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卷起来了,一束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棂,镀亮屋内的一切。被酷寒紧裹的身心,似乎也随之敞开,去迎接那姗姗来迟的春光。
突然间,有一种冲动掠过脑际,想去房前屋后寻觅早开的“花魁”。我以为,花草树木也都是有感情的,即便是寒风凛冽、冰雪覆盖,牠们也会感觉得到春天渐渐临近的足音。这是生命复苏的召唤,谁也阻挡不住。长叶的,也许正在萌芽:开花的,也许正在孕蕾;就是微不足道的小草,也许也铆足劲地往上拱哩。
前几天,有网友通过微信给我传来家乡春花浪漫的图片:粉红娇嫩的桃花,白𥚃泛红的杏花,蓝中渗绿的马兰花,金黄灿烂的油菜花,还有那漫山的映山红,迎着和煦的春风,竟相开放。其间,堪称“花魁”的,应数那迎春花,牠高举着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犹如高举着春天的火炬,沿着碧绿悠长的枝条一路奔跑而来,最早地将春的消息报告给人们。
那么在College point,谁又会是那“花魁”呢?那天,乘车去康乐老人活动中心,经过一家超市时,蓦地见到门前一长排五彩缤纷的鲜花,颇有“惊艳”的感觉。但我马上又对自己说,那只是人为的——“温室里的花朵”罢了。
我要找的,是大自然𥚃的真正“花魁”。迎着明媚的阳光,我向自家的后院走去。院中有一棵桃树,似乎还在休眠,落光了叶子的纵横枝条,衬着蓝天,犹如一幅静物画。只有刚刚冒头的马蹄金,沿着栅栏的角落,一路奔跑,留下了一枚枚蹄印般的绿叶子。但就是没有看到开花的植物,哪怕是米粒般大小的酢酹花。
我从后院出来,沿着门前的街道继续向前寻觅。街道两边是高大的落叶梧桐,不久前这儿还飘过一场大雪,那些光秃秃的枝干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雪绒花。才放晴几天,那雪就簌簌落落地化了,玉屑似的雪儿随风飘扬,在阳光下幻映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也许牠要比春花好看很多,但牠毕竟不是花。
我又寻觅了街边公园、小树林,还有大海边,都没有见到盛开的花朵,心中不免有点落寞。快到家时,我的眼角不经意间瞥见一道彩光。循光望去,只见我家对面的草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撑开一柄淡黄色的遮阳伞。那伞下的躺椅上,正斜倚着鲁依娜老太太。哦,久违了!整个冬天我都没有见到她的踪影,甚至揣测她是否孤老在她那幢白色的房屋𥚃⋯⋯现在见到,着实给了我不小的惊喜。看她今天,穿着一袭长裙,女人风韵,由花而生。绚丽的田园印花,在衣摆上绽放,像通过万花筒望向斑斓的世界。就这样,简洁的款式,搭配3D立体印花,完美地演绎季节的新风尚,比大自然里的“花魁”,更加美丽动人。
是的,在她沧桑的心灵深处,早就充满了融融春意。整整一个冬天,她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甚至不露出头脸,在悄悄地积攒着展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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