说,“可不,这儿有个大虱子。”
不一会儿,她在我右耳后方找到一根长长的白头发,递给我说,“看看,没拔错吧。”
我接过来,从垂下来的头发缝隙中看,还真是,我说,“好了,这么一下你已经挣到10块钱了,你可看着点,要拔错了,咱们得扣5块。”
她听了哈哈大笑,忙说,“行行,我看准了才拔,拔不错。”
又过了一会儿,手里已经好几根白头发了,我给她记着数,到70的时候,我感觉左耳后面微微疼了两下,我说“有两根白头发啊?”
她说“没有啊,就一根,”然后递给我。
我说“那我怎么觉得疼了两下,你是不是拔错了一根。”
她心虚的嘿嘿一笑,说“看错了。”
我说“那得扣你5块钱,这要不是我感觉出来了你还不承认呢。”
她说“那当然了,我一看拔错了我赶紧往空中一扔。”
我闷声发笑,“那这会儿75了啊,扣5块,不过反正我头发多,你多拔错几根你就白干了。”
她一听,气势很足的说,“嘿!75了,那我加加油,再拔三根就100了!”
... ...
这时候我已经被迫坐起来了,她专心致志要找那第十根白头发,终于,她找出一根,递给我,“看,这也是根白头发!”
她要不说我还不看,她一说,我定睛一瞧,一根四十厘米左右的头发,一半微黄,一半漆黑,唯有发根三四厘米处隐约带出点白,拔出来的发根倒是全白。
我说,“你这把我黑头发都拔下来了,就这么一丁点白,它还可以做很久的黑头发,不行,这根不算。不过它又有点白,那就给你算5块钱吧,这样正好90。”
她一听,就哈哈哈笑个不停,是那种很开怀很忍俊不禁的笑,说,“我这么大年纪了,老花眼,找了大半天才给你找到一根白头发,你还要扣我五块,你也太黑了。”
我也跟着笑,但是说,“那要不你拔我根黑头发吧,不给你扣钱了,白让你拔一根。”
顿时我俩都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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