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8日,我的外婆离开了我们,去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依然觉得难以接受。
得知消息,是从家族群里,我妈带着哭腔让我弟赶紧送她回去,说外婆快不行了。但没过多久,外婆便走了。短短一瞬间,生死永诀,阴阳相隔,我妈终究没能见上外婆最后一面,我能从我妈的电话中体会到她的遗憾、难过和痛苦。
这一世的外婆,是善良、勤劳、辛苦且多舛的,在我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在为我们所有人而付出、给予和奉献。之前看到客家博物馆广场里,工艺美术大师谢伯齐教授创作的《客家母亲》雕塑时,我便认为,这可能就是我外婆年轻时的模样吧。
虽然我妈有时也说,她从8岁还是9岁,就已经搬着小板凳、掂着脚,开始为大家庭做饭了,但不可否认的是,瘦弱的外婆拉扯大了我妈、舅舅以及几个姨。虽然在那个时代这情形并不少见,但过程之艰辛,可想而知。
当然,给我更为直观感受的是,我印象中,延续到我这一辈时,没有在外婆家生活过的,并不多,也包括我在内。
在我2岁时,因为各种原因我便生活在了外婆家,对于这一段生活,可能因为年龄太小,我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我妈常和我说,想我的时候,我妈便会偷偷的去外婆家透过窗户看看我,看着外婆在给我喂米糊。
还有几个表姐、表妹、表弟,都如此,只不过生活时的年龄大小、先后顺序,有所不同而已。现在想想,小时候外婆家总是热闹的,总有几个小孩在。
长大后,记忆便清晰了起来。我最喜欢吃外婆烧的油豆腐烧肉,一口下去,浓香四溢,直到现在我还是很喜欢吃这道菜。可能就是因为小时候每次去外婆家,都吵着外婆要给我做这道菜养出来的习惯吧。
当然,我在外婆家也惹了很多祸,包括为了摸田螺,把邻居家鱼塘里的鱼弄死了一片,邻居提着一桶鱼到外婆家讨要说法时,始作俑者的我却逃之夭夭。但印象中,外婆基本没有怎么骂过我,更别提其他了。
再往后,我上了大学,毕业后开始工作,都在外地,一年里能见上外婆的时间和次数便少了,印象反而淡了起来,只记得每次回去,外婆还是像以前一样,微微笑着,叫我鹏zei(四声,类似于“仔”)。
随着年龄的增长,外婆的身体开始坏了起来。好多年前开始,外婆便要隔三差五的往医院跑,甚至住院,可能有身体素质的原因,但我认为更多的是因为年轻时的辛苦和劳累积累而致。
而几年前,外婆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从轻到重,从还能认识我到已经不太能认识我,有时也会逗逗外婆,问她,外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但就算是这样,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外婆,外婆还是那样微微笑着,不一样的是,她已经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叫我鹏zei了。
随着病情的加重,外婆开始不能行走只能卧床,甚至开始失去语言能力、不能自主进食,能感觉到她的痛苦,以及生机的逐渐流逝。
我不是一个特别热情、并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但此时此刻,仍要感谢外婆患病以来,一直在照顾外婆的所有亲人,虽然尽孝是本分,但能尽孝那就是美德。尤其是抛开一切照顾了外婆最后几年的春霞姨,其中有过很多事情,但感谢你的善良、坚持和本心,你是我们所有做子女的楷模和榜样。
我相信人有来生,人有千百次轮回,外婆在这一世里的善良、勤劳、辛苦、多舛、付出、给予和奉献,一定能在来生获得回报与善待。
而此时,外婆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闭上了眼睛,在另一个世界睁开眼睛。
那个世界里,月朗星稀,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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