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的凌晨。
“您好,怎么了?”
“医生,我家孩子可能阳了。”
“阳得挺早的啊,你家谁先阳的呀?”
两个月前的凌晨。
“您好,怎么啦?”
“您好医生,我宝贝一直呕噢。”
“我看看,呕了多少次了?嗯,这个,脱水不明显,还好,可能是诺如病毒感染。”
今日的凌晨。
“您好,孩子发烧吗?”
“是啊医生,您快来看看,刚才量了四十度了,老是退不下来。”
“流感高发季节哟,多大了,上学了吗?对,没错,接触了大都可以肯定是了。”
连续四个月,不同的病毒在主导着每个阶段的工作,主导着每个人口中的话语,主导着每家医院大小不一的空间。
布洛芬和对乙酰氨基酚这两位退烧药的领头羊,终于被大家熟知。而在这两位仍身处忙忙碌碌的生产线或原料产地时,各大医院、药店纷纷缺失了它们的身影,以至于“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什么吲哚美辛、塞来昔布,甚至“不做退热药好多年”的阿司匹林,都在那个阶段一度被敲进了发热门诊的工作站里。
小布和小乙缺席了一个短暂的时间后,猛然地就开始占领各个要塞,它们化身成又甜又黏的混悬液体、滑不溜秋的肛门栓子、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小药片,挤满了各个医院药库,药店货架,家庭药箱,终于在春节时分,新型冠状病毒的疫情逐渐止住了。
后来呀,新冠尚未唱罢,诺如就已登场,许多小可爱突然的就开始出现腹痛、呕吐,呕了之后顿觉舒服,没这么痛了,基本上没有发烧,即使发烧也不会很高,更不会反复的高烧。所以的呕吐者都是全然吃不进任何东西,或吃完了就吐;大多小可爱都是呕吐为主,没有一例是拉肚子的,便秘的倒是不少。
并没有针对诺如病毒的特效药,呕吐厉害的,便静脉输液补液体,维生素B6,3:2:1液,甚至是奥美拉唑,在这个阶段占据主导作用,治疗呕吐的中成药——保济口服液——也有一席之地。渐渐地,诺如悄无声息的走了,从一开始的一晚上接连不断地来说小孩呕吐的,到一晚上仅有一两个,最终基本销声匿迹,就算有,也是先强调不断反复的高烧,再说呕吐的事。
那么这就是甲型、乙型流感病毒上台演讲了,小甲的演讲稿比小乙的长了十倍,因为它的能力更加强大,寄生、复制的数量更多,小乙就稍微弱了点,它只能颔首低眉的默默的等待着小甲先演讲结束。
小甲说,往年啊,我要熬到五六月份才能熬出头,尤其是六月份,好多学校都开始放假了,到六月末基本我就要无了,但是今年不同噢,想不到吧?三月开头我就来了,此时正好是学校里人才“挤挤”的时候,而且新冠老哥刚慢慢没了声音,大家都不会躲在一个三四人、五六人为一团的小空间里头了,草长莺飞啊,春日无限啊,尽情游玩啊,多多接触吧!然后你们就是高烧,烧!烧!烧!什么?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那只是针对你们自身的药,可对咱们没有任何影响呢!
此时演讲台旁边的小乙低声说了句,他们有奥司他韦呢,还有,阿比多尔,专门针对咱们甲流、乙流......
小甲说,那没关系,即使吃了这些对付咱们,也能让他们好好的烧个几天,烧完后那些小朋友就会腿疼,疼得要命,那是我们感染他们之后,导致他们腿部肌肉的炎症,够他们受的,足以疼得走都走不了!
小乙小声嘀咕道,可是这个......过两天就恢复了呀。
小甲立即喝止,住口!你是来拆我台的罢!
小乙委屈地说,可事实就是如此呀。
小甲声色俱厉,你给我闭嘴罢!我告诉你,就算腿疼得不厉害,那他们也会去验血里面的肌酸激酶指标,那少则一千,多则三四千的指标,也足以把那些小朋友的家长吓得惶恐不安!也能让一些没见识的医生吓得以为得了心肌炎,哈哈哈,想到这种医生,可把我给整笑了。
小乙叹了口气,那个指标也会在几天之后逐渐恢复啊......
小甲叱咄道,你快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
小甲和小乙,现仍在台上喋喋不休着,真不知何时这玩意儿才会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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