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白皮白杨树,总是长得很高大,如今它们越来越少了。儿时后院子里就有十棵,它们陪我一起长大,所以我对它们极为熟悉。它们像是士兵,列队两旁,庄严的守护着我以及我们的家。一场吓人的风雨过后,一棵白杨树终于坚持不住,斜着倒向房屋,屋顶的瓦片被强壮的枝杈击落,站在屋内举头而望明月,再看那树,似乎在向我微笑,它像是喝足了风雨,只是醉倒在房梁上短暂地靠一下而已。我知道它的调皮,它让我在枯燥的生活里开了花,生活根本不具体,所以偶然发生的事却成了人们的乐趣。仰着脖子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已经有人顺着树爬向房顶,用斧头砍那些树枝。这棵树在天黑以前就被抬出了后院。我眼看着它被锯成了几截轱辘,我也看到它不知道是在流血,还是在流泪,那些汁液透明却带着一点血液的胶浊。
如今我走在山里,压根不用抬头就知道来没来到白杨树下,它们的气息清新中带有阵阵的苦楚。只要有风,它们的树叶便刷啦刷啦的,让人心里不自觉痒痒地升起一阵阵的轻松,带着这一丝丝轻松,我必然会兴高采烈地走向漫无目的人生,也终将走向下一棵热烈烈的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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