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师的抽屉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药物?她得了肺癌吗?”事情的发展和阴间秀场考题愈发接近,我把药瓶拿在手中,看着里面的白色药片,这既是救人的解药,也是杀人的毒药。
“没有吧,刘老师身体健康,也没任何不良嗜好。再说她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但跟我很聊得来,如果她得了癌症,不会向我隐瞒的。”张佳琪的回答让我有些疑惑。
“那这瓶药是给谁用的呢?”
我和张佳琪在屋子里停留期间,她一直在翻阅尘封的文件,并没有任何去寻找自己老师的意思,我提醒过她,但被她一句在文件中寻找答案给搪塞了过去。
至于她翻看的那些文件,大部分都是英文书写,我完全看不懂,还有一少部分则是肌体再造的试验数据,其中包括低温凝固血管中血栓疏通,脑细胞增殖再生,以及一些哲学范畴上对灵魂的定义。
看完这些,我是发自内心佩服那位刘老师,涵盖医学、心理学、哲学,这位女教授几乎是全能型的人才。
“每次直播都和八字神煞有关,如果刘萱就是此次直播的关键,她的情况很符合天医神煞。”
天医是掌管疾病之事的星神,四柱逢天医,如不旺,又无贵人吉神相扶,不是常患疾病就是身弱无力。若生旺又有贵人相生助,不仅身体健壮,而且特别适合从医。
大约半个小时候以后,走廊外面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我朝张佳琪招手,示意她将手机关掉,自己站在门口观察外面的情况。
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空荡的走廊里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拖拽着前行。
视野里模糊的黑影变得清晰,那好像是一个人,一个下半身残缺身体湿漉漉的人。
他压在地上,双手贴着地面,一点点向我和张佳琪所在的房间爬动。
“尸体?”外面太过昏暗,我不确定这怪物是被丝线拖拽前行,还是自己主动在爬行。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我来说都不是一个好兆头,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已经结束,这是一个信号,真正惊悚的直播开始了。
给张佳琪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我在屋子里寻找起趁手的武器,可没想到我刚一转身,屋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张佳琪打开了手机,她好像疯了一样,将几份文件拿在手中,然后推开门朝外面狂奔!
这突然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等我追到门口,猛然感觉不对。
脚脖子一紧,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
低头看去,一张在福尔马林中浸泡到浮肿的脸正向上翻动着眼皮。
“槽!”我一脚把他踢开,这具尸体翻滚在地,肌肉还在轻微抽动,根本不像是死去多时的标本。
看着墙角停止活动的尸体,我又看了一眼已经跑到走廊尽头的张佳琪,相比较死去的诡异尸体,还是抓住张佳琪问个清楚更加重要。
我跟着手机亮光追了过去,可等我转过拐角,来到实验楼楼梯时才愕然发现。
“亮光消失了!”
黑洞洞的楼梯上,安静的让人无法忍受,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忍住最后一口气不愿意呼吸一样,难受、发闷,还有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惧。
一层层阶梯不知通往何处,张佳琪也不见了踪影。
“走廊两边,全是没上锁虚掩着门的教室,我之前看过,里面都是静立的黑影,张佳琪会不会躲在了那里面?”推开其中一扇门,深夜的解剖试验室里,要从众多大体标本、人偶模型中找出一个活人,这感觉简直能把人逼疯。
我陷入一种矛盾之中,既希望眼前的黑影能够移动让我抓住张佳琪,又害怕它们忽然发出声响,让我处于更加恐怖的境地。
站在一间间漆黑幽暗的教室门口,看着一道道模糊的黑影,想起刚才地上那具爬动的尸体,我打消了进入教室寻找的念头。
我怕这是一个诱人的局,一旦我进入,教室门再被人从外面锁上,那我很可能要面临绝境。
“她应该不会藏在这里面,第一次经过走廊的时候,张佳琪露出了一个畏惧的眼神,虽然她极力掩饰,但那种恐惧已经扎根在了她内心深处,这应该也是她会快步穿过走廊的原因。”
我迅速冷静下来:“张佳琪已经找到了需要的东西,她肯定要逃出去,出口在二楼!”
我匆匆下楼,守在那间全是局部解剖标本和幼儿标本的房间里,背靠摆放着瓶瓶罐罐的货架,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到黑暗之中好像有十几双眼睛正从不同的角度盯着我。
它们和腐烂的尸体不同,大致形状与活人无异,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这房间不能久留。”我心底产生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如果教室里面站着的不是人偶,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等他们全部跑出来,那个数量是我绝对应付不来的。
扭头看了一眼打开的窗口,**本能的驱使我朝窗台走进,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可还没等我走到窗口,标本室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张佳琪?”我没敢发出声音,蹲在地上,从货架之间的缝隙看向门口。
进来的不是张佳琪,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孩。
看样子只有六七岁大,他手里还抓着一只死猫。
“封禁校区里怎么可能跑进来一个孩子?是住校老师的家属?”
男孩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像个小乞丐,他身上的衣服也很奇怪,破破烂烂,上衣盖住了大腿,很不合身。
“难道是外面跑进来偷东西的?”
男孩接下来的举动让我有些吃惊,他随便从货架上取下两个盛装人体器官的玻璃瓶,打开瓶盖,把里面的标本捞出塞进一个瓶子里,然后将手中的死猫装入空出来的玻璃瓶中。
盖好盖子,男孩抱着玻璃瓶笑眯眯的欣赏着,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我悄悄绕到门口,趁他不注意将门关上,门扉合住的声音男孩也没有听到,他仿佛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
我慢慢靠近,男孩穿着一双破旧的足球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没有红绳、标牌之类的东西。
“这应该是个活人吧……”按照我之前的观察,大部分尸体标本手腕或脚腕上都戴着一个圆牌,上面标注出尸体的名字、标本制作时间、死亡原因等等,我找了很久也没有在男孩身上找到类似的东西,所以松了口气。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害怕吓住男孩,声音尽量放平缓。
“啪!”
即使我已经控制自己的语气,男孩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双手松开,那刚装好的玻璃瓶子一下摔在了地上。
玻璃碎裂,瓶内的福尔马林流的到处都是,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
这一声炸响把我也吓得在原地站了好久,一动不敢动,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倾听外面的动静。
“不能久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男孩僵硬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我,脸部肌肉痉挛,他的哭相十分丑陋。
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看着男孩不断抽搐之下变得畸形的脸,我心中的恐惧并不比他少。
“这孩子到底是从哪来的?不行,哭声太大,肯定会引来什么东西。”我强压下心中畏惧,慢慢走到已经身体僵住的男孩旁边,轻轻的将它抱住,用手轻拍他的后背:“别怕,别怕。”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身体的温度,男孩渐渐停止哭泣,他蹲在地上看着玻璃残渣当中的死猫。
“这是你的宠物吗?你是从哪里进来的?”突然出现的男孩带给我太多疑问,正想要挨个询问的时候,男孩突然掰开猫嘴,揪着死猫的舌头。
这条猫已经死了很久,舌头发白。
“你在干什么?”我有些诧异,正准备制止男孩这种虐尸的行为,他忽然扭头盯着我,然后张开嘴,把自己的舌头伸到最长,含糊不清的说道:“红舌头,红舌头,红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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