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犯人们干着同样的活,特别那两个犯人趁着黎明和晚上,也早已把河底挖出一个大洞来,连接外边的河床。他们也不怕别人看出,天没亮河水已经变黄,再说这个监狱晚上也不用担心河水变清,根本不会。
他们已经不需要再挖靠栏杆那边的泥,把之前从巡警那里得到的两把铲子埋进河底,等到需要时再挖出,但是晚上还是依然来这河里干活,有时候就是坐河边等到平时的时间才回劳里。过去一个星期,那个巡警倒是天天晚上过来找他们,甚至不是他值班的白天也来。想摆脱这个烦人的巡警,只有那点东西才能满足他。
第二天早上,两个犯人又跟大部队出去干活,又碰上过来“陪”他俩的巡警。
忧郁男悄悄走进巡警旁边,轻声对他说道:
“警官,之前路线再往前走的一座土地庙里还有东西,那里有个大大的香火灶,东西就埋在最底边,你今晚可以去看看。”
“好好,我马上去看。”
“这恐怕不行,白天那都有人,晚上才没人。”
“行。”
得到消息后,巡警迅速离开监狱,往土地庙方向过去,不过确实有人,他没能当时就动手,为了拿到东西在那个地方等了一天,直到晚上六点多人都回家才开始挖出两三打钞票,然后回家数数钱去。
而晚上七八点,两个犯人还在河边。
“那个巡警今晚不会来了,我们动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好,只成功,不失败。”
两人下到河里,到处张望,发现只有几处暗淡灯光外,再无其他人。两人果断蹲身钻进黄水之中,匍匐着过了铁网下的地洞,出了铁网。当时施工的人偷懒,没把铁网埋得多深,他们俩轻易就挖出洞来。
出了铁网后,这两个人赶紧脱了身上这身监狱服,给河水带往下游去,而后两人继续往前游了离监狱很长一段距离才离开河里。
“我们现在去哪里?”凶悍男问道。
“没办法,我们得找身衣服穿,才好行动。”
“去哪找?”
“跟我来。”
大冬天的,湿身出了河里,忧郁男带着凶悍男往一处垃圾桶处,倒出许多拉进才找出一身衣服来。
“赶紧换了,我们要赶路,就向我给巡警找钱的路线方向走。”
脱掉从监狱里带出的裤子,换上两身垃圾衣服。忧郁男带着凶悍男抄小路迅速到达土地庙。
“我们先在这停会,菩萨里还有很多我装进去的钱,赶紧拿出来,够我们花很久了。”
翻倒菩萨,用手捞出好几打现金,拿出钱后,忧郁男提醒凶悍男用香火多涂掉脸上,给别人看出自己是个真正的乞丐。
没有把菩萨放置好来,两人就已经匆匆往前走了。
此时劳里那几个大恶人继续他们的游戏,就算巡警过来关门也不看他们一眼,更不会数人数够不够,里边的人更不会注意。他俩来无声去无息,甚少关注他们。
第二天早上,天亮了,才有巡警发现一直在河边挖泥的两人居然不见了。发动各位巡警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人影。这时才意识到犯人可能越狱了。
有人马上通知监狱长,有人发动犯人们在监狱里边找,有些人叩问八大恶人,当然他们什么不懂,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监狱长到了,问问情况后,把里边的巡警和犯人大骂一顿。一直和两个犯人有联系的巡警见情况不好了,怕殃及到自己,悄然离开监狱,带上从忧郁男那里得到的金子和纸币离开长平县,坐火车回到自己的家乡。只要有这些钱,也够养活他的一家子了。
县里头到处有搜查两人踪迹的巡警,墙里到处都是他们的大头像。搞得县城人心惶惶,可没有一个警察愿意关注人们,他们只关注那两个越狱的犯人。
监狱长带头到档案室里翻查很久才知道那忧郁男就是两年前在长平广场持枪杀人的罪人,叫魏强。当监狱长得知此消息后,足足发愣两分钟,直到工作人员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难怪第一次进监狱想教训他时那么熟悉。另一个犯人是离长平县有些远的红昌县人,入狱是因为在长平银行犯了抢劫罪,叫孙立伟。
监狱长派人到红昌县凶悍男里寻人,但是他没有派人到忧郁男家里寻人,原因不得而知。
红昌那边没找到人,长平这边也没有找到人,那两个人到底到哪里了。
两个犯人走了一夜一天的路,终于走到一个他们完全不认识的乡下,路过的人没人不把他们当乞丐。走到一家人面前,终于饿得再也走不动路。好心的驼背老人把他们扶进家里,给水喝,甚至端来旧剩饭。
两个人说了句“谢谢老大爷”之外的话,也欣然接受了水和食物。
等两人快吃好饭了之后,老大爷开始发问了,“我在这里从来没见你们两个人,你们是外地人吧。”他盯了一眼忧郁男,继续道,“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忧郁男放下碗筷,仔细看看老大爷,他突然想起两年前他倒在长平广场血滩里无意中注意到的雕像背后的老人。他很严肃地走到老人面前,对老人说:
“老大爷,我说我们是越狱的犯人,您怕吗?”
老大爷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只可惜还有一个驼背在,退也没有多远。
“您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心您的,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好......好,你......说吧。”
忧郁男又回到刚刚的座位,而此时凶悍男也放下碗筷了,他听到忧郁男说他们是犯人时就已经放下了。
“我叫魏强,两年前在长平广场被捕入狱。可是当时我没有杀人,是我旁边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然后绊倒我,又塞进一把枪给我。我注意到旁边死人时已经吓蒙了。”他伸出自己的左手那块印痕给老人看,“这就是手枪印记,我明明是用右手,可那个人急忙中偏把枪塞进我的左手,真可笑。”不过他又看了一眼老人,“老大爷,我记得您当时在雕像后边拍照,不知道您拍了些什么,想看看。您还有当时的照片吗?”
“有当然有,我的很多照片都留着呢。”老大爷往他那个破旧的房间过去,“你们也一起来吧。”
两人起身和老大爷一起进房间。老大爷从床底抽出一个很旧很旧的木箱子,边打开边说道,“真的不是我夸张,我拍照技术很一流的。年轻的时候曾经帮过很多富有人家拍照,哎,后来一次外出拍照,我被石头砸了,从此腰直不起来了,就再没有人找我拍照了,我不想拍照技术就此浪费掉,所以走到哪就拍到哪。你们自己过来翻翻看有没有你们想要的。”两个人过去和老人翻翻照片。这个箱子里很多是富贵子弟人家的照片,他们看得出拍得很到位,技术堪称一绝,难怪这多人家找老大爷拍照。
从箱子里的照片找出他们想要的照片,也花了不少时间,不过还好,最后还是翻到了。
“老大爷,就是这几张。谢谢您,帮了大忙。原来凶手是他,好一个嫁祸别人的手段。”
照片里定格一个肥头大脸的人手持手枪对准两千前死掉的那个人,此人就是长平监狱长。
“是他,他为什么嫁祸给你啊?”
“这我可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得知真相后,忧郁男魏强倒显得很平静,好像被嫁祸的不是他一样。
“老大爷谢谢您,照片我先收着。不过我们最近可能出不去,外边一定都是捕捉我们的人。”
“照片你就拿去吧。住是可以住的,但是你们住我这,我没有多少东西给你吃啊,我很穷的。”
“钱我们可以出,您帮去买东西就可以了。”
“那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