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 the thing
炙手可热 hot thing
必须拥有 must have
必须展现 must be seen
- 齐格尔鲍曼
法国哲学家布西亚形容现代社会是「消费社会」,现代人用「消费」作为与他人的区别,比起实际用途更为的是「使自己与他人产生差异」而进行的消费。
手持着iPhone跟Macbook,以脚踏车取代汽车代步,大口喝着夏威夷巨浪啤酒,喜好韦斯安得森或扎维耶子多蓝的电影,耳机听着非主流歌手Shin Hae Gyeong、独立乐团Silicagel的音乐,阅读着从独立书店买来的诗集,脚穿Vans,甚至还养着只猫咪,着就是所谓的文青吗?其实就连所谓的「文青」也过于夸大炫耀自己的文艺喜好也不一定。
坐在奔驰车上,穿着布里欧尼的大衣,手腕上佩戴沛纳海、百大翁丽或是万国表等世界名表,喷上Byredo或Jo Malone的香水,度假就是飞往印度洋上的的赛希尔群岛,这就被归纳在拥有美感的年轻富豪吗?
为了显示与他人不同而大量使用「品牌」(符号)来突显差异,事实上以哲学角度来看这即为消费社会中好发的行为之一。
熟悉符号消费的现代人们依照个人的消费喜好展现自己,并将自己分门别类,这种现象最容易发生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们,而将自己归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们就会大量使用这些象征有钱的行为来伪装自己。
一键要价韩币百万元的The North Face羽绒外套曾一度在青少年中大为流行过,小孩子缠着父母买衣服,所以当时羽绒外套被戏称为「啃老族」。不成熟的青少年们想要看起来像上流社会的人,所以要求父母买数百美元的鞋子或数千美元羽绒外套,让已年迈衰老的父母亲付出大把金钱满足自身欲望,BTS在歌曲《啃老族》中批判那些无礼、目中无人的青少年文化。现在流行的牌子虽然每年都在替换,但那些名牌精品的象征依旧屹立不摇,人们通过这些品牌展现个人的喜好兴趣,试图将自己分类在特定阶级里。
挪威哲学家托斯丹范博伦曾在书中提到,有闲阶级层是有钱人进行炫耀性消费,但问题却是劳动阶级的「模仿本能」,支撑上等阶级的是劳动阶级,但现在劳动阶级却不是批判上等阶层,而是浪费金钱跟模仿消费,富裕阶级会立刻抛弃原本的喜好并找寻购买新的事物,然后中产阶级又会争先恐后的模仿效法,不断轮回就会形成无法遏止的恶性循环。
我们的身体已经习惯这般的消费行为模式,不断产生的消费欲望使人们控制不了自己,即使不是盲目跟随上流阶层。但消费模式也不会因此停止,我们面对的不是抑制结账付钱的渴望,而是克制产生欲望的渴望。
BTS在《GOGO》中以幽默自嘲的方式讲述现代人即使没有多余的钱可挪用、即使花钱速度比不上赚钱的速度,也想去旅行;也想花钱挥霍享受人生。犹如没有明天一般的花钱消费的行为,使用了2017年韩国流行关键字中的「YOLO(You Only Live Once) 」来批判对于消费狂热的文化,「YOLO」是看似追求当下的幸福,但却只是外包装的假象,向未来借贷来购买眼前的愉悦。
齐格尔鲍曼主张,可以经由教育带动文化革命,遏止无限循环的消费行为。
BTS批判当今的种种符号消费的现象,这种象征性的炫耀财富,事实上是用金钱抵押未来,购买当下立即性的快乐。
BTS用他们的文化影响力来暗指现代社会中的消费文化症结点,他们不是单纯地用歌曲唱出符号消费的现象,而是用他们的音乐指出社会文化的失败原因及其荒谬错误,诱发世人察觉思考,这样的行为不就符合鲍曼所说的「经由教育的文化革命」吗?
《梦想路上,遇见防弹与36位哲学家》
作者:[韩] 车玟周
I 为了世界 - 1. 消费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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