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父亲给我打电话,偶然聊到奶奶生日也许要请客,自小感觉和爷爷奶奶关系很淡漠,但体内上却留着上一辈穿下来的血脉。很少和爷爷奶奶有联系,小学虽然住在一起,却很少去小木屋玩耍,五年级开始寄宿基本不怎么在家,初高中更是一月回家一次,更何况初中修了新房,我们一家搬到马路边,2008年,相继经历外婆住院,父亲住院,奶奶住院,瘟疫横行,冰天雪地。那一年国家也是多事。奥运会热火朝天,汶川地震,冰灾,水灾,恐慌的末日论,混杂进小升初的毕业班考试。我还来不及在父母关系的裂缝中反应过来,就需要遭遇转学及融入新学校的恐忧。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七巧连和我打过架,我在新的班级里找不到归属感,在乡村中学的领先位置转瞬即逝,甚至可能成为班级倒数。最主要的是,评比标准已经不是学习成绩,十一二岁的年纪就有在外混的上通宵的,唯一能唤起我自尊的成绩被外貌和出身上的落差消磨殆尽,想尽办法逃离。回顾二十年,我的每一年都走得急匆匆又没有方向,也不算没有方向,而是只有一个方向――考上大学,逃离家乡,逃离束缚,逃离曾经的记忆以此获得心灵与精神上的解放。
二十年啦,整整二十年了。从小就和奶奶很少说话,那么现在呢,现在她已经听不见了,在二十年人生里,我还没有经历过亲人去世这件事,今天在图书馆写着写着作业,突然就害怕起来,人生啊人生真的那么短,害怕到默默流泪。万一哪一天,身边熟悉的人都一个个走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知道。
书里面会讲,面对死亡,也是一种修为,作为作家,写死很容易,但是把死亡写得生活,写得真实,写得充满悲天悯人写得厚生写得乐死,写得不惧死,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逃离之后,不要走得过于仓促,也不要过于缓慢,给自己化一道三年又三年的槛,2018年剩下一个月需要完成的事认真去做哇。
可当我真正离开的时候,才开始眷念乡土,眷念曾经的来处。给妹妹打电话说我想回家。她说妈妈希望你能在外面立足,尽量不要回来。也许是太过于独立太过于要强,在真正念及的时候,还是会心生慕念。现在过的就是曾经想要的生活,还在疑惑和埋怨什么呢,在抱怨和恼怒什么呢,你要立足,但是你不要太要强,慢慢来,补一补之前落下的功课,多看看之前没读过的书,每天都写笔记做很仔细的摘抄,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少玩手机多睡觉。
稍微想起来2008年真是我们家多事的一年,今年正好十年啦,有种命运啊,总是冥冥之中,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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