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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之碎片点天灯二

鬼话连篇之碎片点天灯二

作者: 斗战圣敌 | 来源:发表于2018-04-26 17:15 被阅读0次

一.小秘密       现在很久都没有头痛,脑海里意识深处那个伴随着匝匝的砂轮声的“他”似乎沉寂了下去,没错是沉寂而不是消失,这个梁汗心里很清楚,可恶的砂轮,疯狂的砂轮啊!犹如一根附脑芒刺,把梁汗撕裂成两个自己,这才是梁汗内心最恐惧的隐秘,那个“他”一定是一只正在沉睡的怪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时间会被突然触发而惊醒,醒来将会如何?是的,如果另一个醒来,他不能确定自己会变成啥样子,会不会发疯。街市上就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子,蓬头垢面整天追赶着一群看热闹的小孩,嘴里成天神神叨叨的,让人看了又恐怖又可怜!如果自己真落得如此,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变成那样,就不是自己成个疯子的问题,估计连带的梁婶和梁叔都会崩溃。  不,绝不!绝不能让这样的景象发生。  在屋子的角落,梁汗使劲地摇摇头,转出房间来到门口洗把脸,凉洌的水让梁汗清醒了,抹去脸上水珠------  这不是还是那个谦虚谨慎又平凡善良的梁汗嘛!好嘛,想那么多干嘛,好好活着才是道理。对了,那封信,梁汗转移了注意力,想起下课前顺手揣入怀里的那封信,脸上有了温暖的笑容。这个角落有一张床,梁汗坐在床边上打开折叠成心形的信纸,一股淡淡的丁香花草弥漫了房间,苦笑了一下,拆开信,里面娟秀舒展的字体就映入眼帘:因我之心,过了七夜,便是七伤!  没有更多的字数,落款处:刘雪梅。梁汗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回忆在内心轻柔地张开了翅膀肆意飞舞,刘雪梅,这么多年他唯一一个一起看过电影的异性朋友,然而尴尬的是刘雪梅的父亲却是他现在就读的中学校长。  乌镇那时候元宵晚上很热闹,那年正上小学五年级的梁汗恰好11岁,嚷着和梁叔去走镇边上的通济桥,那里可热闹了,学校放假一天,也刚开学没几天。桥上人多路滑,梁汗注意到前面一个戴眼镜的牵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一看就是对父女,小女孩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梁汗注意到这二人是因为他们的穿着,很明显不是本镇上的打扮,特别是似乎不习惯这种拥挤,挤着济着就渐渐被挤到桥边上,看得出来小女孩有些被挤得紧张开了,死死拽住父亲的手。桥是半拱形,差不多到桥中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挨着小女孩身后的一个背影似乎猛地推了一把她,平时很牢固的栏杆卡尺一声。眼看小女孩就要被挤下河里,身后察觉不对劲的梁汗一步上前给一把给拽了回来。很小一件事,问题是梁汗记得那个背影扭过头,张嘴咧咧对他笑了一下闪身就不见了,那样子忒吓人。现在雪梅变啥样梁汗自问肯定想不起来,不过当时那一幕绝对忘不了。  这父女两人于是都挺感激梁汗叔侄俩,原来他们是新到镇上的,男的刚安排好工作临时负责镇上电影院日常事物,小女孩随父亲刚转学过来,恰好和梁汗同班。于是两人很快混熟成了玩伴,那时候的梁汗可不懂爱情是啥玩意,就是怕自己身上味道不好闻,每天都洗两回澡,学习也特勤奋每天奋战到三更半夜。  好时光走得总是很快,不久就听说雪梅要离开镇上了,似乎听她的意思,可能要去国外,她的父亲也要调到市里的学校去。  总之两人很不爽,都挺舍不得分开的。走之前雪梅请梁汗看了场电影,电影啥名字没记住,黑白片,记住的是梁汗塞给雪梅一个崭新的铅笔盒作为留念。  因我之心,过了七夜,便是七伤。  长长叹了口气,没有记错的话,这是雪梅来的第七封信了,这七封信后,她应该不会再有信来了,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约定,假如在七封信后等不到他的回音。这约定有效么,梁汗摇摇头,不知为何,梁汗心里隐然有种疼痛的感觉,其实也没啥,人世大抵如此,走着走着就散了的。  呵呵!  没有了借口,尤其是自己有这说不出毛病,梁汗!让这个约定随着风逝去吧,在没有解决这个隐患之前!梁汗慢慢把信装回信封,掏出火柴点燃了它,看着它在火苗的青烟中化为灰烬。  “梁汗,你在干嘛吖,李程思远远跑了过来,找你好半天了,张老师刚才才到过停车场,你那块还没打扫呢,看样子他有些不高兴了,赶快回去清扫了,这不人都走完了,就剩你了”。  看李程思有些气喘的模样,估计找了自己有一会,梁汗有些过意不去,尴尬的点点头,快步奔回停车厂,这时间一溜烟过的真快,喂!等等我吖,李程思怪怪的瞄了一眼眼前这破旧的平房,眼里浮出一丝古怪的惧意,扭头急追梁汗而去。斜对面大概100米的距离,是快花地,种着半人高的桂花和橘树,李程思没有留意到,那里有个眇眼的老太婆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老人嘴里发出一声鸡鸣的怪声,从平房里就串出一道影子,唰地跃到了她的肩膀上,对着老人唧唧咋咋地叫了一阵,老人点点头,收拾好锄头,慢慢踱回了平房。  平房收拾的很干净整洁,神案上香烟袅袅!  老婆婆从床脚边上摸出了一根旱烟袋,吧嗒吧嗒吸了几口,对着空旷的屋子猛滴喷出一口烟,一个淡淡的皮影子竟然凭空就立在了屋角,拍了拍手里的旱烟袋,老婆婆凝神望着土地婆婆,“那乌萨婆,那乌萨婆,万物土中生,三才地上立,有情万物生,无情却了了,天机茫茫,地道坤坤,咒请土地婆婆,慈护魂根,度鲁度鲁,地尾萨婆诃。”话说间,就看到房子突然冰凉了下来,整个屋子仿佛笼罩着一层凉飕飕的寒气,然后那个皮影子原本灰淡粗糟的形体渐渐清晰起来,缓慢地凝聚成一个婀娜少女的模样,如果梁汗此刻看到这个情景,肯定会吓得起一身鸡皮疙瘩,那个皮影子显现出一个苍白的面容,豁然就是梁汗的翻版,只不过比起梁汗来,显得更加阴柔和妩媚。  不可思议!活见鬼了!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这老婆婆身影也在呈现着某种奇特的变化,仿佛忍受着某种痛苦的压力,彼岸花开,缘解三生,开!开!开!  皮影子这下又起了变化,浑身上下就象沐浴后的少女,周身伴随着点点星星的柔和光芒,就像早晨的黎明,原来周围的冰冷的空气似乎受到了某种感染,逐渐地柔和温暖起来。  一瞬间,满室的清香!  、、、、梁汗忙得满头大汗,无来由的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好,这是头痛发作的征兆,一旁李程思看着刚才还若无其事打扫卫生的梁汗,突然就满头大汗起来,脸色相当难看,额头青灰青灰的,忙上前要去扶助梁汗。  “不要过来,我没事!我没事!”  梁汗忍着脑袋里的嗡嗡身,咬牙止住了李程思过来搀扶的意思。自己慢慢坐下来。大概有10多分钟,青灰的脸上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气色。  大概被梁汗刚才那个怪异的举动给吓到了,李程思紧张地盯着梁汗,脚步缓缓挪近了梁汗的身边,掏出了手帕递给梁汗,梁汗接过手帕,看见李程思的手分明抖的厉害,可见自己刚才确实吓着她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心里颇有些感动。  其实同桌两年,自己从来就没怎么留意过她,没想到今天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冲击。  抹去了脸上的汗水,梁汗笑着对李程思说,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人的吖,没事,我真没事,只是让你发现了这个秘密,可不许告诉别人啊!  “其实吧,我早就有所察觉了,呵,女人心就是雷达吧!”  “跟你同桌两年,凭心而论,最开始我是挺讨厌你的,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这人有些怪怪的,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我感觉你挺怪的,直觉!可是我们班好几次打乱座位抽签分位子,怎么就次次都作同桌,所以我就开始注意起来了。幸好,梁同学,虽然你又笨又邋遢,还是勉强可以和我作好朋友的哦”。  李程思说这话的时候脸红了红,接着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看在你没和我抢边界的份上哦。  抢边界?  哦,是课桌划分边线吖,原来说的是这回事,梁汗一额头黑线。哎.  “好吧,我发誓就冲着今天你对我的关心,我绝对不会和你抢地盘。”  “这个太假,你本来就应该礼让我的,梁同学,好好反省思考,提点具体的补偿方案,比如、、、、  你得帮我做把桃木剑,得帮我弄个桃花阵,不要烂桃花,要很正点的那种,在帮我弄个成绩全校第一,秒杀那个郭苗娟,哼!看她每次都成绩第一我就来气,还有还有、、、  李程思眯起眼睛,一副陶醉的神情,“还有你要作我的跟班,随时保护我吖,随叫随到。”  梁汗一咕咚跳了起来,凭啥?!凭啥子要我作这些,一我不懂,就是懂也不是你奴隶,门都没有!  别忘了我就是一特大病号,病号,你懂的。  一激动那个头痛倒是消散了,可是李程思提的这些荒唐条件倒是让梁汗倒吸了一口冷气,根本没想到这丫头怎么知道自己那么多的秘密。  梁汗甩甩手,拿上垃圾铲,只差最后把扫好的垃圾铲上倒掉,就可以离开这个凸凹纠缠不清的家伙。看到梁汗不搭理自己,李程思也不生气,又回到平日淑女的模样,只是这回她轻轻说了句:我能让那个他,你脑海里的他离开!”  啊!  闻到凑到自己耳根边上吐着兰芝体香的温热气息,第一次和女性如此近距离接触,白日梦也没少作的梁汗却被这句话给炸了个毛骨悚然!  你知道我的秘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秘密!  这次梁汗可真是懵了,这就像一个守财奴忽然被人家看清了他所有的家产,象一个作了错事的孩子在忐忑中忽然被人发现了真相。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梁汗摸摸脑门,确认自己没晕,没在做梦,一个同桌两年的美女,突然跑上来对自己说:你有病,我知道,我能帮你治好你的病!老天不带这么玩我的吧。晕死!  仿佛是看出梁汗的心思,李程思靠近了梁汗一步,“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帮你,可是有人可以的,那个人估计你也认识就是、、、、”  “就是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瞎了只眼的老婆婆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凭空冒了出来?不可能,只能是他们谈话间悄悄的过来的。  “怎么了,乔婆婆,您怎么过来的”,梁汗诧异之极!搞什么嘛,那个弄点花草的乔婆婆梁汗自然知道的,梁汗能和种花的华二爷捻熟并拜师学艺,还是通过这位乔婆婆牵线的。  这中间的曲折还得从梁汗的病说起,呵呵,如果没有梁汗这个奇怪的病,太多的线索就无从谈起。  看到李程思和梁汗不解的表情,乔婆婆慢声慢气地说起来。  “你们俩都看过画皮吧,聊斋志异里的故事,大约你们觉得蒲松林写的都是志异,无稽之谈的事情。  实际上,也不全是,在我看来,这个故事肯定来源于某种事实。只是时间久了,以讹传讹最后被传的面目全非,而真相泯然于历史中罢了”。  梁汗你是一个病号,在五岁那年由于家里的变故,头脑里突然多了另一个你,然后你背负了许多莫名的心里负担,对吧!之前其实你母亲就来找过我,在你五岁之前,你一直都处于某种奇怪的状态,懵懂白痴的状态,就是那次你母亲毅然决定放下你去美国,这才刺激了你的意识觉醒!  意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啊!尤其是你这种意识,觉醒了我们这些灵修所必须的天赋,在我们这类人看来,你那天赋的意识就是一块玉璞!很多灵修者想要都渴求不得。  你母亲来求我的时候,我答应了她,前提是她必须要离开你越远越好,在你13岁之前不能和你有任何往来。这你不要怪你母亲,做出这种决定那是需要多么可怕的决心,对于你母亲这样一个无神论者,不是为你的病走头无路,也不会如此决绝的。  一切的因结一切的果,一点不假。”  梁汗听的一怔,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那么多年,母亲的离开一直都是压在梁汗心里的一块石头,虽然梁汗平时没说,可是心里的阴影伴随着当年那一口牙印的记忆,这份伤痛甚至远远超越头痛顽疾的创伤。以致在许多许多夜晚,都在折磨着他。  现在听起来似乎内里还有些隐情?  “冤孽吖,哎!你们跟我来,一起去华二爷那里,让你们看点东西你们就会明白”乔婆婆皱起眉头,示意梁汗和李程思跟上她,不疾不徐滴转身向桃林走去。

二.桃木剑(1)       等等,梁汗赶紧的把垃圾倒进垃圾桶,和李程思一道紧跟上乔婆婆。  梁汗这些年帮梁婶经常送货,梁婶制作的纸钱在当地很畅销,通常每隔一个星期梁汗就会把纸钱送到镇上卖杂货的店铺,还有就是乔婆婆这种指定他上门送货的常客,梁汗送货次数多了,见到乔婆婆经常去串门华二爷的桃花林,年纪小好奇心重,有回跟着乔婆婆一起就去看了桃林,没想就撞上华二爷,这华二爷的桃花林比较奇怪,强悍的抢眼,梁汗在教室的窗口曾经远远观察过,这片不大的桃林形状很类似报纸上的一幅照片----美国的国防部五角大厦。  这桃林可比乔婆婆那儿强多了,从后山来的溪水刚好不远不近的把桃林和教学楼分隔开,桃林所在的小山包就像个小馒头,要进入桃林就得从小溪上那座木桥过去,不过一般华二爷是不会随便开开桥那头的那道门欢迎别人的,梁汗那次撞上华二爷,是因为偷伐了二爷两棵树,赔礼道歉去的。哪知赶着华二爷正在专心制作着一把桃木剑,梁汗就被吸引住了,七寸长的小剑表面光滑如丝,剑刃上涂满了血红的朱砂,在打敖上一层均匀的松脂,看的梁汗倒吸了一口凉气,华二爷的这手艺忒高,梁叔是木匠,梁汗也没少跟梁叔学习木匠手艺,可是见着这只木剑,梁汗知道这回才是遇到高人了。  “还是赶不上赤霞子的剑。”看看华二爷摇摇头,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失望的神色和乔婆婆聊天,梁汗可不认识赤霞子是谁,梁汗知道的是这把桃木剑很值钱,手工太好了,看的梁汗两眼冒火花贼光直冒。  “小伙子,看傻了,”二爷大概发现了梁汗的神态,戏諝微笑的对梁汗说“你看的出这把木剑的价值吗?”  回过神来的梁汗揉揉脑袋,带着钦佩的语气诚恳的回答“看您这处理的水平太高了,俺实在估不出来,勉强估计要个20元吧”那可是八十年代初,上高中学杂费加伙食49元每学期,值20元的东西那是相当的值钱了。  “你说说看,为什么它值20元?”华二爷来了兴趣,这小家伙还蛮有眼力的。  “这把桃木剑吧,用的是百年老桃木,颜色有些碳灰,那就是被雷劈过的百年桃树,这段取来制作的恰好就是雷电导过又没有被劈焦的那段。您加上阳气十足的辟邪朱砂,又不惜涂上最向阳一面所结出的松脂,这些东西凑起来都不容易,何况还有您这高超的手艺,我听我木匠叔说过,这木活两样最看出功夫,一样就是气势恢宏的大件,一样就是小巧精细的小样,一般都是最考功夫的了”。  梁叔这木匠平时不爱吭气,可是教导梁汗还是尽其所能。老木匠都是跟师学艺,对于鲁班经里的东西,比如桃木剑可以辟邪,几尺几寸都有记载,作为一种知识,梁叔也是有意无意的传授给梁汗。  “小伙子好眼力,不过你估计错了,这把被人预定了,价格是200元”华二爷笑眯眯的说。  梁汗大吃一惊,200元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能出的起这个价钱的人不一般,按照鲁班经上介绍,一般都是大户人家镇宅或有身份的人行走江湖镇压邪崇所备。  梁叔曾经和梁汗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他们还没搬迁到这个镇上的时候,是在四面环山的一个村子里,整个村子姓梁,村里面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哪家人家有客死村外的不得抬进村里,一开始大家都遵守,后来开放了,村里面也就没那么多人计较这些了,毕竟这是迷信的说法,加上家家户户都被那个潮流驱赶着挣钱,于是外头客死的抬回来大伙也当不知道,就是有回梁叔隔壁的旺财一家,男的三代单传,结果老婆生的三个都是女儿,女儿一个十八,一个十六,还有一个刚七岁,为了生多一个男孩,就把大女儿和二女儿送出村外,到哪里去梁叔不知道,只是看到走那天两丫头是坐着村里在外头承包工程发财的梁三孜的摩托车离开的,离开时这两个小姑娘还特意跟梁婶道别,眼泪汪汪的,似乎不忍心离开村子。当时梁婶不由得心里莫名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就把这个感觉跟梁叔说了,谁知道过了三个月,这两个孩子竟然回来了,回来后神情恍然,竟然在一个夜晚这两姐妹都喝了农药,两孩子就这么去了,由于出了命案,警察介入了调查,法医发现这两女孩肚子都怀了胎儿,据说接手这案子的警官大怒,可是追查到梁三孜的身上时,发现那小子也失踪了,通缉令发下去一个月后,有人在山上的水库发现了他肿胀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惨剧具体原因梁叔也不知道,因为在那几天之后他们一家就搬到了矿务局这边,要说的是这两女孩死亡的当天晚上,梁婶模模糊糊的在梦中看见这两女孩,穿着红衣服挺着大肚子,脸上眼睛里流着鲜红的血,嘀嗒嘀嗒地顺着眼角落到地上,就在梁嫂床前,仿佛有啥话要对梁嫂说却说不出来,可把梁嫂吓坏了,当时就吓醒过来,后来第二天听说隔壁家出事,可怜两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没等梁婶来得及同情,第二天夜里又看见这两姐妹在梦中反反复复的出现,欲前又退。最惨还是隔壁一家了,女主人本来怀了孩子,花了钱私下去医院验出怀了男孩,却被夜里突然出现的两个死去的女儿缠上,吓得流产变得神神叨叨的。  梁叔那次和梁汗说起的时候正喝了点酒,絮絮叨叨的,话里透出的意思就是后来还多亏当年教他木匠活的师傅,那师傅不仅传授了梁叔一身木匠技术,还传了许多鲁班经里的知识,留了一把桃木剑给他作了纪念,多亏了那把剑。梁叔那时看看情况不对路啊,梁婶莫名的就病倒了,于是把桃木剑翻出来挂在大门,又去镇上药店买了点艾草和朱砂,熬热水让梁婶冲洗了两天,总算把病治好了,也没再出啥奇异的事情。  隔壁那家人呢?  那家人、、、、,额!梁叔一头趴在桌上,睡着了!

二.桃木剑(2)       事后每次提起这事,梁叔总是虎着张黑脸,乖巧的梁汗再好奇,也不敢多问。有天趁没有人,梁汗忍不住问了梁婶,梁婶变了变脸色,回答梁汗:你叔那是喝高了编故事呢!这么塘塞着敷衍了过去。但是梁汗忘记不了这个故事,更忘记不了那把桃木剑,于是每回趁梁叔不在家,翻遍家里也没寻着,不过那本看起来破旧的鲁班经倒是被从箱底翻出来,说是书,倒不如说这是一本用繁体字手抄而成的笔记,里面记载了许多木匠工艺的秘法,还有就是一些降头术、破解术、招财术等的方法以及写书人的一些奇异经历,总之是本游记心得类的好书。  这书看的梁汗象吃了迷幻剂的猪一般,一些妙处偶有心得,一些又云里雾里抓不着要点,那些离奇惊艳光离古怪的经历,更是颠倒迷醉了梁汗的头脑。  所以梁汗记得很深刻,其中有那么一段评述桃木剑的:百年桃木,世所稀也,天所忌也!其性肃杀乃五木之首,制之为剑系之红绳,能诛邪镇宅!为天下道德者行天道之首器”接着书主人解释,天下道德者,就是以尊老子为祖的道士,行天道之首具就是道门中的人第一首选用具。  这个评述里面还提过桃木剑的几种制作方法,最常见的就是用黑狗血涂浸剑身,这种桃木剑是摸金校尉最喜爱的配饰,所谓摸金校尉其实就是盗墓贼,三国时候,曹操手下有个部队专门干这活,部队的头官职是校尉,摸金自然就是摸坟墓里的宝贝以资军粮。用黑狗血浸染的桃木剑对付古墓里的僵尸恶鬼效果最好,不过由于这种制法制造出来的桃木剑煞气太重,也有明显的缺陷,那就是不能安放家宅里面,身体虚弱的人也不合适佩戴。  这本书的作者还提到自己的祖上曾经就是曹操身边的一位摸金校尉,为曹操屡立奇功,并且还参与了铜雀台的建造,最为得意的就是两件事情,其中干的一件记载的最详细,曹操由于有头痛的顽疾,每隔一段时间发作痛不欲生,请华佗都不能解决问题,还是鬼才郭嘉提议请祖上制作了一把桃木剑,悬挂室内,头痛不治而愈,才有后来曹操的南征北战成就霸业。  另一件就是结缘了郭嘉,才明白世上真有惊才绝艳之人,这种人仿佛就是为乱世而生,在郭嘉离世之后,其实曹操基本上就无缘问鼎帝位了。祖上得益于郭嘉的原因,是郭嘉早料到曹操会找借口除掉他们这些摸金校尉。  嘉与祖上私交密,时操闻之心不甚喜,嘉知其故。某日谓祖上,吾有一物,得于北山,虽知校尉遍识宝物,此物为救命之物,万勿启观,危时方可用之。  那时祖上还没意识到大祸临头,只是出于对郭嘉神机妙算的深信不疑,牢牢贴身收藏着。那是一幅绢卷,摸起来似乎像是一块人皮,6寸见方。这件东西书的主人似乎深有忌讳,并不再继续谈论,转而又描述起桃木剑,给曹操那把,6寸6长,取于南山极阳之地百年桃树,嘉曰某日雷过可取,是日雷果至,焦之,取焦尾部配丹砂松脂密祭49日成。  鲁班经里这段记载激发了梁汗的热情,这货那时兴奋的嗷嗷如猪叫,“太好了,太好了,头痛俺和你拼了”!深入镇后的深山老林去砍野生的桃树梁汗没胆,那些貂爷和常年的瘴毒惹不起,柿子自然捡软的捏,梁汗好说歹说忽悠上阿毛,找了个华二爷不在的夜晚翻入桃林偷伐了最壮的二棵,拖回屋后连夜深加工处理。  两毛头小伙子既激动又慌张,毕竟第一次啊,梁汗承诺给二毛也做一把能招桃花的桃木剑,为这二毛感激涕零的做了梁汗的从犯。二毛这耸货成绩中平,却被望子成龙的父母寄予了北大的梦想,每回成绩下来后,回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看你,你看看人家郭苗娟..。于是记住了郭苗娟,惦记多了情绪就由小恨化大爱。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苗娟同学压根没给二毛一点好颜色,这让二毛愤恨中有一种不甘,明目张胆自然不敢,偷偷放学后放个纸条倾诉爱慕还是可以的,只是郭苗娟收到这没有署名的纸条后轻轻一笑,顺手就撂进二毛桌边的垃圾篓,那手势婉妙得让二毛目瞪口呆。  怀抱各自的梦想,这两家伙越干越起劲!  梦想真是个好东西啊!  黑暗中华二爷轻轻的感叹了一声。  “我打死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啥不好学,学人家偷鸡摸狗”梁婶很愤怒,抓着鸡毛掸子满院子撵着梁汗,“越来越不像话了你,都去学校学了一肚子啥东西,胆子这么大,啊!”可怜的梁汗在堆纸钱的  材房里加工桃木剑,完全没留意梁婶的到来,阴暗的屋子和忘我的汗水遮挡了他的注意力。  梁汗跳着脚鬼叫着逃到梁叔身后,梁叔苦哈着脸身子缩了缩,拦住了梁嫂的追击。  “莫动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梁叔有些畏缩道,“这娃年纪还小,贪玩些罢了。”  “贪玩些罢了?!贪玩到半夜去偷砍华二爷的桃树,你说说看,砍谁的树不好,竟然去砍二爷的树?!”梁婶气愤里含着一丝忧虑,“这两晚我又模模糊糊看见那些东西了,其中两团模糊红色的就在我们院子旁晃来晃去的,现在知道是这小子惹的,两晚上我都睡不安宁,生怕这东西伤了这娃!  今早儿乔婆婆过来拿纸钱,有意无意的提起昨晚华二爷桃园被毛贼偷伐了两棵桃树,那两棵可是二爷从深山里找出来的宝贝啊!不过这两宝贝煞气重,得拿些纸钱烧化给菩萨去了树的精气才行。当时我就有些奇怪,乔婆婆一般没事都不来我们这儿,这会怎么这么有空过来拿纸钱啊,事后越想越不对,原来真是这娃干的,你说,该不该打!”  梁叔转过身,盯着梁汗,盯得梁汗热汗直流。  “人分三品九序,贵贱高低,娃啊!不论你以后是大奸大恶还是恭敬良谦,也不管你以后成为啥人,记住你叔今天跟你讲的,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面对它的结果,现在也许你不明白我说的,在大点你就体会到了,做了就要不怕后果,或者说要敢承担结果所带来的后果。”  “你婶生气是为你好,华二爷那桃园里有些桃树大有问题,可能就是直接去忘情谷里弄过来移植的,邪气啊,忘情谷多少年了,没几个人敢进去的。你说那些成精的桃妖,华二爷治得你可治得?  治不得那些个被你砍伐的桃树精不来找你?  哎!你这头痛顽疾还没好,万一被这些个精鬼缠上,那就麻烦了!  这样过几天你寻个时间和乔婆婆过去华二爷那里,当面给人家陪个礼,别忘了记得把钱给二爷补上”,说完进屋拿了200块钱塞进梁汗手里。  梁婶叹息了一声,也没再说啥转身忙自己的活去,梁汗讪讪然也躲回屋子学习功课去了。只是夜里,窸窸窣窣的,梁婶和梁叔在院子外烧化了许多纸钱。  这事在梁汗心里愧疚之余烙下了许多的疑问。  华二爷?是个啥人,怎么能种成精的桃树?

二.一华二爷(番外)        我叫华湘,现在的身份是乌镇上一花农。  很久以前,刚出师门来到尘世人们叫我华湘,后来我进了京都,结交了许多人,又解决了许多人能告诉人的或不能告诉人的难处,渐渐人们都尊称我华二爷。对于二爷这个尊称我很满意,能被人称为爷的都是牛人,牛人的意思是能人所不能,跟随师傅学艺的日子里,师傅就说过,小湘啊,能人所不能的人是爷,能忍人所不能忍的那才是大爷。你呀,虽然是饕餮转世,未免多情了些,天生不是做大爷的料!  不知道师傅依据啥作此多情的评判,我不想作大爷,大爷一般都要提脑袋的干活,哪个大富贵的不是提着脑袋押着身家性命干出来的,那些四平八稳稳当的营生最多混个温饱。而我于红尘历练的愈久,愈发于人性感悟至深,当大爷很爽,可大爷时时刻刻活得不容易,因为他身后还有很多人想做大爷。我见过各种大爷,都差不多一回事。  能有个二爷的身份利于我的走动,我的桃木剑还得靠这个身份卖个好价钱,买它的自然都是出得起钱的主,也肯定有某些问题或原因才购买。咱虽然道法高深,不过也不能随便的就出手,毕竟在红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  我收了个徒弟,这是我的因果,师父让我到师妹这儿来估计也是算到了这一层。然而我愿意收他为徒,是因为他随师妹来时,从他眼睛里我看到一种没有见过的清澈和勇敢,这是一种难得的本我,不然恐怕他早就被脑海里分裂的一个“我”所控制而早晚沦为丧尸。  简单说,刚出生的婴儿最清澈无比,可是绝大部分人都被岁月的起伏磨砺得浑浊庸凡。然而有些人却是天赋秉异,不论岁月和人生的沉浮,就算把他踏为泥土也无奈他本真的清澈勇敢。这就是我们道门需要的弟子类型。  我入师门,却不是因为我有啥清澈的本真,只是师父说,我是饕餮转世,就一吃货,清澈就别想了,合该是他弟子,也是他唯一男弟子。那时我并不明白这话的深意,直到我历练了尘世的风云,看过我前辈师兄们留下的孤本,我终于明白三清祖师爷的天下熙熙皆为利益往来,怪不得赤霞子这么好的天赋,都只是师父的记名弟子。  原来师门还是惧怕入世的弟子,那份入世的饕餮之心,从孙膑庞涓同门相残之后,鬼谷门都是一脉单传,最多也是偶尔出现师兄师妹。  人有时候比我抓的那些魑魅魍魉的鬼怪还要可怕,可怕在于红尘里人的欲望和野心,而我能窥见那些人的欲望和思维,那是我的天赋特长,我能读到这世间人们的想法!这是个可怕的天赋和本领。  这个秘密连师妹也不知道,当然也不可能让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能够窥探每个人的想法,任谁知道身边有个这样的人都会寝食难安,这也会为我带来危不可测。  而我也有天敌,那就是真正的大爷,天道!  师傅说我应该到师妹这儿来,命中该在此收徒。好吧,我明白,这是天道的意思了,所以我来了,以花农的身份安居下来。  乌镇是个好地方,虽然比不得烟花繁华的京都,可是这里有忘情谷,有我的师妹,当然还有我最爱的美酒红尘大爱。每年春节,我把嫁接好的盛开桃花卖了,闲适的做几把桃木剑然后寄到京都里,托人卖给那些有需要的人,温好美酒,喊上师妹那老婆子过来拌拌嘴,体会着另一种清甘的滋味。  终于我看到了这个姗姗来迟的小家伙梁汗,我命中注定的徒弟。  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和观人算卦的本领,一来我就镇住他,这套把戏一般行走江湖的大师们常用,没水平的“大师”连唬带骗,有些水平的三言两语切中要害,手法都一样,谓敲山震虎!只有敲的准才有下面的戏文,不然谁信你啊。  行走江湖多年,深谱此道的我信守拈来,这小家伙见面时已经被我制作桃木剑的技艺所折服,而我暗中洞察过他,恐怕这次跟师妹过来,还是对我和那成精的桃树起了莫大的好奇,有趣的小家伙,还知道来探个虚实。  从师妹那里我知道了他的故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好吧,配合师妹,在她的玄光镜里,我就是岁月中故事记载的一分子,连作人师父都不能当回主角大爷,哎!看来要戒戒口。  “我呸!”  这戒口的感叹才发出,我就遭到师妹强烈的鄙视!算了,为了红尘大爱,好男不跟女斗,我忍还不行!  好吧,还是回到玄光镜记载的那个碎片瞬间吧..。

卖把桃木剑就有200大洋,岂不是多做几把就发财了?  梁汗望见华二爷有那么瞬间失神,正奇怪的时候,就听华二爷说“不错,听乔婆婆提起过,你叔是木匠?这桃木剑怎样的制法应该是他教你的吧”。华二爷脸上堆起咪咪笑的表情,只是表情里有点异样。  “嗯,我从一本鲁班经里的笔记学到的”梁汗也回过神来,眨眨眼看着华二爷有些腼腆道“二爷,前几天我和同学偷砍了您这2棵树,俺这给您赔礼了,俺决定到您这里帮忙,看看有啥要我作的,尽管吩咐就是。”  华二爷一愣,被梁汗这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梗了一下,一口入喉的茶差点倒喷出来,这年头啥事情啊,还没等他拿出二爷的能耐镇住梁汗,倒有给塞住了路的感觉。  不过正落着乔二爷的心意,省得费口舌忽悠梁汗拜自己为师,这以后大把时间折腾梁汗!也不急这一刻了。乔二爷立时打蛇随棍上,“也好,我这正需要人手,你也不会白干活,别说二爷我自吹,闲时指点你作桃木剑,以后啊就算找不着工作也能混口饭吃”。  华二爷一边说一边有些想笑,臭小子!这点鬼小心思。  其实梁汗也没想这么得闲过来干活,尽管他时常抽空会帮乔婆婆提提水,买点东西,可是每天他还得帮梁叔干点木活,看会书!这时间多半就不够用。可当梁汗看到二爷制作桃木剑的手艺,就仿佛听到了钱叮当的声音,顿时改变了主意。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乔二爷,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刚好遂了各自的算盘。  嘿嘿!入我师门,也够你喝一壶的啦!  什么,梁汗听到二爷嘟囔了一句,有些警惕起来,什么喝一壶?  没啥,就是学好了制作桃木剑的手艺,够你以后挣钱喝一壶好酒的啦,哈哈!真好。  梁汗有些不好的直觉,不会二爷记恨着二棵树没钱陪,被自己做劳力的话堵死,寻思啥心思吧,看看桃林,别说,这桃精就不好对付,想着心里就有些退缩。  不过来不及后悔啊,就算有啥古怪也得担着,梁叔说的对的,自己以后要有当但,不理了,毕竟可以学个挣大钱的手艺。  呵呵,察觉着梁汗的心思,乔二爷暗地里腹诽个肚疼。  辞别华二爷乔婆婆,梁汗乐滋滋回家把情况向梁叔梁婶说了下,两口倒是没说什么,吩咐了一下梁汗也不能荒废学习就各自忙去。  桃林里乔婆婆和华二爷也没闲着,梁汗转身道别后,两人话题自然转到收徒弟的事情上来。  暮色沉沉的桃林里,华二爷翘着二郎腿半依着藤椅,完全没点人前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而此刻一旁的乔婆婆手把一壶,颇有心事般在细细咪着红尘大爱。面前的八仙桌上一个古朴的香鼎,异香扑鼻,嗅之提神爽气,是不可多得的龙诞香,明显是华二爷从京都带回来的好货。  “师妹,我觉得你似乎有些古怪。”华二爷说的很随意,“你对我那个未来的徒弟有些古怪的情绪”二爷摸了摸鼻子,“超出了我想像的关心,这和你的一贯淡漠很不相像”  华二爷用力嗅了嗅鼻子,看着自顾自饮的乔婆婆,“这小子有天分是不错,和我们有师门之缘也不假,天底下这样的徒弟着实不多啊,可是我不明白,你动用那么多年修行的阴阳二气本源来修复他的病,用玄光镜这等逆天的术法记载他的一切,为啥?这些耗费寿命的原因能和我说吗?”  “好吧,糟老头子,你无非是要探听我的秘密,其实我知道你完全可以读取我的秘密,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吧”

二.二乔婆婆的故事       婆婆神态很平和。  你知道我瞎了一只左眼,你可能不知道是怎么瞎的,那是我自己弄瞎的!  乔婆婆咪了咪酒壶,二爷坐的还是很随意,可是浑身肌肉明显绷紧了起来。  我本来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我是南洋人。  南洋盛产水稻、橡胶、棕榈油,也产烟叶,我的家在一个小岛上有一片烟叶林,算得上是个小农庄了。  你知道烟叶在我们那里并不是主要作物,之所以农庄种植,原因就是我家是个没落的巫师世家。  祖父是个烟鬼,每回附近有人寻求特殊帮助,就是问些超出自然合理解释的事情,比如逝去亲人的信息啦,又或者谁被附体,谁被下蛊需要驱邪的时候,祖父都要通过吸烟进入跳大神的状态来解决问题。  我的父亲是土生土长的南洋人,母亲却是流落到南洋的华人。  我记得母亲很漂亮,而我在众多姐妹中长得最像母亲。那时候我已经15岁了,在我们那里到了嫁人的时候。家里面早就给我定好了一门亲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大概我和大多数那里的新娘一样,等娘家送来一分彩礼后,我就披着婚纱嫁过去,然后相夫教子。  然而我很不快乐,因为我听说娶我的是个大我20岁的大巫,听庄里的仆人说过,这大巫已经有好几个老婆了,大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娶个老婆,然后每隔一段时间这些年轻的老婆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仆人说的绘声绘色,大伙望向我都有了同情和闪躲的目光,因为她们说,我其实是个可怜的牺牲品,因为我不是亲生的,母亲嫁过来时就带着我了。  我很害怕,也很平静,大概这就是我的命吧。  照顾我的亚麻叔对我很好,有次他偷偷担忧的对我说,在南洋这一带,通常大巫们喜欢宰杀那些完美的处女,象宰杀新鲜的牲口,据说这些完美的处女,身上不能有一点伤口,这样会破坏她们新鲜的体香。被处死的处女,灵魂得不到超生,因为大巫会吸取这些精华。以前一些没权势的大巫,经常会勾结海盗干这些坏事,一旦被捕获,那就是活活烧死。现在那些依靠洋人统治而掌握了权势的大巫,虽然摄于舆论和法律,不敢明目张胆的作这些,可是由于有权势,勾结上洋人,就变着法子祸害人。  亚麻叔了解了一个隐秘,因为他的一个侄子就在准备娶我的那个大巫家服侍,他侄子说,大巫前面有两个进门的老婆送给洋人,有两个不见的估计就那个了。  我麻木的只是笑,我知道的,从我见到那个大巫的一刹那,我直觉告诉我,那个泛着狼一样精光的眼神里,我就是一道美味佳肴!那目光充满了对肉体的贪婪,我甚至隐约听到因贪婪而咽口水的声音。  一只走投无路的羊羔面对恶狼,她能怎么样?  我能逃吗?那个大巫是我们这块地的领主,对我们家族有生杀掌控权,据说法力无边。我往哪里逃,姐妹们也不允许我逃,从她们盯着我的目光我就明白了,这些好姐妹深怕我有意外,轮到她们其中之一去顶。  那段时间,我很孤独也很恐惧!我不想作祭品,可是我早就被人看管起来,连自杀都不可能。他们允许我和亚麻叔的儿子乔卟玩。每天我最大的快乐,就是他陪我到岛的沙滩上捡贝壳,然后我听见他总是用童稚的声音和我聊天,吹海螺给我听。  乔卟身体不好,据说头脑不好用,小时候发烧的后遗症,天气变化就犯病。后来经常出海的亚麻叔遇到一个路过的高人,穿着古怪的道士服装。大概亚麻叔帮了他点忙,这道士就到了岛上,看了乔卟还收作了记名弟子,走的时候送了一个铜钱给他,算是联系方式。  乔婆婆说到这里,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酒。  眼角有了泪水。  华二爷霍地从椅上蹦了起来,一股可怕的杀气从脊梁骨噌的直串脑门!这是他师妹,相濡以沫的师妹!  乔婆婆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华二爷的肩膀“糟老头子,我这不好好在这里嘛!坐,听我继续讲下去”  时间一天天逼近,终于临近了婚期的日子,庄园里到处张灯结彩,后来我知道,婚期那天是阴历7月14,华人称为鬼节,我们那里称为冥婚节,本就是给死人节冥婚的节日,呵呵!多么的肆无忌惮啊!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气氛很诡异,有人暗中在盯着我,是的为了我安全的成为食物,我被保护起来。  那个婚期的前一晚,那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泛着鲜红的色泽,真是个少见的夜晚。  我象一个木偶,由着人们摆弄我,她们帮我妆扮得像个真正的新娘般漂亮,里里外外清洗的特别干净,我冷笑着,这样的食物一定新鲜干净,充满肉香的欲望吧。  乔卟也来了,这个大孩子脸上尽是满脸的哀伤,看来他已经知道我的处境了。他站在屋子的角落,没有人注意到他,我看到他就那么哀伤的望着我,仿佛要去赴必死的屠场,仿佛要去承受千刀万剐的是他不是我。  姐姐,我吹首海魂给你听吧,你走以后一定要幸福,一定要记得我吖!  那晚那首海魂很激越,苍茫中刺穿了远处海浪的涛声,声音是那么的绝望而勇敢,就像一朵决绝的浪花要义无反顾去拍碎那堤岸。  姐姐,我送个礼物给你吧,让你能永远记得我!  我接过铜钱紧紧的拽死在手心里,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我感动而温暖的弟弟。  你也是,一定要幸福哦!  黑暗中那个身影有些犹豫,可能乔卟病殃殃年纪小并没有让他提高了警觉。  乔婆婆又大口大口的灌起了红尘大爱。乔二爷满眼通红瞪大了眼望着她,像一只受伤而愤怒的公牛。乔婆婆继续着她的故事。  那个年长她20的大巫出现在第二天的婚礼上,我望着他,我已经不是那个初时被撞见,而惊恐的哇哇直哭的女孩,我要记住他的样子,说不出来为啥这样,我想每个被屠宰的生灵,绝望无助都是如此吧!  嘿嘿!你们很得意是吗?  婚礼上我看见表情冷漠的祖父和父亲,我看见那个散发着死气的大巫和贵宾席上叼着奇怪烟斗的洋人,我不知道为何我会观察的如此仔细。  我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充满了肆无忌惮!  所有在场的人想必被我疯狂的声音给吸引了过来,是的,他们从来没看见这一幕,那些先我一步的新娘们估计没人有我如此决绝,大笑声中我用那枚铜钱划过我的左眼,我感觉到热血飞溅的肆意!  来吧,我张开大口一口吞下了那枚铜钱。  哈哈,味道不错,有些咸甜带着铜锈的味道。  乔二爷忽然发现自己很口渴,心情很烦躁,俯身从八仙桌下拎起一坛泥封的红尘大爱,拍碎了封口大口直灌。乔婆婆放下手中的酒壶,轻轻的柔和的抚摸着眇了的左眼,象摸着心爱的宝贝,动作轻柔的妖异,她的声音越发的轻柔,继续低低地诉说。  南洋盛行的降头术有种养鬼的制作方法,就是一个人死后第七天,是会回魂的,大巫们通常会抓住亡魂这个特点,用法器捕捉住,然后制作成各种可以控制的厉鬼去为他们做事。因为这些鬼在制作过程中早就被大巫控制了意志,即使生前和大巫不共戴天,死后被制成厉鬼也会乖乖的替大巫卖命。那个大巫怎么会放过我呢?  我是整个岛上第一个这般反抗的人,我让他声名扫地。  他不止要把我扬灰挫骨,还要让我的灵魂永世不宁,可是那时的风俗新娘未进门就死了是不可以抬进门的,大巫也没法违背,不然他将在这个南洋无法抬头见人。

我以为我死了,可是我的魂魄却依附在铜钱上,这个带血的气息被道人联系到了,他赶过来的时候,我恰好被抬回来海葬了。那个道人就是师父,师父救了漂浮在海水里的我却无法保住乔卟。  因为就在我吞下铜钱失去生命气息的时候,乔卟就被察觉到了是他送给我的铜钱,当晚当着亚麻叔的面我们一起被送入了大海,我是名义上的小姐,而乔卟却是仆人的儿子,陪葬!以冠冕堂皇的名义杀死乔卟。  呵,本来死的应该是我才对,糟老头子,我早该在那时就死了,呵呵!  乔婆婆的笑声象暗夜里夜枭的声音,让华二爷说不出的难受。  华二爷现在明白了,梁汗就是乔婆婆心里的乔卟,是不可触碰的禁脔。如果说梁婶梁叔当梁汗是自己的儿子,那么乔婆婆心里,梁汗就是她的命,是寄予了她梦想回馈的希望。很多故事会远去,不论是情还是劫,岁月总有一天在某个时候,总会用另一种方式或存在展现出来,  糟老头子,后来我道法大成,也把那些人全部送进了地狱,然后我把他们的魂魄锁在这杆烟枪里,  每日呼吸时,看着炙热的明灭气息炙烤而过这些魂魄,听到这些魂魄的哀嚎,我很痛快。师父说,我入魔了,必须处理掉这些魂魄和负面情绪。  我不以为然,但是内心仍有些隐隐不安。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问师父,师父长叹了口气,交付我玄光镜和《道经》。  他老人家说很久以前游历过一个地方,很有趣!对,就是忘情谷,忘了恩怨情仇的葫芦谷。  于是我来了,离开师门前还带走了一本酿酒秘方,因为师父说那是个可以酿天下极品佳肴的地方。  我驯养了一条山地貂,给他起个名字叫小虎,我把那些魂魄全喂养了它,你知道吗?看着这些曾经迫害我的魂魄在我面前彻底消失的那刻,那时我有的不是快乐,是一种深深的失落。  是的,我承认,我有些入魔了!  我安心的在此修炼,酿我的酒,帮下有需要的人解决阴阳问题,我早晚勤修师门的《道经》,在乌镇的日出日落里,我从玄光镜窥看了前辈记载的历史碎片,于时间长河中那些惊心动魄、那些静逸平和的故事里,终于明白了师父的苦心,我的苦难不过是时间碎片中的一个微不起眼的过去,于红尘中比我更遭遇惨痛的不知凡几,何况我大仇以报。  豁然为之心开,本来我可以离开这里,师父说我要是悟通了就可以离开这里,没想师兄你来了,带来了师父的嘱托,而对梁汗我确实有私心,我希望他幸福,要知道,人综其一生,幸福是多么可贵的元素啊!

二.三初步学技       其实梁汗很乖巧的一个小伙子,帮忙着浇水、施肥,杀虫。话不多勤快而腼腆,来的一个星期里,几乎没有提出啥要求,两人就像有了默契一般。慢慢地,华二爷开始和梁汗讲解桃树的习性,如何种养,如何嫁接,野生桃树和培植的桃树如何区别。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偶尔乔婆婆也过来走动,也不住点头,这小伙子有耐心。  虽然梁汗话不多,可是梁汗的小心思挺慎密,他发现华二爷制作的桃木剑除了鲁班经上的制作流程,其实有另一道工序,就是裸剑上松脂之前,一定会烧化一道符咒,搅拌进朱砂里。二爷说,这才是点睛之笔,否则桃木剑没有多大的灵气,没灵气的东西怎能有多大功用?就像课本里面的文章,那得有神韵才行。梁汗虽然不懂桃木剑也有神韵啥的意思,不过确实每一把经二爷加过料的都有那么一丝不同凡响的感觉。  日子过的快,随着梁汗在二爷这里干活时间的加长,梁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二爷一些比较奇怪的行为,比如二爷每天会用毛笔画一些古怪的符号,二爷说是易经里的卦像可以预测万事万物,落在梁汗眼里那些画符的符号和什么易经的卦像符号就像天书,稀奇古怪的!  不过梁汗有鲁班经的基础,又得梁叔的耳喧目染,大概懵懂有些了解。这就进一步加深了对二爷和桃林的好奇,难不成这回咱认识个高人?  在高人手下干活那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就像魔术师手里变化的无穷把戏,让梁汗心甘情愿留在这里。  华二爷似乎不说话也能满足梁汗的好奇心,这老头不去教书育人怪可惜的!梁汗对那些奇怪的符号起兴趣了,他就让梁汗在桃林的图纸上玩起拼图游戏,要求按照五角大厦的每个方位找出标号的桃树,然后带上红布包好的符咒,照着图纸的标识和说明安放好!然后回来还得写份说明画份图纸,什么时辰,哪棵树,树的样子,符咒钉在树的哪个位子,或者埋在哪个地方,埋的多深都写的详详细细的,描绘的清清楚楚。  这游戏好玩就是累人,不过梁汗还是一丝不苟的照着步骤完成,大大的出乎了二爷所料。  其实梁汗心里也蛮得意,来到桃林后,目标就是学习制作桃木剑。梁叔可是千叮万嘱过,二爷是从京都来的,是见过世面的高人啊,然后梁叔把自己从前的师父吹了个顶朝天,结合自己以前从师的经验,要求梁汗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顽强学习!那话当时就乐坏了梁汗,整得跟打仗似的。  想当年梁叔为学好这木匠手艺没少吃苦的啦,自己可不能被梁叔比下去!  仿佛知道了梁汗的心思一般,华二爷开始给梁汗喝“好酒”了。  “梁汗啊,你来我这有个大半年了,也喊了我大半年师父,嗯!这样,你回去和你叔婶商量下,就暂时搬到我这里,等你啥时候把手艺学好了再回去”。  梁汗回去和叔婶一合计,尽管叔婶有些不舍,还是同意放梁汗去华二爷那里,两人都是有眼力的人,明白华二爷和乔婆婆不是普通人。最重要一点,就是细心的梁婶发现这大半年了,明显的梁汗的身体比以前好太多,特别是那个他们最替梁汗担心的头痛顽疾,发病次数和频率明显减少,也许搬到华二爷那里,指不定就能给治好呢。

二.四入住桃林       塞满了满袋子的东西,一大早梁汗就赶到了桃林,搁下大袋子放入昨天收拾好的房间,看看天色蒙蒙亮,梁汗从袋子里翻出一包烟叶,一包纸钱和半袋花生米,背着书包赶去学校。乔婆婆起的早,老早就在门前的桃树下悠闲的吸着烟,屋里飘着供香的味道,山地貂瞄在树上。  远远的梁汗就打了个喷嚏,听见响声乔婆婆看见赶过来的梁汗,顿时笑着说,“怎么今天这么早过来,有事?”梁汗把烟叶和一捆纸钱塞进乔婆婆手里,道明原因,用半袋花生米贿赂了小虎,进了屋子燃香后和乔婆婆道了别,半道恰遇到手里柃着一袋东西的李程思,看样子好像也是去乔婆婆那里,干嘛?梁汗脑袋里打了个问好。两人点点头就笑着相错而过,梁汗就直奔课室去了。  横看成林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朗朗的读书声从课室里清越的传出,惊飞了近处在觅食的两只麻雀。梁汗斜着眼偷瞥了一下李程思,那头巧的很,李程思也恰巧瞥了过来,四目一对两人都尴尬起来。  这死梁汗,不会认为本姑娘瞧上他了吧!杏眼一瞪,又扫多了两眼,看见梁汗老老实实低头在看课本,放下了心,一会又觉不对,猛一望去,瞧见梁汗死咬着唇角,想偷笑!顿时有些恼羞,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梁汗这会心里倒是在误会李程思:这大姑娘的这么早跑去问米的乔婆婆家,莫非情窦初开看上班里哪个帅小伙了,赶着去和乔婆婆讨论姻缘?还是去问啥时候成绩能排个第一名?还是被猛鬼缠了?去索要驱鬼良符。看她那气色,红润的发亮,猛鬼就不可能了,梁汗也没见过。  不管是去做啥,那么早给自己撞见了,还那啥如此心虚的偷窥自己的表情,不想笑都不行啊!  梁汗尴尬的想笑,而马小强心酸的想哭,因为这一切无意中被他看见了。  马小强和李程思是邻居,都在矿物局家属大院,同一层2楼门对门。李程思的父亲李岗南是矿务局安检科科长,马小强的父亲马金贵是供销科科长,两家关系谈不上好坏!只是出门碰见了打个招呼,不过逢年过节的还是会相互拜个年串个门什么的。  李岗南技术出生,原本是上海人来到矿务局时在安检部作科员,而马金贵却是矿务局局长的亲信,在矿务局里当然牛气得很,以前也没把李岗南放眼里,不过矿上出了一回井下事故,原来的安检科长撤职查办,李岗南顶替了安检科长的职位。在全家也搬进了矿务局家属大院后,马金贵对李岗南就另眼相看起来,可是李岗南依然如故,不远不近的和马金贵保持着同事关系。  两家都是独生子女,马金贵作了多年供销科长,这位子油水充足,自然收入就不是李岗南可比的,谁都宝贝自己的子女,马金贵早习惯了生意场的大手笔,对儿子的生活费自然也大方,管束的也稀松。在每个母亲眼里,天底下自然是自己家的小孩最棒,马金贵的老婆也不例外。这女人是矿务局长的小姨,马金贵自从娶了她后,小日子就一直过的红火。  李程思每天上学放学都会和马金贵一家碰见,然后这小姑娘的礼貌和涵养就渐渐显现出引人的目光,金贵的老婆特喜欢李程思,每次见面都热情的不得了,偶尔串门还特意带点礼物给李程思,弄的小姑娘见了就躲,顺带的连马小强也讨厌上。

二.五李岗南       马小强却没这般觉悟,哪个男人都是这般,越躲自己的就越上心。他认定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发现这原因很大可能在梁汗身上,要不干嘛那两人总是同桌。对比梁汗,自然自己方方面面都强多了,那梁汗算个啥?  今天被他看到这一幕,心里难受的呀就像被蚂蚁啃的千沧百孔。  其实马小强一家不知道,李岗南心里压根就没瞧得上他们。  李岗南的祖父在清朝曾经做过嘉定县令,请过当时的钦天监赖大师为自己家族占卜过,赖大师何许人也?钦天监是皇帝的御用风水师,赖大师是赖布衣的后人,风水玄学的造诣比得上大名鼎鼎的明朝国师刘伯温。难得遇上,怎么都得劳烦大师用他那金手指指点下。  于是撵碟起卦,说是后世子孙中,当有一个名字中带南字的会富贵不可言,应在他的曾孙上,赶巧的很到了李岗南这一辈,名字中带南的就有3个。虽然李岗南是嫡曾孙,可是却是发展的最不如意的那个,大的堂兄据说已经混到某市人事局局长的位子,小的堂弟也早就是万元户了,所以沾亲带故的亲戚们都认定未来发展最看好的该是大堂兄。  李岗南可不这么认为,他认定那个钦天监说的南就是自己。父亲曾经亲口对他说过,祖父临终前曾屏退众人,耳语他,那个未来家族的掌舵南就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李岗南混的虽然不如意,还是谢绝了堂兄主动帮助的好意,调来了乌镇。  有阵子李岗南也很郁闷和动摇,觉得是否自己太书生意气了,放着好好的大城市不呆,偏来这偏僻的小镇,干着危险的活,这安检的活确实危险,时常要到井下去作设备检查。下来这的一年半载,也曾给堂兄写过几封信,然而大概先前违了他的好意,信回的迟意思也是不冷不热的,见是这情况也就打消了求堂兄的念头,转而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  说来也巧,时常见李岗南无偿帮自己解决技术问题的薛老板要去看乔婆婆,就拉扯上李岗南,两人到了乔婆婆那里,乔婆婆告诉李岗南,说他会有一劫,如果过了那一劫今后发展就一马平川。  薛老板告诉李岗南,那个乔婆婆算的很准,他的表哥以前啊是个穷光蛋,就在街口卖豆腐,夫妻两起早贪黑的,只能混个温饱。乔婆婆喜欢吃他酿的豆腐,豆腐作得又白又嫩的,充满了乳香的味道。  表哥的父母以前镇里也是卖豆腐的,豆腐里面要下点料,这料在山里才有,他们进山挖这种作料的木薯的时候,撞到了一阵黑风,当时表哥的母亲就不行了,中风,咧着嘴流着口水,请了乔婆婆来,就见到乔婆婆烧了一道符,化到一碗清水里给她喝下,结果表哥的母亲吐了一肚子的黄疸水,这水里还有一种小小的象瓢虫一样的东西在爬,乔婆婆说那是荸,是吸了瘴气的毒虫,很少见,这东西喜欢寄身在尸体上,大概他们去采木薯的时候,那木薯应该附近有破败的古墓,古墓被木薯穿破,这种虫就爬附进木薯里,结果被他们不小心采摘到。他母亲没留意不小心吸进去一些虫子,当场就发作起来。幸好治的及时,不然的话再晚点就没命了。因为这个原因,表哥对乔婆婆极好,表哥是个孝子,家里生了几个小孩,靠豆腐为生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那时候打击封建迷信,乔婆婆也不愿意过多的让人知道自己会这样一些玄术,只是镇上的老辈人才知晓。表哥一家对乔婆婆极好,经常送豆腐给乔婆婆。乔婆婆就指点了表哥一家,说是他们家的祖屋是个蜻蜓点水的格局,水为财,可惜就是流过门前的那道溪水去的太急,水流也浅,留不住大财!  这话说到了表哥的心坎上了,这年头起早贪黑每日每夜的干活,可就是不见钱留下。乔婆婆就给了个建议,拿六个通宝埋在门口9步处,这九步要表哥自己平时的步子习惯来丈量。然后一到冬天,溪水就断了,找到断流的地方拓宽,使水不停流。又稍微把门前的溪流拓深拓弯曲,按照乔婆婆的指挥从山里弄了六块大的鹅卵石减缓水的流速。  选好日子弄好这一切,果然那一年表哥一家生意就红火起来了,手里也存了不少钱。表哥于是就开了个豆腐加工作坊,做起批豆腐的买卖。这豆腐作的好,卖的好,手里攒了点钱正寻思着找点其他事情做作的时候,也有这么好的运气给他碰上,老镇长要升迁去市里作书记,因为平日里见这两口勤劳,特别是豆腐是他的最爱,就提议他把生意做到市里面去。还给他的豆腐加工厂题词。  这豆腐进了市政府的采购篮子就好办了,这是最大的宣传效应,于是他的豆腐加工厂越办越红火,表哥头脑也不错,就把豆腐这块作了深加工产品,因为这个由头是他老妈受罪才引发后面他的发达,所以他给起了个名字叫老妈豆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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