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画家,是个流浪艺人。
在大理古城的傍晚遇见丕雀的时候,是一个初秋的傍晚,街边已经有很多街头艺人出来了,有贩卖纯手工皮质手包笔记本的,有贩卖自费印刷的诗集的,有贩卖自己拍摄的照片制作成的明信片的,有画人像写生的,有出售各式手工艺品做路费旅行的,也有三三两两的流浪歌手唱着旅途上的歌谣。
那个时候的大理还没有因为《心花路放》大火,知名度赶不上艳遇之都丽江,黄渤的《去大理》也还没有创作,古城维护费更是从来没有被提起过。
我从古城外的客栈出来,要逛一逛大理古城的夜市和洋人街。一路欣赏着各式的手工艺术品一路走来,在古城非常靠里的接到上遇见了丕雀。他是贩卖明信片的,明信片上都是自己画的很抽象的几何图,或者说是不好看懂的事物,还有些是他创作的字,很美的字也印在明信片上。他在路边那里安静的坐着,与世无关一样。
同伴一眼就看中了一张《凌烟》的明信片。这两个字眼搭配在一起,意境还真是妙不可言。当然还有其他的字写的优美也很瞩目。我的注意力完全在他的一些完全看不懂的画和龙飞凤舞的字上,还有一张应该是他的“露天画室”的图片。
我喜欢跟他们聊天,他们一定都是有故事的人,一路走来听着他们讲着各式的故事。他叫丕雀,从北京一路南下过来,最牛的时候在北京一个很大的场合开过画展,跟歌手吴虹飞有交情。适时微博上正好友吴虹飞的一些热点,他说他看到后也问候了一下妹子的近况。他不用智能手机,那时候微信刚刚有,他用着诺基亚那种很小屏幕的手机登录了只有最简单功能的微信,好不容易才加上了他。
看得出他是一个活得非常纯粹的人。他的画作现在完全是一个风格的,或者说是一个系列的,全都是用淡墨绘出来的,不浮华,有种宗教图腾的味道,可是我也说不准。他说自己现在的名号是丕雀,以前开画展用的是另外的名号,不会告诉我的,他现在是归隐,寻找新的灵感,这么漂了很长时间,走过了很多个省,到了大理,想安顿下来了,在大郊外找到一处废弃的瓦屋,院子很大,他就把所有的颜料都搬出来,用海碗盛着颜料,在大院子里就着荒废的野外万物,尽兴的写字作画。他写的字很好,画的画也美。艺术家的世界我们通常不太懂。就像我们不能用传统的伦理观念来看待他们的感情世界,突然就想到了很早看过的一部关于哪位著名画家QS电影,甚至名字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一些人一些感情只是他们头脑中灵感的源头。
他还给我看了他在野外写生的照片。他的诺基亚真的太老了,根本没有几张照片。他的伙伴也果然都是浑身的艺术细菌。时间太久了,我记不起照片里是什么内容了,我也忘了他的模样,但是他绝不是飞扬跋扈的、恣意张扬的那种街头艺人,也不是奇装异服、留着长发带着奇特帽子的街头艺人,他很神秘,很安静,很吸引。
分别后,一直留着“凌烟”。微信里星标标记着丕雀,却从不愿打扰,也不见他有任何动态。我始终相信他还没有扔掉他的诺基亚,所以才连朋友圈功能都没有。
世界安好,愿你继续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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